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啊,新年好啊,啦啦啦啦啦啦啦”温云曦哼着歌,把福倒贴在大门上。
贴完她后退几步,用手比了比水平线:“oK,完美!”
她拍了拍手,拿起旁边放着的材料踮起裙子进了大门。
“门口我贴了了,你们弄的怎么样了”
院子里黑瞎子正在树上挂着小红灯笼,张起灵在用糊糊刷着对联,解雨臣在准备果篮,听到温云曦的话同时开口。
“瞎子我马上好,就差这一个了。”
“快了”
“还剩下瓜子没放进去了”
温云曦听到三人回应,突然拍了自己一下:“差点忘了放挡门棍了。”
说完她扭头,拿起院子里刚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笔直棍子,放到门口。
“大功告成。”
回到院子里,三人也忙完了。
这个时候天也蒙蒙黑了,雪也停了下来,地上已经铺满了白霜。
整个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树上的小红灯笼亮着,树干上还贴着一个财源广进,给解家光秃秃的院子里增添了一份人气,把整个小院称的喜气洋洋。
“哇,咱们四个就是厉害”
温云曦看着院子里忙碌的结果,对着三人比了个大拇指。
“那必须的。”黑瞎子毫不谦虚。
“对了,我还给你们准备了新年礼物,我亲手做的。”温云曦突然想起来还没把东西给他们,她从空间里拿出来三个精致的盒子。
黑瞎子是黑色的盒子,张起灵黑红色,解雨臣粉色。
“亲手做的?那我可得好好瞧瞧。”黑瞎子说着打开了手里的盒子。
盒子里是一个小巧精致的bJd娃娃,看的出来是照着他做的。
那尊bJd娃娃身着一袭墨色满清贵族常服,缎面在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泽,宛如浸透了夜色。立领滚着银线暗纹,针脚细密如蛛丝,领口系着同色盘扣,每一颗都由螺钿片磨制而成,在光下流转着虹彩。
箭袖收得利落,袖口镶着圈一寸宽的貂毛边,摸上去柔软蓬松,边缘还绣着极小的云纹,需得凑近了才见得清那金线勾勒的弧度。
腰间悬着块墨玉佩,雕成海东青捕天鹅的模样,玉质温润,与玄色衣料形成微妙的冷暖对比。
最惹眼的是那对耳饰——银质弯钩上坠着两颗鸽血红玛瑙,随人偶的动作轻轻晃动,红得像淬了血,衬得那身黑愈发沉凝,倒有几分旧朝贵胄的慵懒与锋锐。
“太漂亮了。”黑瞎子满眼都是惊艳,眼睛不眨的看着盒子里的娃娃。
“必须的,我做了好久呢,你们也快打开看看啊。”温云曦挺着胸脯说道,为了做他们这个娃娃,她晚上进空间就没歇过,足足做了几个星期才做好,想到这里她连忙催促着解雨臣和张起灵。
张起灵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的他穿着的黑红二色的藏袍层层叠叠,外层玄黑如夜,里衬是明艳的朱砂红,在衣摆处露出窄窄的一圈,像雪地里绽开的花。
袍面用金丝银线绣满祥云与六字真言,每一个字符都小如米粒,却笔笔清晰,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领口和袖口镶着水獭皮,边缘缀着小小的银铃,稍一碰触便发出细碎的脆响。
身上的配饰繁复却有序,脖颈间挂着三圈蜜蜡串,颗颗饱满,色泽如陈年琥珀,胸前悬着枚青铜小牌,刻着模糊的兽面纹,边缘已被磨得光滑,腰间系着五彩绸带,末端坠着银质的小法器,有金刚杵,有法轮,晃动时彼此轻撞,声如碎玉。
左耳坠着枚松石耳饰,蓝得像高原的湖,右耳则是银质的六字真言环。
左手稳稳握着只紫檀木转经筒,筒身刻着缠枝莲纹,流苏垂落,与藏袍的褶皱相呼应,整个人偶透着种沉静的威严,仿佛下一秒便要踏着风雪,走向苍茫的高原。
他没有说话,手上不停轻轻抚摸着的举动却照映出他的激动。
他很喜欢。
解雨臣的娃娃穿着一身粉色戏服。
粉色戏服是上好的绸缎所制,色如三月桃花,却不艳俗,反倒透着种清润的粉白。衣身绣着缠枝牡丹,花瓣用渐变的丝线绣就,从瓣尖的深粉到花心的乳白,过渡得自然如真,花蕊处点着细碎的珍珠,像沾了晨露。
水袖宽大,边缘滚着圈银线,袖口绣着几簇兰草,兰叶纤细,用的是极细的孔雀蓝丝线,在粉色底上愈发清雅。
腰间系着同色的绣花腰带,带扣是鎏金的蝴蝶形状,翅膀上镶嵌着细小的红珊瑚珠。
最精致的是那顶戏曲头冠,虽小巧,却复刻了真正的点翠头面——翠羽色泽鲜亮,是用南海翠鸟的羽毛粘贴而成,间缀着米粒大的珍珠和红宝,额前垂着三串流苏,随人偶的动作轻轻摇曳,晃出一片流光。
娃娃手里握着把乌木折扇,扇面绘着水墨兰草,扇骨嵌着银丝。
短发整齐利落,露出光洁的额头,与繁复的头冠形成鲜明对比,既有着戏曲的华美,又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清朗,活脱脱是从戏台步下来的俏公子。
三尊人偶墨黑、赤红、粉白三色交映,细节处的精致各有千秋,却都透着股鲜活的灵气,仿佛下一秒便要眨眨眼,开口说话。
看着眼前三人都惊艳的说不出话来,一直盯着盒子里的娃娃,温云曦不由得得意。
她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也不枉她的一番心意。
“来来来,不要憋着,把夸赞的话都出来吧,我很乐意听的。”温云曦摆了摆手,打断三人的欣赏。
黑瞎子看着娃娃吹了个口哨,开口夸赞道“嚯,曦曦你这手艺绝了,你看这盘扣,螺钿片的光泽,比我见过的真家伙还精致。这耳饰,红得跟我当年在潘家园淘的那块老玛瑙一个色,连这点子邪气都带出来了,懂我啊!”
他把娃娃往自己面前凑了凑,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回头我得给它配个小墨镜,跟我本人一模一样。”
张起灵拿出自己的藏袍娃娃,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转经筒,紫檀木的纹路被打磨得光滑,转动时竟真有细微的“咔嗒”声。
他低头看着袍面上用金丝银线绣的六字真言,每一个小字都清晰工整,蜜蜡串的色泽温润,松石耳饰蓝得沉静。他抬眼看向温云曦,眼底泛起浅淡的暖意,声音比往常低了些:“很像。”这两个字简单,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解雨臣捧着粉色戏服人偶,指尖拂过水袖上的兰草绣纹,孔雀蓝的丝线细得像头发丝,却根根分明。
他对着光看那头冠,点翠的光泽鲜亮得像刚从翠鸟身上取下,米粒大的珍珠在阳光下滚着柔光。
“这牡丹绣得有灵气,”他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你连水袖边缘的银线滚边都做了渐变,跟我常穿的那件戏服几乎分毫不差。还有这扇子,扇骨里的银丝嵌得比苏州老师傅的手艺还细。”
他把人偶放在掌心,仿佛捧着件稀世珍宝,“往后登台,我得把它带着,就当是你在台下看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