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霍格沃茨似乎只剩下了一个话题——小天狼星布莱克。
这周五卢平原本有一节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但因为临近月圆夜,这节课的教授变成了斯内普。
伊莱深快步走向地下教室,那冰冷石墙后的办公室。
当他说明来意后,斯内普教授几乎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示。相反,在那张蜡黄、瘦削的脸上,一种近乎贪婪的满意神情在那双黑眼睛里一闪而过,薄薄的嘴唇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算不上笑容的表情。
“我知道了,”斯内普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丝滑低沉,“邓布利多教授已有吩咐。卢平教授…又倒下了?真是…不幸。告诉他,我会处理好一切。”他特别强调了“不幸”一词,听起来毫无同情之意。
他站起身,黑袍如蝙蝠翅膀般掀起一阵微风。“助教,”他瞥向伊莱,“你可以去维持教室秩序,直到我到来。”
当斯内普教授裹挟着一阵冷风走进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时,所有窃窃私语都戛然而止。他大步流星地走上讲台,冰冷的目光扫过全班,似乎在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和学生们脸上惊愕的表情。
“把你们的书收起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今天用不上。”
学生们困惑地照做了。罗恩凑向哈利低声说:“他来这里干嘛?”
斯内普仿佛听到了,他的目光锐利地投向罗恩这边,吓得罗恩立刻坐直。
“卢平教授没有留下任何指示,说明你们这学期至今为止进展到了哪里,”斯内普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轻蔑,“然而,校长认为,在目前…特殊的背景下,让你们了解某些黑暗生物是适宜的。”
他用魔杖猛地一指黑板,上面立刻浮现出粗犷的大字:
狼人
“今天,”斯内普的声音如同耳语,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将讨论狼人。一种极其危险、卑劣,且善于伪装的黑暗生物。”
哈利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赫敏·格兰杰则已经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准备记录。
斯内普开始用他那种特有的、枯燥却精准的语调讲解。他详细描述了狼人的外貌特征:口鼻部如何变化,瞳孔如何在月光下呈现何种颜色,尾巴的形态等等…
他的知识渊博得可怕,列举了许多哈利从未听过的细节,甚至包括几个历史上恶名昭着的狼人袭击案例,其描述之血腥,让拉文德·布朗轻轻抽了口气。
“那么,”在一段令人压抑的讲解后,斯内普突然发问,目光如同钩子般甩向教室后排,“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分真正的狼人和中了‘变狼咒’的巫师?或者,狼人在人类形态下,是否完全无害?”
赫敏的手像往常一样第一个举了起来,整个人几乎要离开座位。但斯内普的视线直接越过了她,牢牢锁定了哈利。
“波特?”斯内普轻声说。
哈利站了起来,脑子一片空白。课本上根本没讲这些超纲的内容。“我不知道,教授。”
“想象一下,”斯内普的声音更加轻柔,也更充满恶意,“名气并不能在考试中给你加分,波特。那么,狼人在月圆之夜之外是否具有传染性?格兰杰?”
赫敏立刻回答:“不,教授,只有在变形态下咬伤人才会传染。但狼人在人类形态下可能显得疲惫、苍白,并伴有…”
“没必要显摆,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冷冷地打断她,“坐下。”
整节课都充斥着这种气氛。斯内普不断提出极其刁钻、远超三年级水平的问题,主要针对哈利,并在哈利支支吾吾时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他似乎把这堂课变成了一场针对哈利——或许也针对那位缺席的卢平教授——的公开处刑。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学生们如蒙大赦般开始收拾东西。
“作业,”斯内普的声音盖过了嘈杂声,教室瞬间又安静下来,“就我所讲解的内容,写一篇论文,详细阐述识别狼人以及如何避免被其攻击的方法。要求:不低于两卷羊皮纸。星期一早晨交。”
教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呻吟。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冷笑。“我相信,等卢平教授康复归来,”他慢条斯理地说,仿佛在品味这个词,“会对你们知识面的拓宽感到惊喜。”
他一挥魔杖,黑板变得干干净净,随即黑袍翻滚,大步离开了教室,留下满室沉寂和不知所措的学生。
“他到底怎么回事?”罗恩愤愤不平地嘟囔,“好像巴不得来给我们上课似的!”
哈利皱着眉,望着斯内普离开的方向,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赫敏则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俩,又看了看那空荡荡的黑板,似乎感觉到了这节代课背后不同寻常的意味。
伊莱从最后排的座位站起身,拿起带来的东西就要往外走。当他刚走到讲台边时,哈利叫住了他。
“怎么了?”伊莱问道。
“你知道卢平教授到底怎么了吗?”从上课开始哈利就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他下意识地觉得要是问了斯内普这个问题的话,肯定免不了一顿说。
伊莱看了看哈利和另外两人脸上的担忧,心里思考着要不要告诉他们,但转念一想觉得这太危险了,要是他们真想知道的话或许还是让他们自己猜会比较好。
“身体不舒服请假了而已,大概下周就可以回来继续上课了。”
哈利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伊莱的话,他皱着眉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怀疑。“真的只是身体不舒服吗?”他追问道,“斯内普教授这节课的态度,感觉不只是代课这么简单。”
伊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哈利是不是被斯内普针对傻了。“你想多了。”
就在这时,罗恩突然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会不会和小天狼星布莱克有关?听说他是个很厉害的黑巫师,说不定他和卢平教授之间有什么恩怨。”
赫敏白了罗恩一眼,“你别在这里瞎猜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