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和封岳等人被一起带回警局,被要求配合调查。
之前,根据乔蔓的指示,封岳利用周聿凡的手机发给警方的出货消息,警方根据这条线索提前做了周密的部署,货物在码头被全数扣押。
走私军火是重罪,虽然Z国没有死刑,可是一旦证实这批货确实和温家有关,温时将要面临终身监禁。
进了审讯室,温时要求让自己的代理律师来谈,之后就闭紧嘴巴,什么都不再说。
林澈翻阅手上的文档,嘴角噙着冷笑,
“温二少爷,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有充分的证据,凭你们温家那横行霸道的做派,我们还真不敢轻易动你。我劝你别再嘴硬了,现在主动配合警方,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温时也笑,他抬手解开两粒衬衣的扣子,往后大喇喇地靠在审讯椅背,硬是把硬木凳子坐出几分沙发的闲适来,
他挑了挑眉,抬手朝林澈挥了挥手,示意她靠近些。
林澈从一进审讯室就没松开过眉头,她狐疑地看着温时,
“别给我耍什么花样。”
却还是朝着温时的方向凑近过去。
温时眯了眯狭长的眼,深邃的眉骨和高挺的鼻梁组合在一起,让他很容易就显出一副轻视别人的姿态。
他的眼睛往林澈的胸牌前一扫,怪腔怪调地拉长音,
“林——澈——,林警官,有些话我只想和你说。”
即便是个阶下囚,也不妨碍温时像个开屏的公孔雀时刻散发魅力,
林澈因为温时的皮囊一瞬间恍惚,回过神来迅速往后退开,厉声警告,
“进了这种地方,你还当自己有资格提什么要求?”
温时“哦”了一声,脸上又恢复冷淡,摆出刀枪不入的架势,
“那我无话可说。”
林澈憋红了脸,最终还是妥协。她挥手让旁边的男警官先出去。
温时吹了声口哨,笑眯眯的,
“我口渴了,麻烦再给我一杯热咖啡。如果有烟,那就更好了。”
林澈瞪着一而再得寸进尺的温时,紧绷着脸不说话,
温时耸了耸肩,
“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如果我心情好,或许可以让你们的工作轻松点。”
一杯三合一速溶咖啡,一包十块钱的烟。
温时端起纸杯,喝掉半杯甜到发腻的热咖啡,又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
这种杂牌香烟,杂味重,辣嗓子。温时吸第一口的时候,还不习惯,呛得一阵猛咳,
他拿下香烟,捏在指间研究,
“你们警察就抽这种档次的烟?还是打算虐待公民?”
林澈的耐心到此为止,她重重往桌子上一拍,
“温时!咖啡也喝了,烟你也抽了!该交待了吧!你别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头顶的摄像头一关,你要是摔了、磕了也不是没可能!”
温时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咬着烟,肩膀抖动着笑个不停。
就在林澈简直要怀疑温时是不是神经错乱,温时瞬间收住张狂的笑,
他咬住香烟,面无表情地缓缓吐出烟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进出口的货运单上应该有承接公司的信息,跟温家有关系吗?你要真有证据,还会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
林澈紧紧抿着嘴唇,抬头看了眼红光闪烁的摄像头,意味深长地开口,
“别这么自信。让你见个人。”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往上是一双收在修身西裤里的长腿。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衫塞进腰间的皮带,两条深灰色的背带勾勒出男人挺拔板正的身形。
那头惹人注目的银发已经染回黑色。
白贤冰冷的眼珠在温时的脸上扫过,将温时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收进眼底。
他没有温度地勾了勾唇角,嗓子还带着重感冒初愈的沙哑,
“意外吗?”
审讯室只留下白贤和温时,
像是对温时危险的眼神无所察觉,白贤拿出一个遥控器形状的黑色物体,对着摄像头按了一下,跳动的红光就熄灭了。
白贤转过身,对着温时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他慢悠悠踱着步子走过去,双手撑在桌子上,朝着温时俯下身,
“现在我们两个说话,就方便多了。温时,怪就怪你自作聪明,你需要一个跟你扯不上关系的人替你负责出货,万一出事就把我踢出来当替死鬼。可谁知道呢,天意弄人,你让我提前完成了这次任务。”
温时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他也对着白贤笑了,眼里是嗜血的危险。
与其说是吃惊或者担心,不如说因为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这个认知让温时极其愤怒。
不过他很快调整情绪,
“不用费心思套我的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本分的生意人,违法的事情我从来不做。要说训狗,我倒是有一套。特别是那种会反咬主人的恶狗,我通常都会留一手。”
温时笃定那把白贤用来杀人的枪,足以威慑他。
毕竟,那个臭警察是实实在在死在白贤手里的。
白贤自然听出温时的弦外之音,他不得不佩服温时的心思缜密,不过——
多亏姜迟烟,否则要怎么堵住温时的嘴,会是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
想到这里,白贤抬手抚摸自己的下巴,倏地笑了,
“哦,你想说的不会是那把枪吧?姜迟烟没有告诉你吗,她已经把它弄出来给我了。”
像是巨大的电流穿过耳孔,温时有一瞬间的耳鸣,他紧紧咬着牙槽,不能相信白贤所说的。
可是又因为实在太过荒诞,他隐隐有种坏预感。
白贤迫切地给他致命一击,享受着赶狗入穷巷的喜悦,他往前几乎快要顶上温时的鼻间,极限近距离地欣赏着温时的崩溃,
“你帮我一起猜猜,姜迟烟为什么那么做?要我猜,她大概是爱上我了,我当然也爱她。每次和她做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伴随一声暴起的怒喝,温时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拳头带着滔天的怒意直挥白贤的面门,
“我x你妈!你个死警察,我tm宰了你!”
白贤来不及往后退,硬生生抗下这一拳,牙齿磕到嘴唇,裂开一个豁大的口子。
抹了把嘴角的血,白贤动作迅猛地一把扭住温时的胳膊,他的身手远在温时之上,很快就把温时脸朝下死死摁在冰凉的铁桌上。
“袭警?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儿了,温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