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却见好就收,她福了福身,轻声道:“大人厚爱,民女别无所求,能得大人夸赞,已是荣幸之至。”
王旭没想到盛明兰小小年纪却如此懂得进退,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他笑着说:“六姑娘如此淡泊,实在难得。不过我既已许下诺言,你若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
盛明兰再次欠身谢过,小小年纪,知进退,明事理,卫小娘确实把她教养的极好。可惜卫小娘到底只是小聪明,后宅的争斗一点不弱于朝堂的明争暗斗,也没有什么不争即为争,不争即死。
这时,盛竑在一旁赔笑道:“王大人,小女能得您赏识,实乃我盛家之幸。若大人不嫌弃,日后还望多多教导小女。”
王旭点了点头,“你放心,我自会关照六姑娘。”
盛明兰抬头,眼中满是感激。随后,王旭与盛明兰又闲聊了几句,便准备告辞。
盛竑带着盛明兰等人恭送王旭离开。待王旭走远,盛竑才松了口气,对着盛明兰道:“今日你表现不错,日后更要谨言慎行。”
盛明兰乖巧地点点头,心中却对今日与王旭的相遇充满了别样的期待,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个大哥哥。
而盛竑心情也十分愉悦,虽然袁家的事让他像吃了屎一样恶心,但是他对王若弗本身就没有多深的感情,对王若弗生的几个孩子也没有多么疼爱,要不是盛长柏争气,他对大娘子的态度会更差,所以盛华兰的婚事只是让他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第二天,盛竑满心欢喜的去衙门上班,毕竟虽然有波折,但还是跟袁家结亲了,而且他宠妾灭妻的事情也过去了,关系也疏通好了,再有几个月,他就可以升官去东京了,怎么能不高兴呢?
结果盛竑刚到衙门,就被人叫住了,说道:“盛通判,王大人来了,正在大堂等着您呢,都好半天了。”
王大人?盛竑一时有些懵圈,扬州有比他官阶高的王大人吗?等等,盛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王旭,可是王旭怎么会找他呢?盛竑满头雾水的来到大堂,果然是王旭找他。
盛竑行了一礼,说道:“王大人,不知唤下官合适啊?”
王旭黑着一张脸,冷冷的看向盛竑,说道:“盛通判,你可真是养的好儿子啊!你的小儿子盛长枫,就是你的那个庶子,他昨天晚上竟然在酒楼中大放厥词,口出不逊。
说什么本官不过尔尔,连六姑娘一个八岁的女娃娃都不如,有如今的名声都是吹出来的,他要是也有本官的家世,他如今早就是太傅了,大庭广众之下,非议朝廷命官,简直是可恶至极!”
盛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站稳。他怎么也没想到,盛长枫这混小子竟做出这等蠢事。
盛竑赶忙赔罪:“王大人息怒,是下官管教无方,长枫那混小子定是鬼迷心窍了,我回去定当严惩他。”
王旭冷哼一声:“严惩?盛长枫如今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他知道什么?恐怕是盛大人您私下里如此说,所以他鹦鹉学舌罢了。盛大人,本官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盛竑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下:“王大人,这一切都是我儿长枫年少无知,胡言乱语,我定会让他登门向您赔罪,但是这话真不是我说的啊!您就是借下官几个胆子,下官也不敢说这种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