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餐桌,苏宇抬眼打量了一下对面。
郑花瑛从手包里抽出一叠装订好的纸张。
苏总,这是您要的资料。
快速浏览后,苏宇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老林藏得够深啊,难怪死攥着火熊帮不放。
纸面上的数字让他暗自吃惊。
大部分资金正在通过地下渠道周转,最终都会汇入这个户头。
郑花瑛顺势推来一张便条纸。
接纸条时,苏宇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手掌。
看来得再会会咱们的林会长。
苏总,我的诚意您看到了,那我的...?
郑花瑛眼含笑意地望着他。
明天直接到zero大厦,有人会跟你对接。
那就先谢过了。
餐毕,郑花瑛独自驾车离去。
拒绝相送的姿态很明确。
这次接触点到即止。
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懂分寸,知进退。
苏宇目送远去的车影轻笑。
够特别...
次日上午。
检察院探视室内。
两名工作人员带着林会长进来。
见到苏宇的瞬间,他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细微变化被尽收眼底。
苏宇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目光玩味地打量着林会长。
林会长,别来无恙啊!
林会长如炬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苏宇身上。
苏先生倒是好兴致,居然来看望我这个时日无多之人!
既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囤积那些金银珠宝又有什么用?横竖都要去见 ** 了,留着这些东西也带不进棺材...
林会长闻言脸色骤变。
苏宇慢条斯理地将写有银行账号的纸条推到对方面前。
林会长心头猛地一沉。
......
汉城大学训练场上。
张琼恩动作频频失误。
苏宇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声惊呼,张琼恩跌坐在地。
她捂着红肿的脚踝,面色发白。
范宸菲快步走过来搀扶。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校医室内。
范宸菲坐在病床边端详着张琼恩。
你是不是对苏宇有意思?
张琼恩闻言手一抖。
胡...胡说些什么...
范宸菲幽幽叹息。
还嘴硬?自从他帮你应付郑泰浩那天起,你就总走神。
张琼恩垂下眼睫沉默不语,贝齿轻咬下唇。
范宸菲突然握住她的手。
“早就看出你对那家伙有意思,别有什么心理压力,反正是个海王,你尽管去追。”
范宸菲笑着戳了戳张琼恩的肩膀,“就是太让那个渣男捡便宜了!”
张琼恩突然笑出声来,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就是!太让那 ** 占便宜了!”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直不起腰。
范宸菲笑容突然凝固,眉头微蹙:“舞蹈联赛只剩五天了,你的脚伤...”
张琼恩强扯嘴角:“这次比赛我去不了啦,没事的。”眼底却闪过一丝黯然。
范宸菲贝齿轻咬下唇,握住闺蜜的手:“都怪苏宇那个 ** !不过那个海王门路多,说不定能帮你。”
此时探视室里,苏宇猛地打了个喷嚏。
林会长阴森森地嘲讽:“苏总当心着凉啊,做人别太绝,会有报应的。”
被坑光家产的林会长再也维持不住风度。
苏宇痞笑着凑近:“呦,林会长这是...气得肝疼?”
看着对方铁青的脸,苏宇贱兮兮地耸肩:“别激动嘛,我这不是给您老提个醒—— ** 有风险呐。”
“哦?那可真得感谢你这份‘好意’了。”苏宇眯起眼睛。
林志远恭敬地躬着身子:“您言重了。”
“姓林的!”苏宇突然拍案而起,茶杯被震得嗡嗡作响,“别给脸不要脸!再敢耍花样,钱我不要了,信不信让 ** 去太平洋度假?”
会议室温度骤降。
林志远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哆哆嗦嗦地掏出丝绸手帕,却擦不干额头的冷汗。
“苏总...是我老糊涂...”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您就当听了个屁...放过我这个半截入土的老东西...”
苏宇用鞋尖挑起对方的下巴,忽然笑出声。这些墙头草,非得挨耳光才知道该往哪边倒。
“笔。”他伸出两根手指。
林志远连滚带爬地递上钢笔,颤抖着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完字。墨水晕开了好几处,像极了他此刻崩溃的心理防线。
苏宇弹了弹纸张,突然俯身在老人耳边低语:“要不...我帮你预约明天的火葬场?”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
林志远瘫在真皮座椅里,盯着天花板的监控探头。他早该想到的,从三年前那个雨夜开始,自己就不过是对方养的肥羊。
次日财经版角落有条简讯:某金融机构董事凌晨突发心梗。而在苏城国际大厦顶楼,有人正摇晃着红酒杯,欣赏账户里新增的十六亿美金。其中三亿是海外账户的活期存款,两亿折算自三处度假庄园——这些数字在他眼里,不过是又一个征服游戏的计分板。
苏宇内心激动不已。
正当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苏宇顺手接起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范宸菲轻柔的嗓音。
苏宇,琼恩脚崴了。眼看舞蹈联赛就要到了...你能帮帮她吗?
苏宇沉吟片刻问道:伤得重不重?
医生说至少要休养一个月。可这次高校舞蹈联赛对琼恩特别重要...范宸菲声音里透着焦急。
行吧,待会儿抽空过去看看。苏宇平静地说道。
范宸菲惊讶得说不出话:你...还会医术?
略懂。
但校医说这种情况没什么特效疗法...
我说能治就能治。苏宇语气笃定。
太好啦!苏宇你最棒了!
简单寒暄后,电话挂断。病房里,张琼恩看到范宸菲兴冲冲跑进来,赶忙追问:宸菲,他怎么说?
苏宇说有办法帮你。
旁边的校医闻言直摇头:这种伤只能慢慢调理。你们别乱来,虽然比赛重要,但也不能急于求成。两个女生像学生般乖乖点头。
等医生离开,张琼恩迫不及待地问:他什么时候来?
范宸菲撇撇嘴:哼,你这丫头该不会是...
张琼恩听后脸上微微泛红。别瞎说!才不是那样!
看她这副害羞的模样,范宸菲轻哼道:哼!你完蛋啦,这是心动的表现...
两位 ** 笑闹间,连路过的医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孙仁俊露出玩味的笑容。
作为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刚满三十岁的他——
尽管资历掺水,但闪亮的职称胸牌确实为他赢得不少礼遇。
这位 ** 哪里不舒服?可以详细告诉我。
听完张琼恩描述伤情,孙仁俊故作体贴:伤处只能静养,不过...若嫌住院烦闷,我可以用朋友身份去府上换药。
这番暗示再明显不过。
靠着头衔与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他已得手过不少姑娘。
不必了,张琼恩微笑婉拒,我向来不爱麻烦别人。
被拒绝的孙仁俊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她既认得自己身份,就该明白这胸牌的分量。
(
最年轻的主任医生!
这女人竟毫无反应。
换作平时,早就有人主动投怀送抱了。
孙仁俊含笑颔首。
听说你们有个重要赛事很着急?恰巧我对这类伤势颇有研究。他笑得温文尔雅。
范宸菲眸光骤亮。
刚要应答,却被张琼恩攥住手腕。
多谢孙医生。张琼恩掩唇轻咳,我朋友马上就到,不劳费心了。
她慵懒地后仰。
我乏了。
面对这般软硬不吃,孙仁俊眼底掠过阴鸷。
转瞬又展露笑颜:您好好休息。
转身刹那,面容倏地阴沉。
待他离去,范宸菲蹙眉不解:为何不让他试试?
演技拙劣的家伙。张琼恩冷笑,前脚主治医师说无解,他后脚就能妙手回春?
正说着,房门轻启。
苏宇迈入时,范宸菲欢跃着撞进他怀中。
他顺势轻吻她脸颊:琼恩怎么了?
某人相思成疾,范宸菲娇嗔,练舞时把脚崴啦。
好的,将
范宸菲的这句话让张琼恩瞬间红了脸。
苏宇走到床边坐下,看了看张琼恩的脚说:洗过脚了吗?
范丞飞在一旁忍不住笑出声来。张琼恩整张脸都羞红了,瞪了苏宇一眼:已经消毒过了!
苏宇抬起张琼恩白皙的脚丫,雪白的皮肤上还留着淡淡的碘伏痕迹。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双漂亮的玉足,细嫩的脚趾晶莹剔透,看得有些出神。
范宸菲轻咳一声唤回他的注意力。苏宇开始轻轻按摩脚踝处的穴位。
嘶——张琼恩疼得吸气。
没伤到神经,敷点草药、每天泡脚按摩,三四天就能好。苏宇不急不缓地说。
这时孙仁俊又折返回来,听到这些话冷笑着嘲讽:胡说什么?这么重的伤三四天怎么可能好?
苏宇冷冷抬头:马东,扔出去。
门口的马东立即上前,像拖垃圾一样揪着孙仁俊往外拉。
** !这是校医院!孙仁俊挣扎着怒骂,却被马东直接扔了出去。
苏宇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张琼恩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孙仁俊被马东粗暴地扔在走廊上,狼狈地趴在地上。
他愤怒地爬起来,脸色难看地吼道:该死!混账!我要告你!你等着蹲监狱吧!
苏宇正好走出病房,听到这番话,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我给你半小时,去跟检察官告状吧。
说完,他径直离开。
孙仁俊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可恶!你走着瞧!
他气冲冲地掏出手机。
病房里,张琼恩微微蹙眉,转头问范宸菲:宸菲,苏宇不会有事吧?
范宸菲轻松地笑了笑:放心,那家伙绝对没问题。
与此同时,苏宇和马东办完手续,刚走出医院,两名检察官就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