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道圣殿深处的时间残碑,比凌云想象中更显沧桑。碑身通体呈暗金色,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流淌着细碎的“时间光点”——有的光点里映着凡界青云域的晨雾,有的映着灵界万剑窟的剑魂,还有的映着仙界九天剑域的金光,仿佛将三界的时光都凝缩在了碑中。
“这是上古剑神炼制的‘时序碑’,”剑老的淡金残魂悬浮在碑前,声音带着敬畏,“它能映照出‘可能的未来’,时间试炼的核心,就是让你在不同的未来抉择中,守住护道之心。一旦被未来的幻象迷惑,就会永远困在时间裂隙里。”
凌云刚要伸手触碰残碑,周身的空间突然扭曲,眼前的景象瞬间切换——他竟回到了灵界冰封峡谷,血魔尊的万魂幡正在肆虐,苏清鸢的木灵之力即将耗尽,萧战的雷刀已布满裂纹,而他自己,正举着裂穹剑冲向血魔尊,眼中只有复仇的寒光。
“若你此刻只念复仇,”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会因剑意浮躁,被万魂幡的蚀魂魔气侵入剑魂,最终成为只知杀戮的剑傀儡,苏清鸢与萧战也会因你的失误战死。”
画面骤然破碎,新的幻象浮现——这次是仙界九天剑台,他手持裂穹剑与天道剑主对决,身后站着守界剑修、八大剑府的反叛者,还有灵界赶来的苏清鸢与萧战。天道剑域的剑修虽多,却挡不住他们的联手之势,最终他劈开天道束缚,重塑剑道秩序,三界剑修共同高呼“护道盟主”。
“这是‘守护之路’的未来,”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条路需要舍弃个人恩怨,接纳盟友,甚至要原谅曾经的对手。你能做到吗?”
凌云的目光紧紧盯着幻象中苏清鸢的笑容,袖中的护道花苗突然绽放翠绿微光,木灵之力顺着掌心涌入他的剑魂——这股力量让他瞬间清醒,幻象中的画面虽真实,却不是既定的结局,真正的未来,握在自己手中。
“我要的不是预设的未来,”凌云握紧裂穹剑,金白剑意与空间剑意同时爆发,刺破眼前的幻象,“我要守住我想守的人,走我认定的护道之路,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
话音落下,时间残碑突然剧烈震颤,碑身的裂痕中涌出磅礴的时间剑意,化作一道淡金色的流光,直扑凌云的剑魂。与空间剑意的“无迹”不同,时间剑意带着“沉淀”的厚重,涌入的瞬间,凌云仿佛看到了上古护道剑修的完整传承——他们如何在时间长河中守护剑道,如何在邪魔入侵时牺牲自己,如何将最后一缕剑意注入残碑,等待真正的传承者。
“嗡——”乾坤剑匣突然从凌云的储物袋中飞出,匣身的第六窍缓缓开启,淡金色的时间剑魂被吸入其中,与之前的金、木、冰、雷、空间剑魂并列。匣身泛起六道微光,竟自动布下一道简易的“六剑困神阵”,将周围的时间裂隙暂时隔绝。
“时间剑意到手了!”剑老的声音激动得发颤,“现在你同时掌握空间与时间两种至高剑意,就算是八大剑府的府主,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凌云刚要收起乾坤剑匣,圣殿外层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金色剑光穿透了剑骸光门,魔气与剑气的碰撞声清晰入耳——九天剑域的人,竟攻破了圣殿的外层防御!
“是八大剑府中的‘天枢剑府’府主!”剑老的残魂瞬间绷紧,“他手里有天道剑主赐的‘镇魔剑’,能压制魔气,所以敢闯邪魔战场!”
凌云心中一沉,刚要转身去应对,时间残碑后方的阴影中,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笑声:“没想到,上古护道传承,竟落到了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阴影缓缓散去,一道身穿黑色战甲的身影走了出来——他手持一柄缠着黑雾的长剑,剑身上刻着护道符文,却被魔气染成了暗黑色;他的面容与凌云在幻象中看到的上古护道剑修有七分相似,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被魔化的猩红。
“你是……上古护道剑修?”凌云握紧裂穹剑,剑心通明瞬间铺开,感知到对方体内既有纯粹的护道剑意,又有浓郁的域外魔气,“你被魔化了?”
“魔化?”黑衣人影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魔剑,“我只是看透了,护道靠的不是牺牲,是绝对的力量!当年我若吞噬了其他剑修的剑魂,早就突破剑神境,哪会被邪魔重伤?”他的目光落在凌云手中的裂穹剑上,猩红的眼中闪过贪婪,“现在,把你的混沌剑体和两种至高剑意给我,我让你死得痛快!”
话音未落,黑衣人影突然挥剑袭来,魔剑上的黑雾化作一道暗黑色的剑气,既带着护道剑意的锋利,又有魔气的腐蚀,比之前的魔帅攻击强了数倍!
凌云不敢大意,空间剑意瞬间运转,身形瞬移到时间残碑后方,同时将时间剑意注入裂穹剑——剑身上泛起金白与淡金交织的光芒,他挥剑划出一道圆弧,“时空·双剑斩”!
剑光与暗黑色剑气碰撞的瞬间,圣殿内的时间仿佛被定格,空间泛起涟漪,两道力量的冲击让周围的剑意碎片纷纷炸裂。凌云借着冲击的力道后退数步,余光瞥见圣殿外层的光门已被金色剑光劈开,天枢剑府主的身影正带着银甲剑修冲进来。
“腹背受敌!”剑老急喝,“先突围出去!邪魔战场深处有守界剑修的据点,他们能帮我们挡住九天剑域的人!”
凌云点头,刚要运转空间剑意瞬移,黑衣人影却再次攻来,魔剑缠住了裂穹剑的剑身,魔气顺着剑刃渗入他的剑魂:“想走?把传承留下!”
圣殿外层的金色剑光越来越近,天枢剑府主的声音传来:“凌云!交出混沌剑体与护道传承,天道剑主可饶你不死!”
凌云眼中寒光暴涨,混沌剑意与时空双剑意同时爆发,将黑衣人影的魔气震退:“我的传承,我的路,轮不到你们来定!”他握紧裂穹剑,朝着圣殿后方的空间裂隙冲去——那里,是离开圣殿的唯一出口,也是通往守界剑修据点的必经之路。
黑衣人影与天枢剑府主同时追来,三道身影在时间残碑旁展开激战,剑光与魔气交织,时间与空间扭曲,护道圣殿的裂痕越来越多,一场关乎传承与生存的突围战,就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