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想办法脱身。
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我还不能死。
doro在等我...
我越发感觉力不从心了。
几人的攻击让我应接不暇。
身后的几个力士已经中毒倒下了。
我该怎么办?
太祖长拳,太祖长拳!
我只能不断的挥拳,只有在把他们逼退时才能有片刻的喘息时间。
“抱歉了,弟弟,那小子还在等我。”
乔应在与乔乾的对决中占据了上风。
强横的掌风让乔乾应接不暇。
身为兄弟的二人,因为家族的利益而站在了对立面。
“再来!”
一时间二人在一瞬之间对出数十掌。
掌风咧咧。
周遭的空气被凌冽的余波轰的“啪啪”作响。
乔应抓住了弟弟的破绽,一把抓住乔乾打来的右掌手腕,猛的往前一拉,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噗!”
一大口鲜血突的喷出,剧烈的疼痛让乔乾目眦欲裂。
“乔乾,你不是我的对手。”
“巫神教有九位宗师,大半南方世家倒向他们了,咱斗不过他们的...”
“我们也不过是一些前朝余孽,谁又有的选呢?”
乔乾自嘲的嗤笑一声,站直了身子,闭上了眼睛,脱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张与乔应极其相似的脸庞,他放弃了与自己哥哥的争斗,任由乔应一掌拍在自己的心口。
兄弟之血溅当场。
乔应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切。
但现在的他没时间悲伤,他必须转头继续战斗。
“小子,我来助你!”
陷入苦战的我听到了宛如天籁的声音。
我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我抽空转头看去,看着脸色苍白的乔应,心道不好。
乔老头的状态也不好,我更是要油尽灯枯了,周遭全是毒虫蛇蝎,还有五个人入流高手一起围攻。
我们两个人被磨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侧过头,躲过一条朝我扑来的毒蛇。
我空有一身气力却无处施展,这帮阴逼只会在远处不停的丢着蛊虫,压根不给我近身搏斗的机会。
“小子,你走吧,乔爷我今天算是栽在这里...”
亲手杀完弟弟的乔应已经心存死志了。
丝毫不吝惜气血地使用排云掌为我开辟出一条生路。
我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乔应后便咬着牙离开了。
“乔应,你何必与我教为敌?乔乾已死,你若是也死了,那你乔家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对啊乔应,不如皈依我教,侍奉巫神!”
那几个家伙见我要走瞬间急眼了,想要出手将我留下,却根本突破不了乔应这道防线。
“慕容先生应该不知道你们的行动吧?”
乔应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慕容先生是我教之友,他会理解的...”
那黑袍人说这话自己都没有一点底气。
“嗤!”
乔应没忍住嗤笑一声,但他也在没力气继续出掌了。
“乔某败了,要杀要剐且动手吧!”
“好汉子!”
为首的黑袍人也毫不手软,控制着成片的毒虫蛇蝎撕咬着乔应的身躯。
最终
留在一片黄土地上的只有一摊枯骨与血迹。
还有一阵为其送行的疾风...
《侠骨烬》
——记乔应断后之战
排云掌裂暮天苍,独挡五魈如壁嶂。
毒瘴吞声埋侠骨,虫沙卷地噬残阳。
一招未肯退江湖,万蛊终难蚀剑芒。
纵使骸销荒棘里,犹听风吼怒涛狂。
.........
身中数毒的我不知逃了多久。
只感觉五脏六腑有的干裂、有的着火、有的冻结。
脑子仿佛被一根钢针扎了进来,用力的搅作一摊浆糊。
血管里仿佛有十万条爬虫在到处乱窜。
眼睛所能看到的事物就好像被砸碎的玻璃,所有的事物在我眼中通通支离破碎,天与地仿佛融为一体。
两条腿好似融化成了一滩烂泥。
我再也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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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食言了。
我倒在了一片干裂的荒地上。
那些家伙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追上来了吧?
我要死了...
我不想死...
突的,我唯一还算有效的听觉听到前方有人谈话的声音。
那声音有些尖细,但又不是女声,就好像是太监一般。
太监?
“这小子毒入五脏了,还吊着一口气呢。”
“惨啊,要不咱家给他一个痛快吧。”
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用自己那听起来不像是人类的声音发出了哀求。
“我,我会解蛊的办法,陛下用得着我,救我!”
闻言,那两个太监一愣,相互对视一眼后便走上前把我抬上了马背。
“就当咱家是行善积德了,能不能活就看你小子的造化...”
.........
一个月后。
“这小子体内的毒与相应的五脏产生了共鸣,并且五行无缺,在体内形成了一个大轮回,竟硬生生捡了一条命!”
太医院中,将我捡回皇城的太监咂咂舌,实在难以想象我竟然可以在这种条件下存活下来。
“这也算这小子的造化吧,五行相克亦相生,这次五毒炼五脏还给他洗精伐髓了一回,等其醒来之后后最起码也该是个二流高手了。”
另一个太监感慨地说,紧紧的盯着太医在我身上施展着医术。
“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他没什么大碍了,等各个内脏的毒性相磨后我再给他调理一下便可生龙活虎了。”
这长发白须的老成太医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十分的专业。
“真是麻烦你了,卓太医,若是能快些就好了,陛下还等着见他呢。”
“快?还能怎么快,寻常三流武者碰到这种毒九成九都得当场暴毙,这小子也是走了狗屎运,恰好对上了五毒五脏,不然他绝无可能撑到太医院,再快不了了。”
卓太医摆摆手,表示实在急不得。
那太监见状也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再说了些客套话后便离开了。
此时此刻。
远在恭城的蒋劲云收到了探子带来的一具枯骨和一条噩耗。
没人知道他承受了些什么。
只知道那天之后他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走出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