公寓里的阳光比医院暖得多，苏菲窝在沙发里，看着林默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自己的手腕——那里还留着输液的浅痕，像道淡粉色的线。
“在想什么？”林默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过来，碗沿冒着热气，香得让她鼻尖发痒。他把粥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她身边，掌心覆上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才松了手。
“在想……”苏菲舀了勺粥，吹了吹递到嘴边，“你的精力为什么那么好。”
这话一出，林默的耳朵腾地红了。他挠了挠头，眼神有些闪躲，像被戳中了心事的少年：“可能……天生的？”
苏菲挑眉，显然不信。这阵子他的“旺盛”早已超出了“天生”的范畴，尤其是在她生病前，那股近乎执拗的索取，与其说是爱意的表达，不如说更像一种本能的依赖。
下午，国内来的那位中医又上门复诊，给苏菲把完脉，笑着说：“苏小姐恢复得不错，就是气血还得慢慢补，我再调调方子。”
林默在一旁听得仔细，等医生写完药方，忍不住把人拉到阳台，压低声音问：“医生，我想问个事……我的精力是不是有点太旺盛了？”
医生愣了愣，随即上下打量他几眼，摸着下巴沉吟道：“林先生看着确实是气血充沛的样子，脉象沉而有力，是典型的纯阳之体。”
“纯阳之体？”林默皱眉，这词听着像武侠小说里的设定。
“简单说，就是体内阳气过盛，需要阴阳调和才能平衡。”医生解释道，“这种体质的人精力格外旺盛，尤其离不开阴柔之气滋养，说得通俗点……就是离不开女人。”
林默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泼了盆热水。他想起自己那些控制不住的夜晚，想起面对苏菲时总是汹涌的渴望，原来不止是因为爱，还有这层生理上的原因。
“那……这正常吗？”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总觉得“离不开女人”这话听着不太正经。
“体质使然，没什么不正常的。”医生笑了笑，“只是林先生之前大概是压抑太久，加上苏小姐是你上心的人，阴阳相吸，反应自然更强烈些。以后注意适度，对两个人都好。”
送走医生，林默回到客厅时，苏菲正歪着头看他，眼底带着狡黠的笑：“医生跟你说什么了？脸这么红。”
林默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犹豫了半天，才把“纯阳之体”的事含糊说了说，末了补充一句：“医生说……得适度。”
苏菲听完，先是愣了愣，随即“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原来你不是故意欺负我，是身体不允许啊？”
“别笑。”林默抓住她的手，耳根还红着，“我也是才知道。”
“那岂不是说……”苏菲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你离了我不行？”
这话戳中了林默的心思。他想起她离开的那些日子，夜里的辗转反侧，心里的空落不止是思念，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像有团火在五脏六腑里烧。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医生说的“阴阳失衡”。
“是。”他没再闪躲，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点头，“离了你不行。”
苏菲的心跳漏了一拍，脸上的玩笑神色慢慢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软的暖意。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指尖轻轻划着他的胸口：“那我以后可得把你看紧点，万一你找别人‘调和’怎么办？”
“不会。”林默把她搂得更紧，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能是你。”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心里忽然踏实了。以前总觉得自己那些汹涌的渴望是种负担，甚至隐隐有些不安，怕吓到她。现在知道是体质原因，反而松了口气——原来他对她的依赖，不止是心，连身体都在诚实叫嚣。
“不过医生说要适度。”苏菲抬起头，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眼神里带着点小得意，“以后可得听我的，我说停就得停。”
“好。”林默笑着应下，捏了捏她的脸颊，“都听你的。”
夕阳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幅黏在一起的剪影。苏菲靠在林默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这“纯阳之体”的秘密也没那么奇怪了。
或许就像医生说的，他们是天生的阴阳相吸。他的旺盛需要她的柔和来调和，她的细腻也需要他的热烈来滋养，少了谁都不行。
“晚上想吃什么？”林默的吻落在她的耳后，带着温热的气息。
“清淡点，”苏菲侧过头躲开他的吻，笑着推他，“医生说要养身体，你别乱来。”
林默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身上，像温柔的共鸣。他起身往厨房走，背影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原来被她“管着”，也是件这么让人安心的事。
苏菲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窗外的枫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为这个秘密唱一首轻快的歌。纯阳之体也好，阴柔之气也罢，说到底，不过是他们离不开彼此的另一种证明。
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