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域的护道花田终于找回了生机。溪溪蹲在田埂上,指尖木灵之力凝成淡绿光点,逐颗洒在刚冒芽的花株上——那些被魔纹冻伤的花根,在光点触碰下渐渐舒展,淡绿的新叶从枯萎的花茎旁钻出来,像探出脑袋的小嫩芽。
“凌剑神,你看!”溪溪举着沾着露水的手,脸上沾了点泥土,“用护道花的花蜜混着木灵之力,花株长得比以前还快呢!”
凌云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新叶,裂穹剑上的护道传承纹泛起微光,与花株的气息相融。“辛苦你了,溪溪。”他转头看向不远处,萧战正和阿木扛着玄铁锭,往花田外围的护阵上钉——玄铁锭上刻着新的雷纹,是萧战结合蛮族的雷力阵法改的,比之前更能抵御冻魂魔息。
慕容霜拿着一卷兽皮卷走过来,兽皮卷上画着从北域魔纹拓下的图案:“我查了剑盟的古籍,这种锁灵魔纹,是仙界‘寒狱剑府’的禁术,专门用来封印剑魂本源。天道剑主早年就是寒狱剑府的府主,这些魔纹,肯定是他授意布置的。”
苏清鸢端着一碗灵液走过来,递给刚审问完俘虏的楚凡:“那个被魔息控制的灵界修士醒了,他说黑面具人抓了不少修士,在灵界西域的‘陨剑谷’布置大型魔阵,好像要……阻断灵界通往仙界的通道。”
“阻断通道?”凌云眉头一皱,剑心通明瞬间铺开——他能感知到灵界四方的护道分阵都有微弱的魔息波动,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他是怕我去仙界找他算账,所以先断了我的路。”
就在这时,裂穹剑突然发出温和的嗡鸣,剑老的淡金残魂缓缓浮现,悬浮在花田上空。他看着兽皮卷上的魔纹,眼神凝重:“当年我在仙界时,就听说天道剑主修炼过‘冻魂诀’,用冻魂魔息镇压反对他的剑修,没想到他现在敢把魔阵布到灵界。”
“剑老,您知道这魔阵的目的吗?”林小羽凑过来,手里还拿着记录传讯的玉简——她刚整理完各域的传讯,发现东域和南域也有修士报告看到黑面具人。
剑老的残魂飘到凌云身边,声音低沉:“陨剑谷底下有上古留下的仙界通道,也是灵界剑魂本源最浓的地方。天道剑主在那里布魔阵,一是为了污染剑魂本源,让灵界剑修无法突破;二是为了加固空间壁垒,阻止你飞升——他怕你到了仙界,会联合反对他的势力,动摇他的地位。”
“那我们不能让他得逞!”萧战把玄铁锭往地上一放,雷刀扛在肩上,“老子现在就带蛮族的人去陨剑谷,把他的魔阵拆了!”
“不行,”凌云摇头,剑心通明感知到陨剑谷的魔息比北域强十倍,“魔阵还没完成,现在去会打草惊蛇。而且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天道剑主派来的高手——我必须尽快冲击剑帝境。”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下来。苏清鸢最先反应过来,她从药篮里取出一个玉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通体赤红的果实:“这是‘焚心果’,是我之前在迷雾秘境找到的,能助修士稳固剑意,突破境界时用正好。我再炼制几炉‘剑帝破境丹’,帮你应对天劫。”
楚凡走上前,手中净化剑魂流转出莹白光芒:“凌剑神,你闭关期间,我会带着林小羽和溪溪,去各域检查护道分阵,把残留的魔纹彻底清除。”
“北域的雷纹阵交给我!”阿木攥紧拳头,雷力在掌心凝成小雷球,“我跟蛮族的师兄们一起,把所有裂隙都加固好,不让黑面具人再进来!”
慕容霜收起兽皮卷,风系剑意化作银线,缠上凌云的裂穹剑:“我会去剑盟总部,联合东西南三域的剑修,组成护道联军,一旦陨剑谷有动静,我们能第一时间支援。传讯阵我也会重新布置,确保各域消息畅通。”
凌云看着众人,心中涌起暖流——从凡界青风镇的孤身复仇,到如今有这么多人为护道并肩,这或许就是剑老说的“护道的真谛”。他接过苏清鸢手中的焚心果,裂穹剑在掌心轻轻颤动,似在呼应他的决心。
“万剑窟的剑魂本源最浓,适合闭关冲击剑帝境。”凌云望向灵界中部的方向,那里是万剑窟的所在地,“我需要三个月时间,这期间,就拜托大家了。”
剑老的残魂轻轻拂过凌云的头顶,淡金光芒渗入他的眉心:“好孩子,冲击剑帝境时,剑魂会经历淬炼,若遇到心魔,就呼唤我——我当年突破剑帝境的经验,或许能帮你。”
接下来的几日,万灵域变得忙碌起来。苏清鸢在药庐里炼制丹药,丹炉里飘出的药香与护道花的香气交织,沁人心脾;林小羽和楚凡带着传讯符,往返于各域护道分阵,将清除魔纹的方法教给当地修士;阿木跟着萧战回了北域,蛮族的少年们用雷力在裂隙旁布下新的雷纹阵,玄铁锭的光芒在冰原上连成一片;慕容霜则快马加鞭赶往剑盟总部,风系剑意让她的行程比往常快了三倍。
凌云在出发去万剑窟前,特意去了一趟葬剑坡。凡界的青风镇正是清晨,护道花在镇口开得正好,李伯拄着拐杖,在凌家墓碑旁浇水,看到凌云的身影,笑着挥手:“凌云啊,听说你要做大事,爷爷在这儿给你加油!”
凌云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又看向李伯:“李伯,青风镇就拜托您多照看了。等我从仙界回来,再陪您看护道花。”
李伯点头,眼中满是欣慰:“去吧,爷爷等着。青风镇永远是你的家,是三界护道的根。”
离开青风镇,凌云踏上前往万剑窟的路。灵界的天空很蓝,护道天幕的七彩光芒笼罩着大地,下方的草原上,有修士在练剑,孩子们在护道花田旁奔跑——这些景象,都是他要守护的东西。
万剑窟的入口在一座巨大的山峰下,洞口飘着剑魂凝成的白雾,像轻纱一样。凌云握着裂穹剑,一步步走进洞里——洞内的剑魂本源扑面而来,淡金色的光点围绕着他,裂穹剑上的护道传承纹彻底亮起,与周围的剑魂融为一体。
他找了一处空旷的石室,盘膝坐下,将焚心果放在掌心,闭上眼睛。剑心通明缓缓展开,感知着灵界各处的气息——北域的雷纹阵在嗡鸣,万灵域的护道花在生长,剑盟的传讯符在闪烁,苏清鸢的丹炉在发热……这些气息像一道道暖流,汇入他的剑魂。
“开始吧。”凌云在心中默念,掌心的焚心果化作一道红光,渗入他的丹田。剑魂在丹田中苏醒,发出清脆的剑鸣,与裂穹剑的剑鸣呼应——冲击剑帝境的旅程,从此刻开始。
石室之外,剑魂本源的白雾渐渐凝聚成一道光罩,将石室护在其中。万剑窟的深处,传来上古剑修遗留的剑意波动,像是在为这位新的护道者,送上无声的祝福。而灵界的四方,护道者们仍在坚守——他们知道,只有守住现在,才能让凌云在闭关时无后顾之忧,才能让三界的和平,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