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贺总的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刚才的好心情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都是聪明人，之前在福满楼见过，此刻又同时出现这里。
——江知晚的学校。
这个微妙的地方。
想让人不多想都难。
陆云归眼尾上挑。
难不成是江知晚邀请他来看节目的？
还是说，他也在看直播？
男人眉心微皱，心中闪过万千思绪。
他和她认识？
或者，他也看过她直播，知道她今晚要表演节目？
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两人来说，都算不上好消息。
在原地停留太久，两人逐渐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有的甚至偷偷举起手机。
男人将口罩往上扯了扯，瞥了一眼陆云归，越过他走了。
陆云归笑眼弯弯，里面却没有一丝温度。
停留了几秒，他也转身离开。
两个人气场不符，再待下去恐怕会打起来。
这边的小插曲江知晚毫不知情，从台上下来，她匆匆换下衣服，根据记忆找到黎青青几人身边，坐下。
“喏，吃吧。”
方夏把一袋零食递到江知晚腿上，塑料袋发出簌簌声响。
几个人买了不少的零食，吃到现在，还有一半。
脚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全是垃圾。
等散场后一起带走。
“怎么这么慢？”
温揽月扶了扶眼镜，问。
不愧是学霸，到现在手里都还捧着一本书，摊开在腿上。
江知晚弯腰往几人中间凑了凑，“出来的时候遇到祁会长，说了几句话。”
听到“祁会长”3个字，黎青青先是激动了一下，不到3秒又恢复平静。
像是例行公事般。
几人听到江知晚要去唱歌的时候真的非常震惊，黎青青直接在群里刷屏。
[黎青青]：？？？
[黎青青]：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在学校的中秋晚会上表演节目？！
[黎青青]：我没理解错吧！
[黎青青]：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黎青青]：啊啊啊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
一直想插进去的方夏温揽月两人：行趴，话都让你说了。
后续江知晚解释了前因后果，黎青青表示自己到时候一定会帮忙拍照拍视频。
方夏和温揽月原本不打算看中秋晚会，因为江知晚要去，立马放下手上的事，以表支持。
“他跟你说什么了？”
几人好奇。
江知晚拆开一包薯片，不甚在意道：“就让我先别走，说前三要上台领奖。”
她咔嚓咔嚓嚼着薯片，“我觉得吧，我可能最多来个参与奖。”
“哎呀晚晚，你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的。”
黎青青伸手过来拿薯片，江知晚自然而然递过去。
方夏把脑袋凑了过来，“我觉得你唱的最好听，他们都没有你厉害。”
一旁的温揽月跟着点头。
没毛病。
江知晚眉眼弯弯，知道这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握拳，“嗯，我突然觉得我又可以了。”
“这才对嘛！”
黎青青揽住江知晚，几个人兴致勃勃地看起台上的节目。
......
“......第一名来自......第二名来自......”
连续念了两个名次，无一不是非常优秀的节目。
念到第三名时，江知晚罕见的开始紧张，或许是之前她不在意名次，现在却对名次有了一点点期待。
手掌突然被握住，是黎青青。
江知晚朝3人安抚的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第三名来自......”
最后一个名次念出，不是自己，江知晚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才是正常的。
中秋晚会上的节目都是准备许久的，她是才准备多久？
前三名显然不现实。
前三名依次上台领奖合照。
因为获奖的是大合唱、集体舞之类的节目，每次上台的人很多。
黎青青见江知晚一直盯着台上，以为她难过，忙从撕开一个棒棒糖放进她嘴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别难过，还有参与奖呢。”
腮帮子被圆圆的棒棒糖撑大，江知晚右颊鼓起来，茫然不解。
啊？我一点也不难过啊。
看看方夏，看看温揽月，再瞅瞅黎青青。
好趴，她难过。
依着江知晚对3人的了解，如果她现在说出自己不难过的话，她们反而不相信。
迎接她只会是浪潮般的安慰，停不下来的那种。
别问，问就是江知晚在逞强。
前三名念完，接下来轮到参与奖。
参与奖参与奖，意思虽然是参与的都有奖。
不过并不适合放在今晚的中秋晚会。
参与奖共只有5个节目，从顺序来说，就是晚会的第4、5......8名。
“接下来是获得参与奖的同学，来自......的江知晚同学，来自......”
“啊啊啊啊——晚晚你就差一点！”
黎青青疯狂摇晃江知晚的肩膀，江知晚差点yue出来。
好在温揽月把江知晚从黎青青的“魔爪”里解救出来。
获奖了的江知晚很开心，可惜的是她把衣服换了。
她随大流上台，自觉站在最边上，睁着眼睛寻找几个舍友。
虽然有点近视，不过她凭借和舍友们强大的默契找到了镜头，甜甜一笑。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被推到了中间的位置。
见事已成定局，江知晚不好走动，嘴角15度微笑，留下了她大学生涯里集体活动的第一张照片。
镜头里的女生一袭淡蓝色连衣裙，笑容明媚，摄影师下意识对准，摁下拍摄按钮。
顾不得其它，她又连摁了好几下。
嗯，怪不得说“漂亮的孩子应该站在中间”。
这句话诚不欺我！
***
某个大哥群。
[归来仍是少年]：照片.jpg
[北川]：？？？
[北川]：你去看晚宝了？！你没打扰她吧？！！
[北川]：只有一张照片？把其它照片发过来！
[北川]：私发！！！
[一千零一夜]：......照片。
男人摩挲了下指节，若有所思。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