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1895年9月。古巴起义军在得到大夏秘密援助后,经过7、8月一连串的激烈战斗,不仅重创了西班牙殖民军,更极大地鼓舞了全岛民众的士气,控制区域迅速扩大。
9月13日,在东部奥连特省的希马尼镇,由起义军政治领袖萨尔瓦多·西斯内罗斯·贝当古等人主持,召开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希马尼制宪会议”。与会者包括来自各解放区的代表、起义军高级指挥官(戈麦斯和马塞奥因在前线,派了代表参加)以及支持独立的知识分子和土生白人地主。
会议在群情激昂的氛围中举行。代表们痛斥西班牙数百年的殖民压迫,欢呼起义军近期取得的辉煌军事胜利。在几乎一致通过的情况下,会议正式宣布古巴独立,不再承认西班牙的统治。同时,会议选举产生了古巴共和国临时政府,萨尔瓦多·西斯内罗斯·贝当古出任临时总统,并确认马克西莫·戈麦斯为革命军总司令,安东尼奥·马塞奥为副总司令兼东方军司令。
《独立宣言》的颁布,迅速传遍了古巴全岛,甚至漂洋过海,传到了欧洲和北美。这声来自加勒比海的宣言,向世界宣告了一个新国家的诞生,也让马德里的西班牙政府颜面扫地,暴跳如雷。
临时政府成立后,军事上的首要重任落在了“青铜巨人”马塞奥肩上。为了彻底瓦解西班牙的统治,马塞奥决定执行古巴着名的行动——“突进战役”。
10月初,马塞奥亲自率领一支约4000人的精锐纵队(这是起义军所能集结的最核心、装备最精良的部队,近半装备夏制武器,配属了15挺机枪和20门迫击炮),从东部的巴拉科阿地区誓师出发,目标直指岛屿最西端的比那尔德里奥省。
西班牙新任古巴总督,出身军旅、以铁腕着称的瓦莱里亚诺·魏勒尔将军,早已调兵遣将,在起义军可能的西进路线上布置了层层防线,总兵力累计动用超过20万人(含本土增援部队和殖民地部队)。他决心将马塞奥的纵队歼灭在途中。
然而,装备和士气早已今非昔比的起义军,展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在图纳河防线,马塞奥利用迫击炮轰击敌阵,派出小股部队涉水迂回,主力则在机枪掩护下强攻,激战一昼夜,击溃守军一个旅,毙伤俘敌约3000人,自身伤亡约600人.....
在圣多明各,起义军利用甘蔗林和丘陵地形,且战且走,充分发挥夏制步枪射程优势和机枪的压制力,在运动战中不断消耗敌军。此役,西班牙军伤亡逾4000人,起义军伤亡约1000人,但成功跳出了包围圈......
在拉斯维利亚斯,西班牙骑兵部队试图冲击起义军行军纵队,结果在起义军组织的机枪交叉火力和步枪精准射击下,西班牙骑兵损失惨重,尸横遍野,此战西班牙军又损失约2500人......
马塞奥的纵队在西班牙军的重重堵截中左冲右突,不断切割、突破。他们得到了沿途古巴农民的热情支持,获得补给、向导,甚至兵员补充。从10月初到12月下旬,马塞奥的部队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从东到西,强行军跨越了约2310公里的艰难路程,沿途解放了22座重要城镇,将独立的口号和政策带到了古巴西部。
“突进战役”累计战果(预计):
西班牙军:在此战役及相关阻击战斗中,阵亡约8000人,伤约2.5万人,被俘或失踪超过3千人。累计伤亡超过3.6万人。
起义军(马塞奥纵队):作为进攻方,付出了阵亡约2000人,伤约4000人的代价(沿途有补充新兵)。出发时的4000精锐,到达西部时已不足半数,但骨干犹存。
马塞奥“突进战役”的巨大成功,以及西班牙军队的惨重伤亡,彻底激怒了总督魏勒尔。他无法理解为何“乌合之众”的起义军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故只能将其归咎于古巴农村平民对起义军的支持(“所有人都可能是叛徒”)。
为了从根本上断绝起义军的兵源、粮源和信息来源,魏勒尔在1895年年底,悍然下令推行极其残酷的“集中营政策”,其执行力度和残酷性,比原本历史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政策要求:所有非居住在城市或指定驻军城镇附近的农村平民,必须在规定期限内(通常8天内),强制迁移到西班牙军队控制的城市或特定“集中区”内。任何在规定期限后仍被发现留在农村地区的人,均被视为叛乱分子,立即就地格杀。
政策被严格执行下去了。西班牙士兵焚烧村庄,驱赶甚至射杀不愿离开家园的农民。成千上万的古巴农民,包括老人、妇女和儿童,被粗暴地从他们的土地上赶走,像牲畜一样被驱赶到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城镇区域。
整个古巴岛,尤其是曾经支持或处于起义军活动区域的农村,变成了巨大的人间地狱。据不完全统计,从1895年底政策开始严格执行,到1896年全年,因强制迁移、饥荒和疾病而死亡的古巴平民人数,约有30万至40万人(原历史约为20万,此因战争更激烈、政策更严酷而大幅增加)。田野荒芜,村庄化为废墟,集中区内尸骸遍野,其状惨不忍睹。
魏勒尔企图用焦土政策来扼杀起义,但他制造的这场巨大的人道主义灾难,反而更加坚定了许多古巴人反抗西班牙统治的决心,也使得西班牙在国际社会上声名狼藉,为其最终的失败,埋下了又一根沉重的楔子。
而在遥远的神都,洪天佑看着安全处发回的关于古巴“集中营”惨状的报告,只是冷漠地评价了一句:“西班牙人,这是在自掘坟墓。也好,他们做得越绝,将来我们接手时,阻力就越小。”
帝国的棋盘上,每一滴血,无论是敌人的,还是无辜者的,似乎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毕竟都是非我族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