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天灾突降惊四野，无人机阵破云来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玉米叶上，林羽正陪着苏婉清和林晓在院子里散步。林晓一会儿指着天边的云彩说像，一会儿又蹲在地上逗那只刚下完蛋的老母鸡，精力旺盛得像个孩子。苏婉清被她逗得直笑，扶着腰慢慢走着，阳光透过槐树叶落在她脸上，柔和得像幅画。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林晓忽然指着村口的方向，那里的天空掠过几个小黑点，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
林羽眯起眼睛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是咱们集团的侦查无人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林氏集团的无人机项目是和国家应急管理部合作的重点项目，主要部署在西北和西南的灾害多发区，平时很少往林家沟子这边来。除非……出了大事。
他心里咯噔一下，刚掏出手机，就看到屏幕上弹出一串紧急推送——北部运营中心下辖的澜清地区发生6.8级地震，引发大面积泥石流，多个乡镇通讯中断，情况危急。
“澜清……”苏婉清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赵立国赵总的运营中心就在澜清啊！”
林晓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紧紧攥着衣角：“赵叔会不会有事？”
林羽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调出集团内部的应急通讯群，最新的消息还停留在半小时前：“澜清地区信号中断，初步确认震中位于山区，具体伤亡不明。”
“我给赵立国打电话。”林羽的声音有些发紧，拨号的手指微微颤抖。电话响了很久，听筒里只有单调的忙音，像是敲在人心上的重锤。
“打不通……”他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阿姨，把客厅的投影仪打开，我要连线总部应急指挥中心。”
“哎，好！”王阿姨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快步往屋里走，围裙上的面粉都顾不上拍掉。
客厅里，投影仪很快亮起，屏幕上出现了欧阳倩的脸。她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头发简单挽在脑后，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但眼神依旧锐利：“林总，您看到新闻了？”
“看到了。”林羽点头，“赵立国和北部运营中心的人怎么样？有没有联系上？”
“还没有。”欧阳倩的声音沉了下来，“澜清市区的信号时断时续，山区已经完全失联。我们启动了一级应急响应，和国家应急管理部的联合指挥部已经成立，正在调配资源。”
屏幕上的画面切换，出现了联合指挥部的现场。巨大的电子屏上显示着澜清地区的地图，震中位置被标上了醒目的红色，周围密密麻麻的红点都是可能受影响的村落。南宫婉正拿着话筒，和几位穿制服的军官沟通着什么，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点划。
“无人机梯队已经准备好了。”欧阳倩的声音再次响起，“第一批三十架侦查无人机，二十架物资运送机，已经从邻近的机场起飞，预计半小时后抵达澜清上空。”
林晓凑到屏幕前，指着那些无人机的三维模型：“这些就是咱们和国家合作研发的‘翼龙-民生’款？能载重多少？”
“侦查机侧重高清成像和信号中继，能穿透云层和烟雾，实时传回灾区画面。”欧阳倩解释道，“运输机单架能载五十公斤物资，主要送药品、饮用水和压缩饼干，机腹还挂着应急通讯基站，能在灾区搭建临时信号网。”
苏婉清轻轻握住林羽的手，指尖有些发凉：“山区地形复杂，又刚发生泥石流，无人机能安全降落吗？”
“放心，婉清姐。”屏幕那头的司徒安琪接过话头，她面前摊着一堆数据报表，“这些无人机装了最新的地形匹配系统，能根据卫星地图自动规划航线，遇到障碍会自主绕行。我们还加了防碰撞雷达，就算突然遇到山体滑坡，也能及时规避。”
正说着，屏幕上跳出一个小窗口，显示的是无人机实时传回的画面。起初还是灰蒙蒙的云层，穿过云层后，一片狼藉的景象瞬间撞进眼里——原本连绵的青山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浑浊的泥石流像黄色的巨龙，吞噬了山脚下的村庄，不少房屋只剩下半截墙垣，歪歪扭扭地泡在泥浆里。
“那是……大溪村！”林羽的瞳孔骤然收缩，“赵立国的老家就在大溪村！”
画面里，一架侦查无人机正低空掠过村庄，镜头拉近，能看到几个穿着迷彩服的身影在废墟上搜救，还有村民举着红布在空旷处挥舞，像是在求救。突然，无人机的镜头转向村后的山坡，那里的泥土正在簌簌下滑，隐约能听到沉闷的轰鸣。
“不好！有二次滑坡！”指挥部里有人大喊。
屏幕上，那架无人机突然拉升高度，同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机身下方弹出一个红色的信号弹，精准地落在滑坡区域前方。地面上的搜救人员看到信号弹，立刻拽着村民往安全地带撤离。几秒钟后，巨大的泥块裹挟着树木滚下来，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瞬间被掩埋。
“好险！”林晓捂着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无人机的避险预警功能。”欧阳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只要检测到山体位移超过安全值，就会自动发出警报。”
第一批物资运输机很快抵达，它们没有直接降落，而是悬停在村庄上空五十米处，机腹的舱门打开，一个个包裹着橙色防水布的物资箱缓缓降下，下面系着长长的缓冲绳，落地时轻飘飘的，刚好落在搜救人员指定的空地上。
“是药品箱！”屏幕里传来现场人员激动的喊声，“还有饮用水！够我们撑到救援队来了！”
更让人振奋的是，随着通讯基站无人机的升空，灾区的信号格慢慢恢复了。林羽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赵立国”三个字。
“老赵！”林羽赶紧接起电话，声音都有些发颤。
“林总……我没事……”赵立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背景里全是风雨声和挖掘机的轰鸣，“运营中心的人都安全……就是大溪村……我爸妈他们……还没找到……”
“你别急！”林羽握紧手机，“无人机正在全村搜救，高清画面实时传回指挥部，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你先组织人员自救，注意安全，别再发生意外！”
“……好。”赵立国的声音带着哽咽，“林总，谢谢你……谢谢集团……那些无人机……真是救了命了……”
挂了电话，林羽发现苏婉清和林晓都红了眼眶。屏幕上，无人机还在不知疲倦地穿梭，有的在搜救幸存者，有的在搭建临时通讯，有的则载着医护人员的喊话，一遍遍播报着安全避险知识。南宫婉正和军方协调，准备让第二批无人机携带小型发电机和照明设备，确保灾区夜晚也能开展救援。
“司徒，”林羽对着麦克风说，“让财务部准备一笔应急资金，五百万，直接划给北部运营中心，用于采购救灾物资。另外，联系‘阿姨军团’在北方的分公司，组织志愿者待命，随时准备支援灾区。”
“已经安排了。”司徒安琪的声音很稳，“我让韩冰从沈阳分公司调一批棉被和羽绒服，用军用运输机送过去，山区晚上冷，怕村民冻着。”
林晓突然说：“我也要去！我能帮着安抚受灾的孩子，还能跟媒体沟通，让更多人关注澜清！”
“不行。”林羽想都没想就拒绝，“灾区现在太危险，余震不断，你去了只会添乱。”
“我不会添乱的！”林晓急得跺脚，“我拍过灾难片，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再说了，我是林氏的一份子，这种时候怎么能躲在后面？”
苏婉清轻轻拍了拍林晓的肩膀：“晓晓，林羽也是为你好。你可以留在后方，帮南宫姐整理灾区的资料，或者跟柳云霞她们对接，通过直播呼吁大家捐款捐物，这也是帮忙。”
林晓愣了愣，随即点头：“对哦！我怎么没想到！柳姐的直播间有上千万粉丝，肯定能募集到不少物资！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说着就拿着手机跑了出去，脚步都带着风。
屏幕上，天渐渐暗了下来，灾区的夜空却亮起了点点光芒——那是无人机携带的照明设备，它们组成一个个光圈，照亮了搜救的道路。有架运输机还在低空盘旋，机身上的大屏幕滚动播放着寻人信息，希望能帮失散的亲人团聚。
“第一批幸存者找到了。”欧阳倩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透着欣慰，“大溪村有三十多个村民被转移到安全地带，赵总的父母也在里面，只是受了点轻伤。”
林羽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苏婉清递过来一杯温水，轻声说：“歇会儿吧，看你脸都白了。”
“没事。”林羽喝了口热水，心里踏实了不少，“你看，这些无人机没白研发。当初跟国家合作的时候，还有人说我们花冤枉钱，现在看来，值了。”
屏幕上，南宫婉正对着镜头微笑，眼角有泪光闪烁：“刚才应急管理部的领导说，这次无人机救援是国内首次大规模应用，反应速度和救援效率都创了纪录。林总，这是咱们林氏和国家一起，给老百姓交的一份答卷。”
窗外的天色也暗了，王阿姨端来晚饭，却没人有胃口。大家都盯着屏幕，看着那些在夜空中穿梭的无人机，像一群不知疲倦的萤火虫，在灾难的阴霾里，为生命点亮希望。
林晓打了好几个电话，回来时眼睛亮晶晶的：“柳姐说马上开直播，还联系了好几个明星朋友一起呼吁！苏琳娜也说，欧洲分公司会采购一批帐篷和睡袋，用最快的航班运回来！”
林羽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暖暖的。他忽然想起研发无人机时，团队遇到技术瓶颈，连续三个月没日没夜地攻关；想起和国家签订合作协议时，那些关于“科技为民”的承诺；想起赵立国每次开会都拍着胸脯说，北部运营中心一定是最坚实的后盾……原来所有的努力，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夜深了，指挥部的画面还在继续。无人机还在飞，搜救还在进行，林氏集团的员工和国家救援人员一起，在屏幕内外，守护着同一个信念——只要人还在，希望就还在。
林羽关掉投影仪，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苏婉清靠在他肩上，轻声说：“真好，我们能做这些事。”
“嗯。”林羽点头，望着天边的星星，“以后还要做更多。建更安全的房子，研发更先进的救援设备，让再大的灾难，都打不倒我们。”
林晓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星星，忽然说：“等我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告诉他，他爸妈当年，跟好多好多人一起，救过好多好多人。”
苏婉清忍不住笑了，林羽也笑了。夜风轻轻吹过，带着玉米和泥土的清香，好像在为他们加油。那些在澜清灾区夜空中飞行的无人机，此刻仿佛也化作了星星，落在每个人的心里，亮得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