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的火盆烧得越来越旺,火苗窜起半尺高,柴木“噼啪”炸响,火星子溅得满地都是。
易中海急得直搓手,连忙冲贾张氏喊:“东旭他妈!别愣着了!赶紧跨过火盆祛晦气!”
贾张氏今天刚回来,也不想大动肝火,在儿子贾东旭的搀扶下,颤巍巍抬起脚,正要往火盆上迈,可没等她落脚,一道清亮又带着点戏谑的声音突然炸响。
“嗨嗨嗨!贾张氏,这都新社会了,你还搞‘跨火盆祛晦气’这套封建迷信?真当街道办不管是吧?我这就去举报,让你再好好学学‘破除封建遗毒’的政策!”
众人齐刷刷回头,果然是叶玄!
这小子是真敢说啊,虽说跨火盆是老习俗,各地都有,可真要较起真来,那就是妥妥的封建迷信!‘
真要闹到街道办,轻则批评教育,重则写检查、公开检讨,谁也扛不住!
尤其是贾张氏刚刚放出来,这要再被举报搞封建迷信,没准还得进去!
二大妈见状,瞬间抓住了羞辱贾张氏的机会,直接扯开嗓子喊:“就是!贾张氏你过分了!刚从里面出来,转头就搞封建迷信,眼里还有国家政策吗?”
三大妈也赶紧帮腔,唾沫星子乱飞:“可不是嘛!贾张氏,你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新社会早就不兴封建迷信,你偏要顶风上,咱们就得跟你这种封建余孽斗争到底!”
俩人一唱一和,贾张氏、易中海和贾东旭当即脸黑如锅底。
他们不过是想给贾张氏祛祛晦气,各地都有这风俗,怎么就成“封建余孽”了?
可这话还真没法反驳,毕竟“破除封建迷信”是明面上的政策,真闹到街道办,他们还真吃不了兜着走,只能站在原地气得干瞪眼,连个屁都不敢放。
贾张氏更尴尬,一只脚悬在火盆上空,往前迈不是,往后退也不是,跟被点了穴似的僵在那儿。
没一会儿,一股焦糊味儿飘了过来,非常刺鼻。
她穿的棉裤厚实,火盆里的火星子溅到裤腿上,先烧着了外层的布料,冒出一缕缕青烟。
贾张氏还没察觉裤腿着火了,皱着鼻子嗅了嗅:“奇了怪了,哪儿来的焦味儿?”
一旁的贾东旭低头一看,吓得魂都飞了,指着老娘的裤腿大喊:“妈!不好了!你……你裤腿着火了!”
贾张氏闻言,眼睛瞪得溜圆,低头一看,裤腿上的火苗已经窜起来了!
“哎哟。”
“老娘火了。”
她尖叫一声,哪还顾得上什么晦气不晦气,猛的往前一跨,可紧张之下没站稳,整个人往前扑去,顺带一脚把火盆给踩翻了!
“哐当!”
火盆砸在地上,里面的炭火和火星子溅得四处都是。
好巧不巧,有几簇火星子直接溅到了贾东旭的裤腿上,火苗“噌”地就窜了起来!
“熬嚯嚯!”
贾东旭吓得鬼哭狼嚎,抱着腿在地上打滚:“我……我也着火了!”
全院人这会都愣了神,没反应过来,一个个都干看着。
也可能是他们压根就没想帮忙,只管看热闹。
贾张氏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踉踉跄跄地往前扑,跟一头发疯的野猪似的。
“哎哎哎!”
易中海点背,眼睁睁看着贾张氏迎面撞来,吓得四处乱躲。
好死不死。
贾张氏却像开启自动瞄准一样,不管易中海往哪躲,她就往哪撞。
“砰”的一声!
易中海终究没能躲掉,被贾张氏直接撞翻在地,一百七八的体重压下来,差点没背过气去!
更悲催的是,易中海今天肚子本就不舒服,早上还窜过稀,被贾张氏这么一压,肚子里的“存货”直接喷溅出来!
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开来,街坊们都捂着鼻子往后退,差点没吐出来。
“卧槽,这什么味啊。”
“哎哟喂,一大爷拉裤了。”
“翔都被压出来了,真是开眼了。”
“哈哈哈,老易,你也有今天。”
院里人哈哈大笑,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可这还没完,贾张氏裤腿上的火蹭到了易中海的裤子上,火苗很快就窜到了易中海身上!
眨眼间,贾张氏、贾东旭、易中海三个人全都着了火,场面太过炸裂!
“我去,这岂止是火,这是要火化啊。”
叶玄笑得合不拢嘴。
“别看戏了。”
易中海毕竟是一大爷,这会儿还没彻底慌神,扯着嗓子大喊:“都愣着干什么!快救火啊!想看着我们被烧死吗?快拿水来!”
人命关天的时刻,院里那些勾心斗角的矛盾瞬间被抛到脑后。
“老易,你坚持住,我给你找水灭火。”
阎埠贵眼疾手快,想起自己还有一盆洗脚水放门口。
刚才光顾着看热闹,还没来得及倒,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那洗脚水无比浑浊,沉淀大量的污垢。
而且味道很大,熏得人直皱眉头。
但是人命关天,也顾不得许多了。
阎埠贵憋着笑,一脸严肃:“解成!解放!快把那盆洗脚水端过来!”
“哎哎,好嘞。”
阎解成和阎解放兄弟俩也不敢耽搁,俩人一左一右端起洗脚盆,熏得眼泪都下来了。
兄弟俩强忍着恶心,朝着贾张氏就泼了过去,漆黑的洗脚水“哗啦”一下全浇在贾张氏身上,效果倒是立竿见影,她身上的火瞬间就被浇灭了。
贾张氏被一盆洗脚水浇得浑身湿透,活脱脱一只落汤鸡,嘴里还呛出几口黑水,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接一阵地干呕。
那股混着泥垢的馊臭味太冲,饶是她身经百战,也扛不住这恶心劲儿。
“天杀的,阎老西,你要呛死我吗?”
贾张氏骂骂咧咧,苦胆都吐出来了。
“老嫂子,我这可是救你一命,不图你报答,你也别骂人啊。”
阎埠贵捂着嘴狂笑,眼泪都下来了。
“哈哈哈哈!”
院里街坊看得哈哈大笑,尤其是刘海中,憋得肩膀都在抖,心里那股闷气总算顺了。
“你……你……”
贾张氏被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阎埠贵,手指着他,喉咙里“嗬嗬”响,却连半个字都憋不出来,眼里的恨几乎要溢出来。
“别光顾着看!还有我呢。”
易中海急的大喊,不停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