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无法克制,遵从着最原始的渴望,低头精准地贴上了那两片柔软微凉的唇瓣。
他是她的丈夫,他当然可以。这个念头彻底释放了他压抑的激情。
鼻息毫无间隙地交缠在一起,唇瓣生涩却又贪婪地相互磨蹭,吐息变得灼热而急促,仿佛四周原本冰凉的空气也因此刻的亲密而骤然沸腾。
姜袅袅的眼睛惊讶地忘了闭上,长而卷翘的睫毛高高扬起,仅仅是唇瓣相贴的细微磨蹭,眼眶沁出些许湿意,氤氲了视线。
赵政廷却紧紧闭着眼,因为过度激动。
他甚至发现,他们的第一次时他神智不清,记忆模糊,以至于他此刻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取悦她,只能凭借本能探索。
这个吻起初只是流连于她柔嫩的唇瓣,带着无尽的耐心和试探,缓慢地碾磨吮吸。察觉她没有明显的抗拒,他才试探着伸出舌尖,一遍遍地勾勒她完美的唇形。
姜袅袅忽地伸出双手,紧紧揪住了赵政廷胸前的衬衫衣料。
喉间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极轻极弱的呜咽,像是抗议,又像是无措的呻吟。
一抹热汗自赵政廷的额角沁出,沿着紧绷的侧脸线条滑落。他紧张得厉害,额角,宽阔的脊背,甚至紧握着她腰肢的手心,都沁出了一层湿热的汗意。
赵政廷急促地喘了几口气,那点可怜的克制终于被怀中真实的温香软玉和那声呜咽彻底击碎。
他变得愈发失控,吻骤然加深,变得急切而凶猛,带着一种近乎发狠的莽撞,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齿关,贪婪地吞吃着她柔软的舌肉和所有甜美的呼吸。
姜袅袅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凶猛攻势吓住,眉尖痛苦地紧皱起来,身体下意识地就想向后仰倒躲避。
赵政廷却仿佛早有预料,一只手迅速而有力地攥住了她推拒的手腕,另一只原本扶在她腰侧的大掌则猛地收紧。
不仅禁锢了她的退路,甚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两人一阵干柴烈火。
*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卧室的地毯上。
赵政廷醒来,意识回笼的瞬间,第一个感知到的便是身边温热的存在。
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姜袅袅沉睡的侧脸上。晨曦为她细腻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长睫如蝶翼般投下阴影,呼吸清浅。
她就这么真实地躺在他身边,饱胀的满足感几乎将他的心脏撑满。
一个念头猝不及防地窜入脑海。
今天,不想去公司了。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怔了一下,随即唇角无法抑制地勾起一抹低沉的轻笑。
叱咤风云,从不因私废公的赵政廷,竟也有了旷工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地俯身,一个轻柔的吻,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生怕惊扰了她的安眠。
动作极轻地起身,他的视线扫过床头柜上那部她昨晚手机。
拿过来,在联系人列表里,输入了自己的私人号码,存下了“赵政廷”三个字。想了想,又觉得太过生硬,删掉,重新输入。
“老公。”
做完这一切,他才换上熨帖的西装。
出门前,特意低声嘱咐管家:“太太醒了,记得让她用餐。”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卧室,走下楼梯,直至坐进等候的车里,他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情绪仍未消散。
车辆驶出别墅区,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他勉强说服自己。
姜袅袅喜欢奢华的生活,珠宝华服,锦衣玉食,他得更努力地工作。
这样才能养好她。
虽然他的财富早已富可敌国,几辈子都挥霍不尽。
阳光透过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将桌面映照得一丝不苟,却丝毫无法驱散赵政廷眉宇间那缕难以察觉的焦躁。
一个上午,他看了无数次时间。
甚至在跨国视频会议中,高管正在阐述季度规划,他却对着屏幕,意外地失了神。
直到耳机里传来小心翼翼的“赵总?”,他才猛地回神,眸色一沉,用更冷的语调示意继续,指节却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好不容易捱到午间,他几乎是立刻拿起手机,按下了别墅的号码。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等待音,他想象着她乖乖在家里的情景,唇角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然而,听筒那端传来的却是管家令人失望的回答:“先生,太太上午就出门了。”
方才那点风和日丽的心情瞬间荡然无存,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峻下来,切断了通话。
他翻出姜袅袅的号码,再次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在哪里?”
……
姜袅袅握着手机,听着那头传来的赵政廷的声音。
她此刻,正坐在区公安局办事大厅冰凉的金属等待椅上。
她死而复生,一直也没有身份信息。温煦不知是忘了,还是刻意回避,从未主动提起要为她恢复从前的身份。
今天早上,他发来信息,只说有事需要她来局里一趟,并未详述。
于是,她便来了。
温煦熬了整个通宵,昨夜任务刚结束,他甚至没来得及合眼,就立刻联系了信得过的内部人员,着手处理姜袅袅身份这件棘手的事。
也因此,他从昨夜到现在,没有回家,也无从知晓,姜袅袅趁他不在,偷偷出去。
不过姜袅袅看着温煦为她忙前忙后,与不同的人低声交谈,递送材料,她以为只是处理一些简单的遗留问题。
此刻,她只是依言坐在这里,等待着。
姜袅袅抬眼望了望忙碌的办公区域,老实回答:“在公安局。”
温煦仔细同工作人员最后确认了一遍,这才转身走向坐在长椅上的姜袅袅。
他在她身边坐下,侧头看去。
她微微低着头,浓密的长睫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双手安静地放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