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韩家庄园。
这庄园占地不小。
一眼望去,亭台楼阁、假山流水一应俱全,修得很气派。
里面还有不少佣人。
个个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一副牛马样儿。
急匆匆的来回忙活。
苏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忙活啥。
总之就是看着一个比一个忙,没有一个闲着的。
“现在摸鱼都这么讲究了吗?”
苏宁看得有些好笑。
他收回目光,看向韩月:“对了,具体怎么回事,先给我大概讲讲吧。”
韩月叹了口气,轻声细语地开始讲述。
“我们韩家,本来一直是由我爷爷话事的。可前些天,他去金城和叶家谈了一笔大生意,回来后没多久,人就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了。”
“家里请了最好的医生,用了最先进的仪器,全身查了个遍,也查不出什么毛病。不管用什么方法治疗,他就是醒不过来,而且情况一天比一天差……”
说到这儿,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
“最后……他老人家熬了半个月,身体开始……开始发臭,皮肤溃烂流脓,就这么……走了。”
“爷爷一走,家里没了话事人,那些族人就彻底乱套了,一个个为了争权,吵得不可开交,搞得乌烟瘴气。”
“之前爷爷谈的那笔生意,也因为他们窝里斗,迟迟无法交付,最后不得不赔给叶家一笔天价的违约金,导致家里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苏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种大家族,人心往往不齐。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亲情反而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所以你找我来,是打算给你爷爷超度,看看风水?”苏宁随口问道。
韩月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旁边的刘辉看她伤心的样子,赶紧抢着开口解释。
“宁哥,不是超度!是这么回事……韩家现在的情况很复杂,韩老爷子走后,大权暂时落到了小月她大伯韩立手里。”
“她大伯也确实有点本事,经过一番运作,好不容易才把韩家勉强拉回了正轨。
“但是吧,那个大伯一直跟小月的爸妈关系不太好,以前老爷子在时还能压着,现在掌权了,更是经常刁难我未来岳父,时常呼来喝去,没什么好脸色。”
“前几天,我未来丈母娘实在看不下去自家老公被这么欺负,就站出来跟她大伯吵了一架。结果没过两天,她大伯竟然也晕倒了!”
“症状跟当初她爷爷一模一样!查不出原因,就是昏迷不醒!”
“现在整个韩家都认为是小月他们家怀恨在心,搞的鬼,不仅要赶他们出门,还要收回他们名下所有的产业!这简直是污蔑啊!”
“所以我们才想请宁哥你看看,她大伯是不是……也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或者被人下了套?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苏宁这才恍然大悟,听清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原来是这样,家族内斗,这可不简单喽。”
“行,明白了。走吧,带我去看看病人,就啥都清楚了。”
跟着两人走进韩家大宅深处。
来到一间宽敞却气氛凝重的病房。
里面已经围了不少韩家族人。
男女老少都有,个个面色沉重
病床上躺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双目紧闭,嘴唇发干。
脸颊两侧已经明显凹陷下去,面色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
还有一股浓浓的死气。
身上插满了各种维持生命的仪器管线和电极片。
这人正是韩月的大伯,韩立。
在床旁还站着一位身着道袍,气质出尘的年轻道士。
苏宁定睛一看,乐了。
居然是老熟人。
龙虎山的曲轩。
他此刻正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韩立的情况。
韩立的妻子王婷紧张地站在一旁,一脸着急。
“曲大师,您看出什么来了吗?我老公这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曲轩收回手,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韩夫人,韩家主这情况……恐怕不是寻常的撞鬼撞邪。”
“依贫道看,这症状极像是……东南亚那边流传甚广,也是最为阴毒的降头术,尸虫降!”
“尸虫降!?”王婷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三分,“那……那是什么东西?”
曲轩淡然解释了一下:“这是东南亚邪术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一种虫降之一。”
“降头师会暗中偷刚下葬不久,且阴气极重的尸体,然后在其口鼻耳朵等部位,用秘法培养一种特殊的尸虫。”
“这种尸虫带有极强的尸毒和阴煞之气,用于下降,中降者开始会昏迷不醒,然后身体会逐渐干瘦,散发腐臭味,皮肤溃烂流脓,就像尸体腐烂一样。”
“最后在极大的痛苦中死去,死状凄惨。而且,这降头,十分恶毒且难以解除,一旦中招,几乎必死无疑。”
韩家众人听闻,纷纷面露惊恐之色。
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离病床更远了些。
几个胆小的女生甚至手捂住了口鼻,仿佛已经闻到了那想象中的腐臭气味。
王婷身体晃了晃,一脸恐慌:“那……那大师您能治吗?”
“求求您,无论如何,救救我丈夫!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曲轩叹了口气,脸上带着几分歉意:“抱歉,夫人,这不是钱的问题。”
“实在是这尸虫降太过诡异歹毒,在下学艺不精,从来没遇到过,恐怕……无能为力。”
“即便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在这儿,都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能解决……你们韩家,这是得罪了狠人啊!”
“对方一出手,势必要了你丈夫的命,不留丝毫余地那种!”
听到这话,韩家众人纷纷沉默。
没想到新任家主又要没了。
一时之间,不少怨恨的眼神瞪向门口处,韩月的身上。
此时,是不是她家干的,已经不重要。
要的只是一个发泄口而已。
韩月紧张的握紧刘辉的大手。
要是大伯真的死了!
那她爸爸妈妈可就解释不清了。
刘辉回握着她的小手,安慰道:“没事儿,有宁哥在呢!”
王婷踉跄着后退半步,脸上写满了绝望。
“连曲大师您都没办法吗……”
“唉,算了,也是命。来人,给大师封个红包,送他回去吧,不能白让大师辛苦走这一趟。”
曲轩却一脸正气地摇头拒绝。
要是普通的闹鬼,人治好了,凭他们家这条件,要个十万九千七也不过分。
可是这尸虫降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没帮上啥忙,还收钱的话,不合行规。
回去肯定要被师父吊起来打!
“夫人客气了。贫道都没能帮上忙,又怎么能收钱?你只需给贫道报销回去的一百块路费就行,这是规矩。”
他话音刚落。
旁边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岁上下,打扮时髦,染着黄发女人忽然嗤笑一声。
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呵!就这?还龙虎山的道士呢?屁忙没帮上,还好意思开口问我们要车费?”
“你们龙虎山现在是不是不行了,尽出些见钱眼开的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