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青萝等人俱是一惊。
天山童姥傲然扬起下巴:总算有个明白人!不错,姥姥正是天山童姥!
......
木婉清虽感诧异,却很快接受了这个看似 ** 岁的女童就是天山童姥的事实。
她不解道:前辈既是灵鹫宫之主,为何会落入那些宵小之手?
天山童姥笑容一僵,神色尴尬地扭过头去,闭口不言。
车辕上的苏澈解释道:童姥修炼的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每三十年返老还童一次。
重修期间功力尽失,每日需饮生血练功。
乌老大等人趁她第三次返童时偷袭得手。”
小子!天山童姥厉声质问,你究竟是何人?怎知姥姥底细?与无崖子有何干系?又为何会北冥神功?
此刻她心中警铃大作——这少年对她了如指掌,自己却对其一无所知,甚至连姓名都不知晓。
苏澈促狭一笑:偏不告诉你!
天山童姥气得牙痒,若非功力尽失,定要与他拼个死活。
转念又想,即便全盛时期怕也非其对手。
不过相处下来,她已察觉这行人并无恶意,渐渐放下戒备。
李青萝见苏澈仍在逗弄天山童姥,抿嘴笑道:前辈莫恼,我这师弟名叫苏澈,他习得北冥神功是因着我母亲的缘故,并非继承我父亲衣钵。
不过前些时日,父亲已将掌门之位传予他了。”
天山童姥闻言脸色骤变,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李青萝:难怪瞧着与那 ** 这般相像,原来是她生的孽种!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巫行云!苏澈一声厉喝,若再口出恶言,我便让阿紫将你丢在这荒郊野岭。
倒要看看失了武功的你,如何回那灵鹫宫逞威风!
这一嗓子吓得天山童姥噤若寒蝉,这才想起自己功力尽失的处境。
她委屈地蜷缩在马车角落,抱着双膝不再作声。
......
天山脚下,一袭黑衣的俊朗青年驾着华美马车徐徐前行。
正是苏澈自万仙大会后星夜兼程,历时半月终抵天山。
此刻他勒住缰绳,转头问道:婉儿,令堂隐居在天山何处?我们先行拜访可好?
木婉清掀帘而出,与苏澈并肩坐在车辕上指路。
不出一个时辰,马车便停在一处繁花似锦的山谷前。
她指着掩映在花树间的院落笑道:苏郎,娘亲就住在这幽谷里。”
驶入谷中,但见绿荫如盖,奇花竞放。
馥郁芬芳扑面而来,恍若置身大理春城。
何人擅闯?清冷女声骤然响起。
只见一袭红衣的妇人执剑而立,警惕地注视着马车。
木婉清雀跃下车,扑进妇人怀中:娘!女儿带苏郎来看您了。”
婉儿!秦红棉喜出望外,正要拉着女儿进屋,却被木婉清拽住:娘,还有贵客呢。”
但见马车上陆续走下五位绝色佳人,领着个小姑娘的苏澈含笑走来。
待看清其中一人面容,秦红棉顿时变色:你来作甚?早与那人恩断义绝,这里不欢迎你!
李青萝冷笑道:本夫人随师弟游山玩水,与你何干?休要提那些陈年旧事,平白惹我师弟误会。”
......
苏澈瞥见王语嫣复杂的眼神,不禁扶额暗叹。
他万没料到李青萝一见秦红棉,竟如此直白地挑明二人关系。
在场众人皆是聪慧之辈,自然明白李青萝话中深意。
秦红棉诧异地望向李青萝与苏澈,不禁笑道:有趣,当真有趣!
王语嫣心头一酸,万万没想到母亲竟对苏澈有意。
难怪近日总觉得母亲待苏大哥格外不同。
想到母女二人同时倾心一人,王语嫣只觉天旋地转,掩面奔出。
王姐姐!钟灵见状欲追,却被李青萝拦下:灵儿别去,此事须得师弟亲自处理。”她转向苏澈催促道:还愣着作甚?快去追啊!
苏澈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追了出去。
李青萝唇角微扬:师弟,这便算是我对你的考验了。”
她早已察觉女儿心意,但身为无崖子与李秋水之女,向来不拘礼法。
此番挑明心意,正是要直面这份感情。
至于如何安抚王语嫣,那便是苏澈的事了。
......
苏澈追至溪边,见王语嫣抱膝独坐石上,背影萧索。
语嫣...
他心头一紧,快步上前却不知从何说起。
聪慧如他,岂会不知少女心事?此刻见她伤心,更是心疼不已。
正当踌躇之际,王语嫣蓦然回首,红肿的双眼直视苏澈:苏大哥请回吧。
语嫣这就独自返庄,只望...只望你善待娘亲。”话音未落,已是心如刀绞。
苏澈轻拥佳人,柔声道:语嫣,苏大哥不愿失去你们任何一人。”
王语嫣震惊抬眸。
自幼熟读诗书的她,如何能接受这等惊世骇俗之言?
苏大哥此言差矣!这...这成何体统?
为何不可?我们本就毫无血缘羁绊。”苏澈反问,目光灼灼。
“这……可是……”
王语嫣被苏澈问得不知所措,自幼熟读的礼教告诉她此事万万不可,若真如此,苏澈必将遭人非议。
她轻摇螓首道:“苏大哥,使不得的。
你还是好生侍奉娘亲,忘了语嫣罢。”
苏澈凝视着王语嫣的双眸,正色道:“语嫣你听好,无论是师姐、你还是婉儿,皆是我的未婚妻室。
我绝不会放你离去,你注定是我苏澈的妻子,逃不掉的。”
他牵着王语嫣同坐溪边青石,望着潺潺流水继续说道:“我知你心中顾虑,但这些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况且你所忧之事,根本不会发生。”
“不会发生?为何?”
王语嫣满眼困惑,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苏澈嘴角微扬:“你们不是常疑惑我为何无所不知么?”
王语嫣颔首:“这与眼前之事有何关联?”
“自然有关。
语嫣,世间并非唯一,存在着无数世界。
我因缘际会从异界而来,在我原本的世界里,记载着此间种种,故而能未卜先知。
终有一日我将离开此界,届时携你们同往异界,谁还知晓你与师姐的关系?是以你的担忧实属多余。”
王语嫣惊诧道:“苏大哥莫非来自仙界?”
“……”
“这般理解也无不可。”
苏澈对世界 ** 尚未参透,只得暂且应下,心想待日后修为精进自会明了。
他将佳人轻拥入怀,柔声问道:“语嫣可愿随我远行,共游诸天万界?”
王语嫣先是点头又慌忙摇头,蛾眉紧蹙:“能与苏大哥相守,语嫣求之不得。
只是娘亲她……”
苏澈失笑,这傻丫头竟不知李青萝早看穿她的心思:“师姐早知你心意,否则今日怎会特意点破?她向来蔑视礼法,对你我之事并无异议,方才还特意拦下灵儿,定要我来寻你。
现在可明白了?”
王语嫣檀口微张:“娘亲竟是故意的?”
见苏澈含笑点头,她终于卸下心防,倚在男子胸膛细语呢喃:“如今我们母女都教苏大哥得了去,往后若敢负心,语嫣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苏澈收紧臂弯,下颌轻抵少女云鬓:“放心,此生绝不负卿。”
“好!”
王语嫣甜甜一笑,依偎在苏澈怀中,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片刻后,她红着脸轻声道:“苏大哥,我们该回去了,免得娘亲挂念。”
苏澈含笑点头,牵起她的手朝幽谷方向走去。
......
次日清晨,苏澈正在院中指导钟灵、王语嫣和阿紫、阿碧习武,忽见天山童姥风风火火闯入院中,叉腰嚷道:“苏小子,快去给姥姥猎只活物来练功!”
苏澈暗自苦笑。
自他将无崖子遭丁春秋毒手、隐居擂鼓山三十载的往事告知童姥后,这位前辈便以灵鹫宫武学为饵,日 ** 他捕捉活物供其饮血练功。
他虽知童姥散功期间需午时饮血,却始终不解这是 ** 特性还是走火入魔所致。
碍于情面又不便强逼,只得每日奔波。
......
“还磨蹭什么?”
童姥见苏澈仍驻足观武,急得跺脚,“莫非不想要姥姥的绝学了?”
苏澈瞥了眼身旁这个看似稚嫩的“小姑娘”
,淡淡道:“别拿这些要挟我。
除了生死符和你的长春功,灵鹫宫石刻上什么没有?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去缥缈峰。
要练功,自己动手。”
童姥气得跳脚:“臭小子!没有姥姥指点,你这辈子都别想学到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
“啧啧。”
苏澈戏谑道,“这种每隔三十年就要返老还童的功夫,还是您自个儿留着吧。
北冥神功和小无相功难道不香吗?”
他心知这三门神功本在伯仲之间,却偏要逗弄这位脾气火爆的前辈。
“你!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天山童姥怒气冲冲地甩下一句话,转身就冲出院子去抓活物。
眼看午时将至,先前被擒已经耽误不少时间,她可不愿再耽搁。
李秋水那 ** 肯定在四处搜寻她的下落,眼前这个苏澈又如此靠不住,更别提他还是李秋水的......真要落到那 ** 手里可就糟了。
苏澈望着天山童姥远去的背影咧嘴一笑,自顾自搬了把椅子坐下,悠闲地看着钟灵她们练功。
这时李青萝款款走进院子,望着天山童姥娇小的身影轻声道:师弟,童姥毕竟是咱们师伯,你这般对待她未免......
师姐,苏澈坦然一笑,令堂很快就要找上门来,我也不瞒你了。
其实我并非李秋水前辈的 ** ,只是机缘巧合在无量山剑湖宫底的琅嬛福地中,学会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从未见过她本人。”
本以为李青萝会大吃一惊,谁知她抿嘴一笑:师弟总算肯说实话了。
我早疑心你不是娘亲的 ** ,自她将我送到姑苏王家后便长居西夏。
而你最初现身却在大理,我便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