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照在广场的物资堆上,老周蹲在藤筐旁翻账本,眉头却越皱越紧 —— 眼前堆着刚从圣地空间运出的谷子、孙老药熬好的药剂,还有老铁头打的半成品兵器,要分给守哨、打铁、熬药的人,可谁干得多、谁干得少,光凭记忆记不清,难免有偏差。
“老周,咋愁眉苦脸的?” 李猛穿着轻甲走过来,刚从西边哨点巡查回来,护胸甲上还沾着点草屑。老周抬起头,把账本递过去:“猛哥,现在备战的活多,有人守哨、有人打铁、有人熬药,连孩子们都帮着捡麦粒,可分物资时没个准头,怕委屈了干得多的人。”
这话让周围忙活的人都停了脚,马大壮擦着铜盾接话:“可不是嘛!阿青守哨连轴转了三天,阿墨帮着熬药熬到半夜,要是分药分时一样多,确实说不过去。” 阿禾也点头:“妇人们有的编筐、有的晒粮,干的活不一样,也该让辛苦的人多拿点。”
李猛看着大伙期待的眼神,心里有了主意:“咱搞个‘贡献册’!老周你负责记,谁干了啥活、干了多久、干了多少,都一笔一划写在册上 —— 比如老铁头打一把刀记三分,马大壮守哨一天记两分,阿墨熬一锅药记一分,孩子们捡满一篮麦粒记半分,月底按分算贡献,分粮、分药、优先用新工具,都按贡献来。”
“这主意好!” 老周眼睛一亮,赶紧从怀里掏出个新的粗布本子,是阿莲刚缝的封皮,还没写字,“俺这就准备笔,每样活都定个分值,记清楚谁干的、啥时候干的,绝不含糊!”
李猛蹲下来,和老周一起定分值:“守哨最险,白天记两分、夜里记三分;打铁费力气,打一把刀记三分、磨一把刀记一分;熬药要细心,熬一锅解藤汤记一分、磨一斤止血粉记两分;编筐、晒粮、捡麦粒这些活,按数量算,编十个藤筐记两分,晒满一竹篮粮记一分,孩子们捡满三篮麦粒记一分 —— 分值不高,但要让每个人的付出都有记录。”
规则一定,老周立马拿着本子忙活起来:先找到正在给兵器除锈的阿明,“阿明,你昨天守南边哨点一天,今天上午帮老铁头搬铁料,记两分加一分,共三分,对不对?” 阿明愣了愣,赶紧点头:“对!俺昨天值了白班,今天搬了三回铁料,没想到还能记上!”
接着又找到孙老药和阿墨,“孙伯,你昨天熬了五锅解藤汤、磨了两斤止血粉,记五分加四分,共九分;阿墨帮着熬了三锅药、筛了四斤药粉,记三分加两分,共五分。” 孙老药笑着拍了拍阿墨的肩:“你看,辛苦没白费,都记在册上了!”
孩子们也凑过来,小宝举着满是麦粒的小竹篮:“周爷爷!俺和小木捡了三篮麦粒,能记一分不?” 老周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在本子上写 “小宝、小木:捡麦粒三篮,记一分(两人平分,各半分)”,还特意画了个小麦粒当标记,惹得孩子们围着本子看个不停。
老铁头听说有贡献册,也从匠作坊跑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打好的半把刀:“老周,俺昨天打了两把破甲刀、三把妖刀,今天上午打了半把,该记多少分?” 老周一算:“两把破甲刀六分,三把妖刀三分,半把刀按一分算,共十分!你这分值现在最高!” 马大壮在旁边咋舌:“好家伙!铁叔这是拼了,以后分新刀,你准能优先挑!”
傍晚时,贡献册上已经记满了名字和分值:老铁头十分、阿青八分、孙老药九分、阿墨五分,连小宝和小木都各有半分。老周把册子挂在广场的石墙上,让大伙都能看见,“以后每天晚上俺都更新,谁想查自己的分,随时来问!”
阿青站在册子前,看着自己的八分,心里暖烘烘的:“以前守哨觉得是该做的,现在记在册上,还能让大伙知道俺的辛苦,以后更有干劲了!” 阿禾也笑着说:“俺今晚多编两个藤筐,争取明天多记点分,月底多分点谷子给娃们熬粥。”
李猛看着大伙围着贡献册讨论的热闹模样,心里踏实极了 —— 这贡献册不只是个记账本,是对每个人付出的认可,是让家园运转更有序的规矩。备战期间,人心齐比啥都重要,让干得多的人受认可、得实惠,才能让更多人愿意为家园出力,才能在黑风洞妖族来临时,拧成一股更紧的绳。
夜风里,贡献册挂在石墙上,被油灯的光映得格外清晰。老周还在灯下补记白天漏记的活,笔尖划过纸页的 “沙沙” 声,和匠作坊的打铁声、哨点的铜铃声混在一起,像一首安稳有序的歌 —— 歌里唱的,是每个人为家园付出的心意,是这个家越来越稳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