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走了大概七八天。一路上各种通关文牒复杂的不行,幸好当时跟着镖局一起走,要不然他们肯定应付不了这么多官差。
镖局的人很有经验,基本上全靠钱财铺路。所以一路上还算顺利。
“我们马上就要到汉城了,进城后我们还有别的事情。五天后在东寨码头集合,这下我们走水路,到时候希望大家按时到集合的地点,如果错过了,可没人等你们。”镖局的镖头大声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各自盘算着进城后的安排。
进了汉城,街道繁华热闹,人来人往,各种店铺琳琅满目。南枝一行找了家客栈先安顿下来。简单洗漱后,几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了起来。
“南枝你说这里怎么这么多大河呀?还有好多船密密麻麻的看着怪吓人的。感觉到处都是水。咋还有那么多人在河里游泳,哎呀,你看那个人捉了好多鱼呀。”
南枝顺着杨氏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河面上波光粼粼,一个健壮的汉子正灵活地在水中穿梭,手中的渔网一撒,便网住了不少活蹦乱跳的鱼。
“这汉城靠水,渔业自然发达。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南枝解释道。
“南枝我先回客栈吧,我看见这大河我就腿软。”马大厨有些颤抖的说道。
“瞧你那怂样,这水有啥好害怕的。一点浪花都没有,再说了,过两天我们就要坐船了,你不适应适到船上怎么办?”杨氏不悦的说道。
看着马大厨可能真的有点恐惧,南枝点了点头,“那您先回客栈歇着,我和杨氏他们再逛逛。”马大厨如释重负,匆匆往客栈方向走去。
南枝和杨氏继续沿着街道前行。突然,前方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南枝他们好奇地挤了进去,原来是一个杂耍班子在表演。有耍刀弄剑的,有胸口碎大石的,还有猴子拉车的,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南枝几人看的入神,最后杨氏觉得他们也不容易,还给了一些赏钱。
走着走着桃姐儿又被街边一个摊位上五颜六色的东西吸引了。
走近一看,原来是些精美的手工艺品。摊主是个和善的大娘,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客官,看看这些小玩意儿,都是咱们汉城的特色,你可以买一个当纪念,价格也不贵。”
南枝拿起一个木雕小鱼,雕刻得栩栩如生。大娘笑着说:“这小鱼寓意着年年有余,很吉利的。”
杨氏挑了几个,付了钱。突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原来是一家卖手打鱼丸的铺子。他们买了些尝尝,味道十分鲜美。
吃完正准备回去,走着走着杨氏突然被一个人撞倒在地。“你走路不长眼,把我老太婆腰都撞坏了,你赔钱吧。”
“对不起,真不好意思。”那人捡起地上的烂菜叶子不停地给杨氏道歉。
杨氏听着声音有些熟悉,这人说的并不是汉城话,而是一口流利的京都官话。
“老二媳妇是你吗?”
南枝和杨氏定睛一看,撞倒杨氏的人竟是裴老二家的媳妇刘氏。
南枝惊讶道:“二嫂,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氏急忙问道“娇娇他们和你们在一起吗?老三媳妇钱氏那。”
“娇娇没和我们在一起,当初我们都走散了,我们和三弟妹两家被抓了。一路辗转受了不少苦,后来各地都乱起来了,我们趁机跑了出来。我们和三弟妹他们没住在一起。走你们跟我回家。曼娘生了个大胖小子,娘你当曾祖母了。”
杨氏又惊又喜,“真的?我当曾祖母了!快说说,曼娘和孩子都还好吧。悦和他们兄妹几个都好吧”
二嫂吸吸鼻子眼睛红红的,“承和当爹了,也长大了,因为没有户籍,现在在码头扛大包呢。轩和没了,悦和的脸也被我毁容了。”
听到这南枝唏嘘不已“世道艰难,你一个人拉扯他们几个孩子已经尽力了。”
刘氏带着她们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简陋的屋子,屋内曼娘正抱着孩子坐在床上,面容憔悴,瘦的厉害,怀里的孩子在哇哇的哭着,而曼娘正在艰难的哄着。
但看到杨氏和南枝,根本不敢相信。“奶奶,四婶真的是你们,你们还活着太好了。”
杨氏心疼地摸了摸曼娘的脸,“乖孙媳你受苦了,快让我看看我的曾孙,这孩子长得真俊。”
南枝看了看悦和,她现在变得很沉默,静静地坐在那。左边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南枝心里一阵酸涩,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悦和的肩膀。悦和抬头看了她一眼,挤出一个微笑。
“发生了什么事?悦和的脸好好的怎么被你划伤了?”杨氏看着悦和心痛的问道。
“都怨老三媳妇,她不想吃苦受罪,就把主意打到我们悦和身上。想将我的悦和卖进青楼。后来她一计不成又想将悦和献给路上的官兵。我为了永诀后患,狠下心就把她的脸毁了,虽然毁容了,但最起码安全了。”说着说着就哭得不能自抑。曼娘和悦和也都哭了。
南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幸好承和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看到杨氏和南枝,眼眶瞬间红了。“奶奶,四婶,你们可算来了,我可是受了大罪了。”
杨氏拉着承和的手,上下打量着,“我的乖孙当爹了,也长大了,你受苦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哭了,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遇见。
“好了,大家都不要哭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都还没吃饭吧咱们下馆子去。”南枝提议道。
“对了,老三媳妇钱氏那。你不是说她和你们一起吗?她在哪里?离了我翅膀都硬了,竟然想卖我的孙女。”杨氏问道。
刘氏他们听到杨氏这么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婶她……三婶自己把自己卖到青楼里了。静和现在跟着一个举人当妾室那。三婶家的两个弟弟不想吃苦干活跟着三婶在青楼呢,我们好久没有联系了。”
杨氏听了沉默了好久。“不提她们了,咱们先去吃饭。看把我的乖曾孙饿的,曾奶马上给你买牛乳,喝了牛乳你就不饿了”说完几人便匆匆去到了一家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