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衡茫然地张了张嘴:“把我绑起来……这算哪门子奖励啊?”
可当银杏用那种看似征询、实则不容拒绝的眼神望过来时,她心底竟真的被勾出几分隐秘的期待。
银杏似笑非笑:“现在,我是主人。不可以违抗我哦。”
白小衡抿了抿唇,低应一声:“......嗯。”
“嗯?” 银杏喉间逸出一个慵懒而危险的鼻音。
白小衡这才想起她立下的规矩,立刻改口:“好的,谢谢主人。”
“这还差不多。”
银杏手中的皮拍轻点沙发,“来。”
沙发质地柔软,白小衡脱了鞋,听话爬上去,面向她跪好。
这次银杏允许她跪坐,但由于身高和视角,她仍需要仰起头,才能迎上那双沉静的绿眸,同时也难以忽略对方手中把玩着的皮拍。
她无意识地蜷了蜷放在腿上的手指,被银杏敏锐捕捉到。
“抬头。” 银杏垂着眼,似笑非笑地审视她:
“这是什么眼神?乖乖听话,别让主人生气。”
她伸出手,指尖轻弹白小衡颈间的铃铛。
叮铃——叮铃——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漾开。
“是~”
“手抬起来,掌心朝上。抬高,摊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当然,”白小衡兴奋道:“主人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银杏:?
“我真得控制你了。”
白小衡顺从地将双手送到她最方便施罚的位置,以为接下来是手心的责打,银杏却只用皮拍在那微微颤抖的掌心上轻轻点了点。
“好,保持这个姿势,不准动。”
吩咐完,她转身离开,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眼罩。
她没有拿绳子。
白小衡说不清心头是期望落空,还是松了口气,或许后者更多一些。
即便做了心理准备,她对捆绑仍存着本能的畏惧,不愿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将自身安全全然托付给一个安全词,以及......
银杏那岌岌可危的自制力。
当然,眼罩也好不到哪里去。
视觉被剥夺,意味着其他感官会被无限放大,从某种意义而言,这才是更磨人的心理刑罚。
银杏为她戴上眼罩,视野瞬间沉入一片黑暗。
恰在此时:“轰隆——”
外面雷声响起,让白小衡吓了一跳,只能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猜测着绳索是否会随之而来。
然而等了许久,只等来银杏轻拍她的肩膀。
“跪好,不准往前倒。” 她的声音很近。
“害怕吗?”
“还好。” 事实上,人对未知总有天然的恐惧,但白小衡相信银杏不会做得太过分,因而尚能承受。
可漫长的静默里,迟迟等不到回应。
这份悬置让白小衡心下忐忑,她揣摩着对方的圣意,于是轻声改口坦白:
“......有一点。”
瞬间,“啪——!”
掌心猝不及防地传来刺痛,白小衡惊喘一声,蜷起手指。
她不知道银杏这是用了几分力,只感觉疼痛迅速自被打的一小块皮肤扩散开,留下经久不息的热度和麻意。
声音响在头顶,听不出情绪:“什么感觉?”
白小衡轻咬下唇,小声回答:“疼。”
有什么东西抵着她脖颈处的皮肤, 她看不见,后背绷紧。
“疼就对了。”
银杏的声音冷冰冰的:“我每个问题,都需要你认真且坦诚地回答,我也是学过心理学的,口是心非看得出来,不要让我不开心,明白了吗?”
白小衡看不见,只能靠想象还原银杏的表情,呼吸不由自主重了一点。
“明白了。”
银杏淡淡道:“我的惩罚不多,打十下,需要你报数,除此之外不准发出声音。”
“....明白,主人。”
银杏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还是有些心软:“害怕的话,我给你唱首歌的时间壮胆……不准曼波。”
白小衡张口就来:“脱下裤子跳舞,赤着腚太空漫步~”
银杏:“……”
“算了,你还是闭嘴吧。”
第一下,还是打在手心,刚刚挨打的位置。
力道不如第一次重,但疼痛叠加,感觉更甚,白小衡努力抑制住收回手指的冲动,报数:“一。”
白小衡悄悄缩起一点点试图抵御,可第二下打在她的后背,力道不重,银杏下手有分寸。
但是银杏不按套路出牌,她注意力全部放在手心上,结果打到了别的地方。
白小衡闷哼一声:“二……唔~”
话音未落,第三下也落了下来,打在对称的另一边,白小衡咬住下唇:“...三。”
银杏下一次打在后背,力度大一些,白小衡喉咙里溢出哼声,手臂发颤: “四。”
她不由得面露惊讶。
这丫头,是真能忍啊。
白毛萝莉跪在自己面前,以一个全无防备的、脆弱的姿势,迎接自己给予的疼痛,明明害怕得发抖,明明没有被绳索限制活动,也没有躲避。
当自己站在她的面前时,她看不见,却感受得到面前的体温,会无意识地向自己的方向倾斜。
她在努力地尝试信任、依赖自己,出于本能,也因为教导和指引。
很乖。
这份顺从,搞得银杏心情不太好。
这个笨蛋,那么乖干什么?
明明白小衡哭一下,哪怕掉一滴眼泪,她都会立马放弃。
但银杏的目的是试探出她的底线,所以不能心软。
迟迟没有动作,白小衡的手臂已经举得开始麻酸麻,她忍不住想要活动,第五下,打在她的侧腰。
这个位置更加敏感,白小衡有了明显的颤音:“五....”
第六下打在靠后的位置,在屁股与后腰之间,白小衡双腿情不自禁地并拢,嘴唇咬紧:“六....”
“跪好。”皮拍拨了拨她的膝盖,银杏在身侧坐了下来,语气没有波澜,“再动一次,就重新开始。”
这个的语气让白小衡心生畏惧,银杏温柔的时候可以温柔似水,严厉时,又能毫不留情。
高举的手臂越越酸软,不得不分神履行“不准动,不准说其实话”的命令,她呼吸急促,不安地扭动。
银杏当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于是第八下落在大腿,没有用力,却刚好足够拨动她敏感的感官。
“呃啊...!”白小衡彻底将命令抛在脑后,数字和喘息纠缠在一起,“八。”
银杏笑了一下。
“你违反了规定,我们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