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医院,冰甜恬跌跌撞撞地询问护士,然后赶紧冲进急诊室。
医生也刚好一脸严肃地走出来,看着周围没什么人,就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他问道,“你是患者什么人?”
冰甜恬想承认又不想,她只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她心里明白,冰母出事情,那冰氏集团的那些人肯定虎视眈眈,包括自己曾经在学校被她欺负的人,指不定会怎么报复她。
可她此刻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她只想要那个对她宠溺又温柔的妈妈。
“是…是我,她是我妈妈。”
医生一本正经,仿佛见怪不怪这种场面,“伤者情况很不乐观,需要立刻手术,甚至有脑淤血的情况。”
冰甜恬双腿一软差点跪下,眼泪夺眶而出,“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心中的痛苦像刀割一样难以忍受,她终于崩溃了,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小姐,此刻却低三下四的求着一位医生。
医生赶紧上前扶着他,语气也颇为无奈,“抱歉,我们肯定会尽量的。”
他也没有把握,毕竟伤的这么严重,如果一旦出什么事情那他面临危险的就是他自己。
她的内心在一瞬间崩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眼前坍塌。
慕祈言和渐晚听随后赶到,看到冰甜恬崩溃的样子,渐晚听心里一阵阵心疼,她刚刚来的时候就听护士说了,有人出车祸,还是冰氏集团的掌权人。
她走上前扶住冰甜恬,轻声安慰,“甜恬,没事的,你妈妈吉人自有天相。”
她没有说话,整个人就像行尸走肉,眼泪也哗哗流个不停,目光却一直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医生再次走过来时,是拿着手术同意书,“小妹妹,过来签字吧,尽量不要耽误病情。”
冰甜恬站起来,机械地接过笔,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字写得歪歪扭扭。
签完字后,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一切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样。
她的命运像水车的轮子一样旋转着,曾经还高高在上的人,可能哪一天就屈居人下。
慕祈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会没事的。”
手术灯亮起,冰甜恬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仿佛要把它盯出个窟窿。
慕祈言一直陪在她身边,看着她憔悴又焦急的模样,内心五味杂陈。
是啊,这不管换谁都不能接受吧。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走出来,叹了口气,“抱歉,我们尽力了。”
冰甜恬瘫倒在椅子上,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的世界瞬间被黑暗笼罩。
渐晚听心疼地抱住她,轻声安慰着,“甜恬,不怕,不怕,你还有你慕阿姨我。”
可这些话语在冰甜恬听来,却那么的苍白无力,别人怎么可能比的过她母亲,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她根本不能接受。
而且不是说是魅魔嘛?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走了,和人有什么区别,可事实就是如此。
和冰母一起的秘书和司机也全部死于车祸。
慕祈言默默站在一旁,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此刻脆弱到极点的冰甜恬,曾经的她,脸上是不会有这些表情的,她一直都很开心,很快乐的,一种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目光,此刻都没有了。
医生试探性问,“你要看她最后一眼嘛?”
冰甜恬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丝决绝,“我要看。”
她脚步踉跄地走进手术室,扶着床沿的指节用力到发白,浑身颤抖如同被抛进冰冷深海。
看着病床上静静躺着的冰母,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冰甜恬的手颤抖着伸出去,轻轻触碰冰母的脸,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冰母的脸上。
“妈,你怎么能丢下我……明明,明明我们前一秒还在聊天,为什么……”冰甜恬泣不成声,心中满是悔恨和痛苦。
渐晚听走了进来,把冰甜恬拉了出去,“甜恬,你现在是读书的时候,需要振作,不要影响你的心情,你母亲的事情我会安排好一切。”
冰甜恬麻木地点点头,任由渐晚听拉着自己往外走,慕祈言也跟着后面。
渐晚听不是不想让她看,而是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心里知道,冰甜恬的妈妈宠她宠的人尽皆知,这突然走了,冰甜恬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没有那么大的承受能力。
冰甜恬回到了自己的家,渐晚听不放心,想让慕祈言留下,却被她拒绝了,她们也只好离开。
冰甜恬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铺,看向天花板,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整个人躺在床铺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仿佛这样就可以忘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