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天际线传来如同蜂群般的嗡鸣，迅速由远及近，化为震耳欲聋的咆哮。三架涂着迷彩、造型硬朗的武装直升机如同发现猎物的猛禽，以极低空姿态呼啸而来，巨大的旋翼搅动着空气，掀起漫天尘土，吹得公路两旁的荒草伏地不起。
直升机尚未完全悬停稳定，绳索已然抛下。一名名全身黑色作战服、装备精良、行动迅捷如豹的特勤队员已然索降而下，落地瞬间便以标准的战术动作散开，迅速建立起警戒线，冰冷的枪口警惕地指向四面八方，封锁了整段公路。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显然都是749局中的精锐。
紧随其后的，是几辆外观厚重、明显经过特殊改装的装甲越野车，引擎轰鸣着冲到近前，急刹停下。车上跳下更多人员，其中包括穿着白大褂、提着银色医疗箱的医护人员，以及几名气场明显不同、神色凝重的高级官员。
现场瞬间被完全控制，肃杀的气氛弥漫开来。
一名看起来是现场指挥的中年军官，肩章显示级别不低，他快速扫过战场：报废冒烟的越野车、无头的尸体、另一具看似完好却毫无生息的尸体、两处散发着诡异湮灭气息的焦黑痕迹、以及…那尊如同金属魔神般矗立、浑身弹痕却散发着令人心悸凶煞之气的古铜色怪物——铁柱！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即便是身经百战，见过不少超自然场面，眼前的景象依旧冲击着他的认知极限。尤其是铁柱的存在，那冰冷的、非人的压迫感，让所有枪口都在不自觉中微微偏向它，却又不敢轻易刺激它。
“苏队长！报告情况！”指挥官压下心中的惊骇，快步走到正被医护人员紧急处理伤口的苏晴面前，声音沉稳但语速极快。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苏晴肩头的伤势，又警惕地瞥了一眼站在苏晴身旁、脸色苍白却眼神平静得可怕的林阎。
“王指挥。”苏晴因消毒药水的刺激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声音依旧保持镇定，“我们遭遇四名‘黯星议会’死士伏击，装备Emp及灵能武器。对方已被全部清除，其中两人启动未知自毁装置，尸骨无存。目标人物林阎安全。我方…依靠林阎先生及其…‘助手’，成功反击。”她简洁地汇报了结果，刻意模糊了铁柱和林阎具体出手的过程。
“黯星议会？！”王指挥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周围的几名高级官员也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名字在749局内部代表着最高级别的威胁和禁忌。
“确认吗？”王指挥的声音低沉下去。
“确认。”苏晴艰难地点头，目光看向林阎。
林阎没什么表情，只是意念一动。那枚从尸体上搜出的、刻有深蓝色漩涡标记的暗银色金属片出现在他指尖，随手抛给了王指挥。“这是从其中一个身上找到的‘快递’。至于确认…我‘看’了他们临死前的记忆碎片，指向赵启年和这个标记。”
“记忆碎片？”王指挥接过金属片，入手冰凉，那漩涡标记让他心脏猛地一沉，这的确是局里档案中记载的“黯星”标志之一，属于极高危的序列！他震惊地看向林阎，读取死者记忆？这又是何等诡异莫测的手段？这个年轻人的危险和重要性，必须再次重新评估！
他没有怀疑林阎的话，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毫无意义。赵启年的叛变已经坐实，而牵扯出“黯星”，意味着事件的性质发生了核裂变般的升级！
“立刻封锁消息！现场所有痕迹，包括空气粒子、能量残留、所有残骸，全部取样带回！最高保密等级！”王指挥迅速对下属下达命令，语气斩钉截铁。然后他转向林阎和苏晴，语气缓和但不容置疑：“苏队长，你需要立刻回总部接受全面检查和治疗。林先生，也请您务必随我们一同返回总部，此地绝对不安全，‘黯星’的报复绝不会只有一波！我们需要对您进行最高级别的保护，并且…局长要亲自见您。”
“保护？”林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是指把我关进一个自以为安全的笼子里，然后等着‘黯星’或者别的什么玩意一波波打上门，让你们疲于奔命最后还可能被一锅端的那种保护吗？”
王指挥一滞，脸色有些尴尬：“林先生，请您理解，这是必要的程序…”
“我不理解。”林阎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我的安全，我自己负责。至于你们的局长…想见我，让他自己来请。或者，等我心情好了，或许会去逛逛。”
“你！”王指挥身后一名年轻些的军官忍不住出声，觉得林阎太过狂妄。
但王指挥抬手制止了下属，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林阎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又瞥了一眼那尊自始至终沉默矗立、却让所有特勤队员神经紧绷的铜尸铁柱，最终还是将强硬的态度压了下去。面对一个能随手造出这种怪物、还能读取死者记忆、疑似干掉了四名“黯星”死士的猛人，常规的程序和强权显得苍白无力。
“林先生，您的意愿我们会尊重。但‘黯星’的出现非同小可，这关系到国家安危…”王指挥试图晓之以理。
“所以呢？”林阎挑眉，“把我控制起来，就能解决‘黯星’了？与其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去查查赵启年到底泄露了多少东西，帝都还有多少‘黯星’的臭虫躲在阴沟里。哦，顺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正在小心翼翼收集那两处自毁痕迹样本的技术人员，“提醒你们的人，别用精神力直接探查那些黑灰，除非你们想变成白痴或者被不知道什么东西隔着空间污染。”
技术人员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采集工具掉在地上，惊恐地看向王指挥。
王指挥额头渗出冷汗，连忙下令：“所有样本处理必须佩戴最高等级精神屏蔽护具！违令者军法处置！”他再次看向林阎，眼神复杂，多了几分感激和后怕。“多谢林先生提醒。”
“不客气，毕竟清理起来也挺麻烦。”林阎毒舌了一句，然后看向苏晴，“能走了吗？或者你需要跟他们回那个铁笼子？”
苏晴的伤口已经做了初步处理和包扎，注射了抗生素和止痛剂。她挣扎着站起身，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坚定：“我的任务是保证您的安全和与您的联络。您去哪里，我自然跟随。王指挥，我会随时向局里汇报情况。”她选择了站在林阎这边，一方面是对林阎的信任和刚才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她也觉得，将林阎这样不受控制的存在强行带回局里，未必是好事，甚至可能引发难以预测的冲突。
王指挥看着态度坚决的两人，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把林阎“请”回去了。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苏队长，保持联络畅通。我会加派…”他本来想说加派保护人手，但看到铁柱，又把话咽了回去，“…会加强情报监控和外围警戒。林先生，您的住处我们会秘密安排…”
“不用。”林阎再次拒绝，“我有地方去。”他早就让系统筛选了几个备用的、阴气尚可、足够偏僻且安全的落脚点，原本是为炼制铜尸准备的，现在正好用上。他可不想住在749局的“安全屋”里，那跟自带GpS给敌人没什么区别。
最终，在王指挥复杂难言的目光中，林阎带着苏晴，以及沉默如山的铁柱，上了一辆749局提供的、经过防弹防Emp处理、但外观普通的黑色SUV。铁柱庞大的身躯挤进后座，车子明显下沉了一大截。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这片依旧弥漫着硝烟与死亡气息的公路。后视镜里，是忙碌的749局善后队伍和那两处触目惊心的焦黑痕迹。
车内一片沉默。苏晴靠在副驾驶椅上，闭目养神，但紧蹙的眉头显示她肩上的伤痛并未完全消除，更重要的是，“黯星”的出现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林阎则专注开车，精神力却沉浸在系统界面中。
【叮！击毙“黯星议会”死士*2，成功挫败刺杀阴谋，守护国运承载者（自身及749局重要官员），获得奖励：国运点+800，阴德+500，精神力微量提升。】
【叮！发现“黯星”信物（残缺），触发隐藏任务链：“黯影追踪”。当前进度：1%。任务目标：查明“黯星议会”在华夏境内的渗透网络，清除其据点0\/3，获取关键情报0\/1。任务奖励：视完成度发放，包含大量国运点、特殊物品“破界锥”（一次性）、随机神话尸源碎片*1。】
【警告：“黯星议会”威胁等级极高，其手段诡异，可能与域外邪神存在关联，请宿主务必谨慎！】
“黯影追踪…”林阎眼神微眯，八百国运点入账还算不错，这个隐藏任务链更是意外之喜，尤其是那个“随机神话尸源碎片”，让他心头一热。但系统的警告也让他更加警惕，域外邪神…看来之前的预感没错，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他看了一眼获得的国运点总数，经过之前炼制铜尸的消耗和刚才的收获，现在又回升到了1200点左右。虽然不算多，但足以兑换一些急需的东西。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系统商城的精神力恢复和强化类目。
【凝神丹（初级）：小幅加快精神力恢复速度，持续1小时。兑换：50国运点\/颗。】 【养魂液（稀释）：滋养灵魂，微量提升精神力上限。兑换：200国运点\/份。】 《基础冥想法》：被动技能卷轴，学习后可缓慢自行恢复并锤炼精神力。兑换：800国运点。
略一思索，林阎兑换了一份【养魂液（稀释）】和《基础冥想法》卷轴。【凝神丹】是临时加速，不如提升根本。1200点瞬间只剩下200点。
一股清凉的能量瞬间融入他的灵魂，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滋润，精神力恢复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一丝，并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上限似乎拓宽了头发丝那么细微的一点。同时，关于《基础冥想法》的海量信息涌入脑海，是一种如何观想、呼吸、引导能量滋养灵魂的法门，虽然基础，但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他一边开车，一边下意识地按照法门调整呼吸，立刻感到头脑清明了不少，持续的精神疲惫感得到缓解。
“好东西…”林阎心中暗赞，这800点花得值。持续性的恢复能力远比一次性重要。
随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那具安静蜷缩在后座的铜尸铁柱。经过刚才的战斗，铁柱体表布满了灵能子弹留下的焦黑弹痕，虽然未能击穿防御，但连续冲击也消耗了其体内不少的庚金煞气，需要补充和“保养”。否则下次再遇到更强大的攻击，难保不会受损。
炼制法里有提到，铜尸（铁骨）的日常维护和强化，需要吸收金属精华和阴煞之气。金属精华好说，阴煞之气…他想起系统之前提过的“阴铁矿石”。
搜索系统商城。
【阴铁矿石（标准单位）：产自地府阴脉深处的特殊矿石，蕴含精纯阴气与微弱煞气，可用于炼器、尸傀培育、阵法能源。兑换：30国运点\/单位。】
林阎看了看仅剩的200国运点，一口气兑换了6单位阴铁矿石，最后20点余额留着备用。
一堆乌沉沉、入手冰凉、散发着淡淡黑气、形状不规则的黑灰色矿石凭空出现在副驾驶座下的空位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旁边闭目的苏晴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疑惑地睁开眼。
“一点‘饲料’。”林阎淡淡解释了一句。
苏晴看着那堆明显不是阳间寻常物的矿石，又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那尊凶物，明智地选择了闭嘴。跟林阎在一起，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和世界观都在以光速被刷新和重塑。
林阎意念操控，对铁柱下达指令：“吸收。”
铁柱那双暗金色的火焰眼窝微微闪动，伸出那只沾满血污和脑浆的古铜色大手，抓起一块阴铁矿石。只见它掌心似乎产生一股无形的吸力，那坚硬的矿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脆弱，最后化为齑粉从指缝簌簌落下。而矿石中蕴含的精纯阴气和微弱煞气，则化作一道道细微的黑灰色气流，被吸入铁柱的掌心，融入其体内。
它体表那些焦黑的弹痕，在阴气滋养下，颜色似乎变浅了一丝，古铜色的光泽也重新变得深邃起来。它吸收完一块，又默默拿起下一块，如同一个沉默的工匠在保养自己的工具。
苏晴透过后视镜看着这超现实的一幕，嘴角再次忍不住抽搐。用来自地府的矿石喂尸傀…这种操作，恐怕是古今中外赶尸人里的独一份了。她甚至莫名觉得，那尊叫“铁柱的铜尸，在吸收矿石时，那冰冷的金属感仿佛都柔和了那么一丝丝？一定是错觉！
车子按照林阎的指示，驶离主干道，拐进越来越偏僻的郊野小路，最终在一片废弃的、疑似上世纪某个三线工厂搬迁后留下的家属区边缘停下。这里荒草丛生，房屋破败，几乎看不到人烟，阴气也比市区浓郁不少。
林阎选了一栋相对独立、结构也还算完整的二层小楼作为临时落脚点。铁柱率先下车，如同坦克般推开锈蚀的铁门，走了进去，片刻后出来，对着林阎微微点头（意念反馈安全）。
林阎这才和苏晴下车。苏晴忍着肩痛，坚持自己行走。
小楼内布满灰尘和蛛网，但遮风避雨没问题。林阎从系统空间拿出一些提前准备的简单生活物资（食物、水、睡袋），又让铁柱去附近寻了些干柴，在一楼客厅清理出一块地方，点燃了一堆篝火。跳动的火光驱散了部分的阴暗和潮湿，也带来一丝暖意。
苏晴靠着墙壁坐下，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她拿出加密通讯器，开始低声向总部汇报详细情况，包括林阎读取到的“赵启年”和“黯星”关联的记忆碎片信息，以及林阎拒绝前往总部的态度。通讯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似乎接受了现状，要求苏晴务必稳住林阎，并随时报告任何与“黯星”相关的新线索。
结束通讯，苏晴看着坐在火堆对面、正拿着最后一块阴铁矿石“喂”铁柱的林阎，忍不住开口：“林阎，‘黯星议会’非同小可，他们…”
“我知道。”林阎打断她，将最后一点矿石粉末拍掉，“一群见不得光的臭虫，勾结域外垃圾，想挖华夏的根基。”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内容却让苏晴悚然一惊：“域外？你指的是…”
“字面意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脏东西。”林阎拍了拍手，看向苏晴，“所以，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怎么把赵启年那条老狗和藏起来的臭虫都揪出来碾死。你们749局，应该不止这点能耐吧？能让一个高层叛徒逍遥这么久，还能被人在帝都近郊精准伏击？”
林阎的话语带着毫不掩饰的质疑和嘲讽。
苏晴脸色一白，林阎的话虽然难听，却戳中了749局目前的痛处和耻辱。赵启年的叛逃和“黯星”的渗透，暴露了局内部可怕的安全漏洞。
“局里已经开始内部彻查清洗，但赵启年职位很高，知道很多秘密渠道和安全屋，反侦察能力极强…‘黯星’又极其擅长隐藏…”苏晴试图解释，但声音却有些无力。
“那就是还没找到。”林阎总结道，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赵启年之前主要负责什么？”
“他…之前主要负责‘古代超自然物品回收与鉴定’部门，尤其侧重于青铜器、玉器类蕴含特殊能量波动的文物。权限很高，能接触大量机密考古报告和民间收集品。”苏晴回答道，这是高度机密，但现在对林阎已无需隐瞒。
“古代物品…青铜器…玉器…”林阎手指轻轻敲击膝盖，目光闪烁。系统任务是要查明渗透网络和清除据点，或许可以从赵启年过去的职权范围入手？他经手过的物品，去过的地方，审批过的项目…里面会不会有“黯星”需要的，或者干脆就是掩盖其活动的幌子？
“把他近几年经手的所有重点项目清单、尤其是涉及外出勘察或者物品移交的，能弄到吗？”林阎看向苏晴。
苏晴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你是说…他可能利用职务之便为‘黯星’打掩护甚至输送东西？清单是高度机密，但我可以向上面申请，应该…有可能拿到！”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全新的调查方向！之前内部调查主要集中在他的通讯、财务和人际关系上，反而可能忽略了这些看似正常的业务活动！
“尽快。”林阎说完，便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基础冥想法》，加速恢复精神力。铁柱吸收完阴铁矿石，安静地矗立在门口阴影里，如同融为一体的雕塑，只有眼窝中偶尔跳动的暗金火焰显示着它的存在。
苏晴看着迅速入定的林阎，不敢打扰，也强打精神，拿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电脑，开始起草申请报告，将她与林阎的分析和建议上报。她知道，这或许是打破目前僵局的关键。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林阎忽然睁开眼，眉头微皱。不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什么危险，而是灵魂深处，那尊与他绑定最深的兵马俑——蒙毅（陶勇）的英魂，通过跨越空间的微妙联系，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古老的悸动！那是一种带着些许迷茫、些许追寻、又带着一丝本能的渴望的波动，仿佛沉睡了太久的存在，忽然嗅到了熟悉却遥远的气息。
与此同时，系统界面自动弹出提示：
【叮！检测到绑定英灵“蒙毅（残魂复苏状态）”出现异常共鸣反应！】 【共鸣源分析：方位西北，距离约xx公里（模糊），能量性质：极微弱祖龙之气（惰性）、大地脉动、阴煞（驳杂）。】 【数据库比对：疑似指向“秦陵·未被发掘之陪葬坑或附属祭祀遗址”。】 【信息过少，无法精确定位。】 【提示：该共鸣可能蕴含促使“蒙毅”残魂进一步复苏或触发特殊任务的契机。】
“秦陵…陪葬坑？祭祀遗址？”林阎心中一动。蒙毅是始皇亲卫统领，他的残魂对始皇陵相关的气息敏感再正常不过。难道赵启年或者“黯星”的目标，除了龙脉节点，还有秦陵深处未被发现的东西？或者只是单纯的感应？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西北方向…那里是骊山，是始皇陵所在。
“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秦陵了。”林阎暗自思忖，“不是为了参观，而是…深入地下去看看。”
就在他思索时，苏晴的加密通讯器发出了轻微的震动，不是通话请求，而是接收到了一份加密等级极高的文件。
苏晴立刻查看，片刻后，她脸上露出振奋又无比凝重的神色，抬头看向林阎：“林阎，申请批下来了！而且…速度超乎想象！总局那边似乎也急了，授予了我临时S级权限，调阅了赵启年过去五年所有的经手项目清单！”
她将微型电脑屏幕转向林阎：“清单在这里，数据量很大。但是…总局技术部门在快速交叉比对时，发现了一个异常点！”
屏幕上，一条项目记录被高亮标红。
【项目编号：qL-Z-107】 【项目名称：疑似战国祭坛遗址保护性勘察（骊山北麓，非核心区）】 【负责人：赵启年】 【时间：约11个月前】 【批复：准予进行有限度地质勘探与能量环境评估。】 【异常备注：该项目后续无任何勘察报告归档。三个月后，该区域发生一次轻微、未引起注意的浅层地震（里氏2.1级），赵启年提交报告称‘遗址结构因地震完全损毁，无保护价值’，项目终止。但卫星地质遥感图像对比显示，地震后该区域地表下存在微弱但持续的能量异常波动（曾被误判为地壳应力释放残留），波动频率与…与‘黯星’信物能量残留有极低程度的相似性！（最新分析结果）】
骊山北麓！非核心区！祭坛遗址！能量异常！与黯星相似！
所有的线索，似乎瞬间交织在了一起，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林阎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看向西北方向。
“看来，不用瞎找了。”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体内恢复了不少的精神力开始加速流转。
“准备一下。”
“我们去给赵主任…还有那些藏在洞里的臭虫们，打个突击‘招呼’。”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令人胆寒的杀意。
篝火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映出一双深不见底、仿佛已有万千尸骨蛰伏待命的眼眸。
夜还很长，猎杀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