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花提着半篮子刚摘的豆角,准备去村头井边洗洗。
路过老槐树下,看见几个长舌头的婆娘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眼睛还时不时往卫生所方向瞟。
她本来没想搭理,可风里飘来的几个字眼,让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瞧见没?铁柱又往苏医生那儿跑得勤快……”
“可不嘛,人家是文化人,又是个大夫,说话做事都讲究……”
“前两天我还看见铁柱跟孙月娥在卫生所门口说话呢,月娥那脸红的哟……”
“啧啧,这铁柱如今可是香饽饽了,围着转的娘们不少呢……”
张巧花听着,心里头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烧得她心口发堵。
好你个王铁柱!苏婉也就算了,那孙月娥是个啥情况?这才消停几天,就又招惹上了?
她手里的豆角篮子攥得紧紧的,指甲都快掐进竹篾里了。
一股酸溜溜的醋意混着不甘心,在她肚子里翻江倒海。
她菜也不洗了,扭头就往回走,一双眼睛四处踅摸,专门找王铁柱常走的那几条路堵他。
还真让她在通往药圃的那条小土路上给堵着了。
王铁柱正琢磨着新一批草药的事儿,低着头往前走,差点撞上一个人。
抬头一看,是张巧花。
张巧花双手叉腰,堵在路中间,脸上似笑非笑,眼神却像带着钩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哟,大忙人,这是要去哪儿啊?”她声音拖得老长,带着一股子酸味,“怕是又要去哪个姐姐妹妹那儿献殷勤吧?”
王铁柱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愣:“巧花姐,你说啥呢?”
“我说啥?”张巧花往前逼近一步,手指头差点戳到王铁柱鼻子上,
“你自己心里没数?这阵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了?是不是觉得姐人老珠黄,比不上那些年轻俏皮、又会疼人的了?”
她这话夹枪带棒,醋意冲天。
王铁柱哭笑不得:“巧花姐,你这都哪跟哪啊……”
“我不管!”张巧花根本不听解释,一把抓住王铁柱的胳膊,不由分说就把他往路旁边那片长得比人还高的玉米地里拽,
“今天你不给姐说清楚,别想走!”
玉米叶子刮在身上窸窣作响。
张巧花力气不小,直接把王铁柱拉到玉米地深处,这里秸秆茂密,外面根本看不见。
一进到这片隐秘的绿色天地,张巧花就更放肆了。
她整个人都贴了上来,软绵绵热乎乎的身子紧紧挨着王铁柱,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就不老实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圈。
“说!最近是不是把姐给忘了?”她仰着头,气息喷在王铁柱下巴上,语气又酸又媚,
“她们有的,帮你管账的,给你看病的,帮你做衣服的……姐哪样比不上?她们有的,姐也要有!”
她手指用力戳了戳他心口,眼神火辣辣的,带着一股不讲理的霸道和诱惑:
“她们没有的,姐更要先有!今天你要是不把姐伺候舒坦了,把欠下的‘功课’都补上,你就别想走出这片玉米地!”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她那热情泼辣的索取里,裹着浓浓的醋意,更像是一种宣示主权的行为。
王铁柱被她这连珠炮似的攻势弄得有点头晕,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因为激动和醋意而显得格外娇艳生动的脸庞,感受着她紧贴着自己、不安分扭动的身子,心里那点被勾起的火苗也窜了起来。
这娘们,吃起醋来都这么带劲。
他也没再多说废话,低头就堵住了她那还在喋喋不休、散发酸味的小嘴。
张巧花“唔”了一声,先是象征性地扭动了两下,随即就热烈地回应起来,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玉米秆在他们身边轻轻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为这场充满醋意和激情的“补偿”伴奏。
在这无人打扰的绿色屏障后面,张巧花尽情地索取着,用她的热情和大胆,将心里的那点酸涩和不平,都化作了实际行动,非要王铁柱“好好补偿”她不可。
不知过了多久,玉米地里才渐渐安静下来。
张巧花鬓发散乱,脸颊潮红,靠在王铁柱身上微微喘着气,眼神里带着满足后的慵懒和水光。
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又帮王铁柱拍了拍肩膀上沾的玉米须。
“这还差不多……”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嘴角得意地翘起,刚才那点醋意和火气,总算被这场酣畅淋漓的“补偿”给压了下去。
她抬起头,用手指点了点王铁柱的额头,带着警告的意味,却又媚眼如丝:
“记着啊,往后可不能厚此薄彼!要懂得……雨露均沾!要是再把姐给忘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扭着腰肢,拨开玉米秆,先一步钻了出去。
王铁柱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整理好衣服,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张巧花,真是个醋坛子,不过,这火辣辣的劲儿,倒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