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难缓缓地抬起手,只见他那修长的指尖还沾着上一只山精的灰褐色血污,这些血污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是被诅咒过一般。
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原本郁郁葱葱的林间此刻变得一片狼藉,残枝断木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
就在不久前,这里还是那些山精们的领地,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在林间穿梭,发出阵阵嘶吼,让人毛骨悚然。然而现在,这些精怪们却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要么已经化作一滩滩腥臭的脓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要么被拦腰斩断,身体断成两截,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这些精怪的残骸散落在地上,与残枝断木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血腥而混乱的画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对于何难来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他日常工作的一部分。他手中的刀刃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每一次落下都精准无误,毫不费力地将精怪们斩杀。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些精怪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毫无威胁的蝼蚁。
他对精怪们的哀嚎和惨叫充耳不闻,那声音在风中迅速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对他而言,这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杀戮,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他只需抬手、落掌,然后再看一眼满地的狼藉,便足以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树影里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这道身影的出现让他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原本冷漠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惊讶。
那绝对不是一般精怪所应有的模样!它既没有蓬松柔软的兽毛,也没有泛着诡异绿光的竖瞳,更令人惊奇的是,它身上的妖气竟然被一层奇特的屏障所包裹着。这层屏障呈现出青灰色,就像一片朦胧的烟雾,将妖精的身体笼罩其中。
然而,当目光穿透这层屏障时,人们会惊讶地发现,在那青灰色的皮肤之下,竟然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泛着幽紫暗光的符文。这些符文的纹路扭曲得如同域外的藤蔓一般,错综复杂,令人眼花缭乱。而且,每一次妖精的身体稍有动作,这些符文便会瞬间亮起,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同时还渗透出丝丝缕缕的空间波动。
毫无疑问,这只妖精并非本土之物,而是一个外来者。何难见状,眉梢微微一挑,显然对这个发现颇感兴趣。还未等对方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便如闪电般迅速地欺身而上。
那妖精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它企图催动身上的符文进行反抗。只见它的指尖刚刚泛起一丝微弱的紫光,准备释放出某种力量时,何难的手掌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扣住了它的手腕。
刹那间,一股冰凉的触感袭来,那妖精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了一下。它原本腥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的双目,在这一瞬间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血色,渐渐变得清明起来。与此同时,它身上的符文也像是失去了能量支撑一般,迅速黯淡了下去,光芒变得越来越微弱。
“大、大佬饶命啊!”妖精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它已经预见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它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膝盖一软,便想要跪地求饶,希望能得到一丝怜悯。
然而,何难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他迅速伸出手,如同闪电一般,牢牢地扣住了妖精的手腕。妖精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它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之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
妖精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何难掌心的力量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它紧紧地束缚住。这股力量不仅封锁了它的妖力,甚至连它体内那道来自域外的符文之力,也在被一点点碾碎。
“饶你?”何难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的温度,他的指尖微微收紧,让妖精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他见过太多像这样的外来者,他们或是装疯卖傻,或是假意归顺,表面上看似无害,实际上却心怀叵测。这些外来者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片土地上撕开一道口子,引来更多的同伙,给这片原本宁静的世界带来无尽的灾难。
何难深知,与其留下这样的后患,不如趁现在将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就在他下定决心的瞬间,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捏碎了。
那妖精甚至还来不及说出第二句哀求的话语,它的身体就像是被引爆的炸弹一般,在何难的掌下猛然炸裂开来!刹那间,青灰色的血肉和破碎的符文碎片四处飞溅,仿佛一场血腥而诡异的雨幕。
那些飞溅的血肉和符文碎片,如同被诅咒过一般,带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狼藉的景象。而那原本幽紫的光芒,在这一瞬间也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支撑,仅仅闪烁了几下,就彻底熄灭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何难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看着掌心上残留的符文碎屑。这些符文碎屑在触碰到他体温的瞬间,就像是被火点燃的纸张一样,迅速化作了飞灰,飘散在空气中,仿佛它们也害怕被何难的气息所沾染。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随意地掸了掸衣摆,将溅在上面的血渍轻轻拂去。然后,他转身继续朝着山林深处走去,步伐稳健而从容,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对于何难来说,这样的场景或许早已司空见惯。他的生活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简单,偶尔可能会遇到一两颗“硬茬”,但那也不过是需要多费一些力气去捏碎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