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阿牛被几个清风寨弟子团团围住,其中一个领头的正厉声质问:
“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刚才修屋顶时,我分明看见你鬼鬼祟祟,不时在偷看内寨的方向!”
秦阿牛毕竟是个蹩脚的演员,一点小惊吓,此时就憋得满脸通红,拳头紧握,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脾气。
另外两个扮作工匠的云雾阁门人也紧张得汗流浃背。
正当快要穿帮的时候,
李渡急中生智,立即对海棠使了个眼色,随即大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踉跄着朝人群走去。
“哎呦……哎呦喂……小豆子……快,快扶师父一把……”
李渡故意装出一副痛苦模样,身子摇摇晃晃,
海棠立刻会意,连忙搀住李渡,带着哭腔喊道:
“师父!您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又犯了?”
这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渡趁机“恰到好处”跌倒在那个领头弟子身上,手指看似无意地在他手腕上一搭。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死死抓住那弟子的手腕,
“这位爷……您……您这脉象不对啊……”
那领头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
“陈郎中,你说什么?”
李渡故作神秘地悄悄说道:
“爷最近是不是常觉心悸、夜不能寐?特别是子时左右,总会莫名惊醒?”
那弟子脸色顿时变了:
“你……你怎么知道?”
李渡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是心脉受损之兆啊!若不及早医治,恐怕……恐怕……”
他故意欲言又止。
其他弟子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王头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您最近确实总说睡不好……”
那姓王的领头弟子显然被说中了心事,态度立刻软了下来:
“陈郎中,那……那这病能治吗?”
“能治!能治!小老儿这就给您开服药。不过……”
李渡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对秦阿牛使了个“快走”的眼色,
他故意停下来,左顾右盼一番后,再正面大大方方看向秦阿牛几人:
“这几位工匠兄弟,能不能先让他们去干活?
看他们这蛮牛样的,动静搞这么大,小老儿看病时,最忌吵闹。”
王头儿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锤,刚才对秦阿牛他们也是随机起意问问,
此刻听说自己的病能治,哪还顾得上秦阿牛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指着秦阿牛他们几个,连连摆手:
“你!你!你!快去快去干活!别在这儿碍事!”
秦阿牛如蒙大赦,赶紧带着人溜了。
见秦阿牛几个莽汉走远,
李渡这才慢悠悠地从药箱里取出纸笔,一边写方子一边念叨:
“爷这病啊,是操劳过度所致。以后巡夜时莫要太过紧张,该歇息时就歇息……”
开完药方,李渡又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安神散,睡前服用,保您一觉到天明。”
王头儿接过药,感激不尽:
“多谢陈郎中!刚才多有得罪……”
李渡摆摆手,故作神秘,凑过去说道,
“无妨无妨。不过爷这病,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
毕竟……巡夜的头领若是有心疾,传出去不太好听。”
王头儿会意,连连点头:
“明白明白!”
回到住处后,海棠忍不住笑道:
“公子刚才那出戏演得真好!”
李渡却收起笑容,脸色一改平常对海棠的嬉皮笑脸:
“这次是糊弄过去了,但阿牛他们这种速成的还是不行啊,专业技术不过关,演技不到位,实在太显眼。
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换个差事。”
他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
“有了!”
……
次日,李渡借着给马保田复诊的机会,状似无意地提起:
“马头领,小老儿昨日看见几个工匠在修屋顶,手法实在拙劣。
这样修出来的房子,怕是经不起风雨啊。”
马保田也皱起了眉头:
“是啊,这些新来的工匠确实不太行。”
李渡捋着胡子说,
“莫怪小老儿多事,小老儿倒是有个主意。既然手艺不行,不如让他们去干些力气活。
我听说寨中粮仓需要人手搬运粮食,这种活计不需要什么手艺,正好适合他们。”
被带进节奏的马保田,此时根本没想到一个外人怎能“干政”的事儿,他想了想:
“这倒是个办法。我回头就跟管事的说一声。”
就这样,在李渡的巧妙安排下,秦阿牛等人顺利从“需要技术的工匠”,变成了只需要力气的搬运工,大大降低了暴露的风险。
当晚,趁人不注意,秦阿牛偷偷来找李渡汇报:
“阁主,粮仓那边果然有不少发现!我们看到有好几批粮食都是从不同渠道运进来的,而且记账的方式也很奇怪……”
李渡满意地点头:
“很好。记住,在粮仓干活更要小心,那里来往的人多,眼线也多。”
秦阿牛憨厚地笑了,
“明白!这次多亏阁主机智,要不然我们可就暴露了。”
李渡拍拍他的肩膀:
“以后多长个心眼。记住,我们现在是在狼窝里,一步都不能走错。”
望着秦阿牛离去的背影,李渡在心中暗叹:
这潜入的活儿,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啊!
……
李渡借着成功治愈马保田的声望,在外寨逐渐站稳了脚跟。
但他深知,目标在内寨。在外寨稳住了,只能算成功了一半,
想到这,李渡在心里疯狂吐槽:
“好家伙,这感觉就像打游戏卡在了新手村,明明都九十九级了,还得在这里装萌新。
什么时候来个机会啊,我真的不想再努力了,来个Npc直接给我触发主线任务吧!”
说来也巧,几日后的傍晚,管事谢川就面色凝重地亲自来找李渡。
“陈郎中,你之前说对疑难杂症颇有研究?”
“略知一二,谢管事有何吩咐?”
李渡心中一动,嗨,想什么来什么呀!
谢川压低声音:
“是钱庸长老。
长老近年患有一种怪疾,每逢阴雨天气便头痛欲裂,双目赤红,内力运行至‘风池’、‘天柱’二穴附近便滞涩难通。
寨中郎中皆束手无策,连掌门看过,也说是早年练功伤了经脉,只能缓解,无法根治。”
李渡又“习惯性”捋了捋假胡子,沉吟道:
“此症听起来确实棘手,像是‘少阳经厥逆’之象,又夹杂了外邪入脑。
小老儿不敢夸口,但或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