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17训练营,清晨6点整
群山环抱中的U-17训练营还笼罩在破晓前的薄雾中,只有远处山巅泛起一丝鱼肚白。营区寂静无声,绝大多数高中生还在梦乡,只有少数极其自律的选手已经开始晨练,脚步声和击球声在空旷的山谷间显得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冰帝学园队服、身姿挺拔的身影,背着一个略显陈旧的网球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训练营的大门口。他抬头看了看门口那块刻着“全日本网球协会合宿所”的金属牌匾,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来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
正是凌羽真。他比通知的报到时间,提前了整整三个小时。
他没有去报到处,也没有寻找宿舍,而是径直走向了离大门最近、已经有几名高中生在进行对打练习的室外硬地球场。他的脚步沉稳,落地无声,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球场上,几名穿着代表后备军制服的高中生正在热身。其中一个身材高大、脾气略显暴躁的刺猬头青年,刚刚一记失误,将球打飞出了场外。球咕噜噜地滚到了凌羽真脚边。
“喂!那边那个国中生小鬼!把球捡过来!”刺猬头青年不耐烦地喊道,显然把凌羽真当成了误入营区或者来送东西的低年级生。
凌羽真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网球,然后用球鞋的鞋尖轻轻一挑,网球精准地弹起,落入他的手中。他没有把球扔回去,而是握在手里,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场内的几名高中生,最后定格在那个刺猬头青年身上。
“我不是来送球的。”凌羽真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山间清晨的凉意,“我是来打球的。”
场内的几名高中生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你说什么?国中生小鬼,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刺猬头青年嗤笑道。
“看来是走错地方了,小鬼,赶紧回家吃奶去吧!”另一人也嘲弄道。
凌羽真对他们的嘲笑置若罔闻。他缓缓拉开网球包的拉链,取出了那把熟悉的黑色球拍,动作从容不迫。然后,他抬起手,球拍直指刚才那个刺猬头青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挑战意味:
“你,看起来是这里最能打的。一局定胜负,敢接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那几个高中生脸上的笑容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被冒犯的怒火。
“臭小子!你找死!”刺猬头青年勃然大怒,一把抓过自己的球拍,“今天就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国中生见识一下,高中生和你们这些过家家玩家的差距!”
凌羽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了球场另一端,开始平静地做着手腕和脚踝的热身活动,仿佛即将进行的只是一场普通的练习赛。
他们的动静吸引了一些更早起床、或在附近场地训练的高年级生的注意。包括刚刚结束晨跑、正用毛巾擦汗的君岛育斗,以及在不远处进行负重训练的袴田伊藏。他们都停下了动作,将目光投向了这个突然出现、胆大包天的国中生。
“哦?有趣。”君岛育斗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这个时间点,这个气势……是那个被特别邀请的冰帝的……凌羽真?”
袴田伊藏哼了一声:“不知死活的小鬼。”
比赛开始,由刺猬头高中生先发球。
“看我怎么教训你!”高中生怒吼一声,一记势大力沉的发球直轰凌羽真面门,带着明显的羞辱意味。
凌羽真脚步轻移,球拍在身侧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看似随意地一挡一卸,来球带着更强烈的旋转,精准地压在了底线上!
“15-0。”
高中生愣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发力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而且回球的角度……
“巧合!一定是巧合!”他再次发球,角度更刁钻。
凌羽真依旧是不紧不慢地移动,回球路线简洁高效,每一次都打在高中生最难受的位置,逼得他满场飞奔,狼狈不堪。
“30-0。”
“40-0。”
碾压!彻头彻尾的碾压!高中生引以为傲的力量和速度,在凌羽真面前显得笨拙而无效。凌羽真的网球,没有华丽的技巧,没有炫目的绝招,只有极致的基本功、恐怖的预判和精准到毫米的落点控制。
“Game,凌羽真, 1-0。”
不过几分钟,凌羽真轻松破发。他甚至连汗都没出。
“混蛋!”刺猬头高中生气喘吁吁,脸色涨红,感到无比的羞辱。他看向场边另外两个同伴,“你们还看着干嘛!这小子邪门!一起上!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两人对视一眼,竟然真的拿起球拍,走进了场地!三对一!
围观的高年级生中响起一阵低低的嘘声。
“太不要脸了!”
“三船教练知道会扒了他们的皮。”
君岛育斗眼神冷了下来。
凌羽真看着呈品字形站位的三名高中生,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微微沉静了些许。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握紧了球拍。
“既然你们选择一起上,”凌羽真的声音依旧平静,“那就一起感受一下吧。”
接下来的画面,让所有旁观者终生难忘。
面对三人的围攻,凌羽真的身影在场上仿佛化作了三道残影!他的移动速度快得诡异,每一次挥拍都如同经过最精密的计算,将三个来自不同角度、不同力量的来球,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一一回击!他的回球不再是简单的防守,而是带着强烈的引导性,让三名高中生的回球线路互相干扰,甚至差点撞在一起!
这已经不是比赛,而是一场一个人对三个人的“提线木偶”表演!凌羽真用他强大的精神力场和精准到极致的控球,完美地操控着比赛的节奏和对手的动向!
“这……这是什么怪物?!”一名高中生惊恐地喊道,他的击球完全失去了章法。
“根本打不过去!”另一人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球被凌羽真轻松拦截、反击。
“Game,凌羽真, 2-0。”
“Game,凌羽真, 3-0。”
凌羽真甚至没有使用任何已知的绝招,仅仅依靠基础技术和强大的精神掌控力,就将三名高中生玩弄于股掌之中!
“够了!”
一声冷喝从场边传来。只见一个穿着No.10字样外套、神色冷峻的高大身影走了过来,是鬼十次郎!他显然是被这边的骚动吸引过来的。
那三名高中生如同见到救星,连滚爬地退到一边,脸色惨白。
鬼十次郎没有看他们,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直接锁定了场中唯一站着的凌羽真。“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闹事?”
凌羽真收起球拍,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冰帝学园,凌羽真。受邀前来报到。至于闹事,”他瞥了一眼那三个瑟瑟发抖的高中生,“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自卫。”
鬼十次郎眼神微动:“凌羽真……那个被特别标注的国中生?”他打量了一下凌羽真,又看了看那三个不成器的高中生,冷哼一声,“报到时间还没到,就有这种实力和胆量……有意思。”他没有追究,反而对凌羽真说道,“跟我来,带你去临时休息室。这里的杂鱼,不配做你的对手。”
凌羽真微微颔首,收起球拍,跟着鬼十次郎离开了球场,自始至终,没有再看那三个高中生一眼。
球场周围,一片死寂。所有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高中生,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那个国中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打三……还碾压?开什么玩笑!”
“今年的国中生里,出了个不得了的怪物啊……”
君岛育斗看着凌羽真离去的背影,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今年的训练营,不会无聊了。凌羽真吗……我记住你了。”
凌羽真以这样一种极其强势、甚至可以说是嚣张的方式,在U-17训练营的清晨,刻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