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城宇提到的私人艺术沙龙在一处隐蔽的别墅举办。氛围与上次的画廊不同,更私密,也更……昂贵。空气中弥漫着香槟、香水与金钱混合的味道。展出的不再是新锐艺术家的作品,更多的是些叫得出名号的现代艺术大师的小幅画作和雕塑,更像是顶级藏家之间的交流展示。
凌玥穿了一条剪裁极简的黑色丝质长裙,配以珍珠耳钉,长发松松挽起,慵懒中透出不容忽视的高级感。她跟在郭城宇身边,从容地应对着几位上前寒暄的藏家和策展人。郭城宇游刃有余地周旋其间,偶尔向旁人介绍凌玥时,用的是“很有天赋的设计师朋友”,语气自然,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推崇。
凌玥配合地微笑、交谈,目光却敏锐地扫过全场,快速评估着每一件展品的价值和背后的意味。她能感觉到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好奇,有欣赏,也有评估。郭城宇女伴的身份,无疑让她在这个圈子里瞬间获得了关注。
“累了?”郭城宇注意到她短暂的沉默,侧头低声问,声音比平时更柔和些。
“还好,”凌玥笑了笑,“只是觉得那幅克利的小品,色彩构成很有意思,和他晚期作品的情绪不太一样。”
郭城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赞赏:“你看得很细。那确实是他中年转型期比较特殊的一幅,很少人注意到。”
两人很自然地就那幅画低声交谈起来,从色彩运用到时代背景,观点竟有不谋而合之处。那种精神层面碰撞出的默契感,让周围的喧嚣似乎都暂时远去。
在一幅线条凌厉的抽象画前,凌玥为了更仔细地看一个细节,下意识地向前微微倾身,高跟鞋不小心绊了一下地毯的边缘。
“小心。”郭城宇反应极快地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手掌温热,力道适中,隔着薄薄的丝质面料,温度清晰地传递过来。凌玥站稳,抬眼正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未褪去的关切,以及某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情绪。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个小意外骤然拉近,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谢谢。”凌玥率先回过神来,轻轻动了动手臂。
郭城宇松开手,指尖似乎无意识地在她手臂上停留了半秒才完全撤离。他神色恢复如常,笑了笑:“不客气。看来下次得选个地毯更平整的地方。”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两人继续看展,但某种微妙的张力似乎已经在无声中蔓延开。
沙龙结束后,郭城宇送凌玥回去。车上,他心情似乎很好,甚至跟着电台哼了几句歌。
“今天很开心,”下车时,他对凌玥说,“下次有这样的活动再叫你?”
“好啊,只要时间允许。”凌玥笑着应下,转身走进大楼。
她刚回到工作室,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手机就响了。是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但凌玥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池骋。
她接起电话:“喂?”
“离郭城宇远点。”
池骋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寒暄,直接砸过来一句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凌玥愣了一下,随即挑眉,走到窗边。楼下,郭城宇的车刚刚驶离。池骋是看到了?还是听说了什么?
“池骋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语气平静。
“字面意思。”池骋的声音毫无温度,“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玩火会自焚。”
凌玥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池骋哥,是以什么身份提醒我呢?世交哥哥?还是……所畏的男朋友?”
她这话问得大胆,甚至有点挑衅。电话那端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气压低得仿佛能透过听筒传过来。
良久,池骋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冷,更沉:“凌玥,别自作聪明。”
“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凌玥语气不变,“谢谢池骋哥的提醒。我和谁交朋友,自有我的分寸。不劳费心。”
说完,她没等池骋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握着微微发烫的手机,凌玥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脏因为刚才那番对峙微微加速跳动。池骋的警告来得突然又强硬,这反而印证了她的某种猜测——郭城宇身上,或许真的有某种让池骋都觉得需要警惕的特质,或者说,池骋在担心什么?
是担心她受伤?还是担心她这个“变量”会破坏现有圈子的平衡?或者……两者皆有?
池骋这通电话,非但没让她退缩,反而让她对郭城宇这条线产生了更强烈的好奇和探究欲。
她点开微信,找到郭城宇的头像,发了条消息:「今天谢谢啦,长了不少见识~」
郭城宇几乎秒回:「不客气,下次带你看点更有趣的。【笑】」
凌玥看着那条回复,又想起池骋冰冷的警告,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玩火吗?
她倒想看看,这火,究竟能烧得多旺。
【郭城宇好感度+10(默契与肢体接触)】 【暧昧度+5】 【池骋警惕度大幅提升】 【与池骋关系:表面维持,暗流涌动】 【洞察人心技能经验值+15】 【当前情感天平:郭城宇线权重显着增加,但外部阻力同步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