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两把剑,但其实它们属于“一种物件”。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它们被制造出来时就是双剑,属于一个整体。
如果这也要拆分,那如果有人想要一副盔甲,难道还要分成头盔、胸甲、臂甲吗?
那就实在太不合理了。
只不过当关昭来到摆放双剑的位置时,她却意外地发现,资料中的两把剑现在只剩下一把孤零零地放在那里。
红粉的剑身……只有离人泪留在这里,和它配套的沧海珠却不知所踪。
这意料外的情况让关昭去找那个带她进内库的工作人员询问。
虽然这位工作人员其貌不扬,没什么特别的,但既然能在存放无数珍宝的内库做看守工作,关昭可不会小觑他。
客气地向对方询问,看守人员想了想回道:
“你说那把华贵的像是做仪式用的剑啊,你还是放弃这个,另选其他的吧!”
“那把剑怎么了?”
看守人员摆摆手:“前些日子公主那边来人,说是公主起了玩心想要练剑,他们觉得那把剑外观很漂亮,就取走献给公主了。”
“但……这两把剑是一套,而且离人泪也很漂亮啊,为什么他们只取走了一把?”关昭表示不解。
看守人员笑道:“公主只是一时兴起玩玩罢了,根本不用在乎配不配套,之所以不把那把也拿走,则是因为他们觉得离人泪的名字很不吉利。”
“只是因为名字不好就放弃,怎么样,够讲究吧。”
对于看守人员的解释,关昭只能沉默。
对方见她不言语也不再多说,只留下一句:“到了皇室手里的东西就别想了,你还可以看看别的。”
说完,对方便又迈着散漫步调离开了。
关昭回到内库,心中有些犹豫,她是继续选择失去配套剑的离人泪,还是选择其他的呢?
但是选择其他,貌似也没什么合适的……
一向善断的关廉访难得纠结了好久,这种感觉大概和给女友选生日礼物也大差不差吧。
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了!
拿起离人泪,关昭相信水泠月还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而且如果以后她再立功,向皇室把沧海珠讨要回来也不是没可能!
果然还是没有比这两把剑更适合她的了,关昭想象着水泠月挥舞她赠予的剑,那窈窕轻盈的身姿,一本正经的脸上不自然地泛出和离人泪差不多的颜色。
哦对了,还有段少侠的。
关昭当然没忘记给段清风也选一件奖励,面色恢复正常,她快步去别处拿了一件物品。
放心,虽然段少侠的奖励没让她费太多心思,但也绝对是相当实用的东西。
现在只等地方官府的耳目打探到他们在什么地方,等关昭药吃的差不多了,她会亲自给他们送去……
就是那些丹药实在太难入口了,关昭一想起那东西嘴巴就会泛苦,“嗯……下次还是配着糖水吞服吧……”
她在心里想着。
……
甜水街,槐树旁。
祁连寒集中精神,双眼紧紧盯着对方,挥出了最快的一刀!
这一刀快到不见残影,只闻风声!
“倏——”
空气被刀身划过的声音如此动听,这一刀究竟谁能硬接?
于任人的面色看不出多少变化,他这双手如同最灵巧的街头艺人,驱使双钩迎向这刀。
其中一钩直从下方横入,在祁连寒的水平斩击来临前,敲击刀面下端,逼迫斩击改向。
另一钩则预留在刀偏移后的位置,只见他一伸,一钩,朴刀直被他钩走。
如此凶猛的攻势,竟被于任人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因为祁连寒握刀的手抓的很紧,所以朴刀没有脱手而出,他被钩子携带着踉跄几步,前倾倒在地上。
于任人收回铁钩,看着倒在地上的祁连寒。
“武器倒是抓得挺严实。”因为没有语气起伏,听不出他是夸赞还是嘲讽。
祁连寒一声不吭地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尘土都没管。
“你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吗?”于任人问道。
祁连寒摇摇头。
“问题在于,你要斩向什么地方就不要看向什么地方,否则进攻意图太明显了,谁都知道你要砍哪。
因为你的刀很快,所以以前没有暴露出这个破绽,但一遇到高手就会变成这样了。”
于任人在教育祁连寒一番的同时,还顺便自夸了一句自己是高手。
虽然他确实是高手就是了,但这种地方总感觉该有个人来吐槽。
祁连寒把于任人的话听进心里,貌似明悟了不少。
“来,你再冲我挥一刀试试。”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祁连寒自然不会放弃任何进步的机会。
再次集中精力,在心中反刍于任人的话,祁连寒又一次摆好挥刀的架势。
还没挥出去,于任人突然奇袭又把祁连寒钩倒。
单手支住地面,祁连寒听到他说:“别酝酿,真正战斗时没有时间给你摆架势。”
快速起身,祁连寒直接挥刀而出!没有一句多余余地!
相信我,祁连寒这刀没有任何仇恨因素,只是把于任人的教诲活用而已。
于任人双钩交叉抵挡这下攻击,笑道:“有点意思。”
金铁交击一段时间,大概过了几十招,于任人的教导终于暂告段落。
即使身为见多识广的钩王,他也不得不承认,祁连寒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人。
不过几句话,几十招,祁连寒的刀法进步便已初见成效。
变得蓄力更快,没有停顿,斩击的意图也变得难以预测,跟他提出修改的地方一样。
其他的所谓天才,如果跟祁连寒比起来,那真是相形见绌。
但我还是要说,于任人的想法是出于他没见过水泠月的前提,如果他见过水泠月,他就不会用相形见绌,而会说是云泥之别!
水泠月是泥。
休息时间,于任人问道:“你还有没有什么不解的地方?”
祁连寒虽然疲惫但硬是没坐下,他的确有一处不解的地方。
他问道:“为什么非要挑这种地方训练?”
“你说这个啊。”于任人倒也不加隐瞒,“如果你到达一个地方,不要去看整洁大气的富人街,而是要到最底层的平民窟看看。”
“就像你了解一个人,不要看他光鲜亮丽的时候,而是要看他歇斯底里失魂落魄的时候,体面的样子谁都能演出来,但那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于任人的话貌似有些哲理,但祁连寒首先想到的是——如果蓉城有甜水街这样的地方,是不是说明它不像表面上那样欣欣向荣?
或者……暗藏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