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衙门。
贾环率队凯旋,将一应人犯、证物移交。
此时,陈奇、庞德勇、楚风三人也刚回来不久。
“大人!”
三人迎上前来,抱拳行礼。
他们脸上带着一丝征战后的疲惫,但眼神明亮。
“禀大人,城西三处窝点已全部捣毁,擒获头目七人,爪牙四十余,解救人质十五人!”
“城南两处车马行也已端掉,抓获接应人员十二名,查获赃款一批!”
“城北码头仓库拿下,截获正准备运走的人质八人,击毙反抗者五人!”
三人依次汇报,成果颇丰。
贾环点了点头,“做得不错。”
他拿出从血屠金刚老巢搜出的那本关键账册,递给陈奇:
“这是从贼首处搜出的账册,上面记录了其余几个尚未暴露的隐秘窝点以及一些人员名单。你们带人按图索骥,将这些残渣余孽,一网打尽!”
“是!大人!”三人精神大振,接过账册。
若能将这些窝点全部扫清,此案才算真正圆满。
这时,镇抚使沈易笑着走来。
他看着贾环,感慨道:
“贾老弟,你这眼看就要高升都督府了,临走前还给哥哥我送了这么一份泼天的大礼啊!”
贾环笑了笑:“职责所在。”
沈易走上前,拍了拍贾环的肩膀:
“这案子,起初不过是一桩普通的人口失踪,谁能想到背后竟牵扯出如此庞大的网络,还有一个三品宗师的魔头坐镇!这下好了,又是一桩大案!你这功劳簿上,又要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他感慨地摇了摇头:“老弟啊,你可是创了咱们北镇抚司的记录了!升迁速度前无古人不说,这破大案要案的效率,也是无人能及!托你的福,咱们北镇抚司,如今在朝野上下的风头,可是一时无两啊!”
贾环微微一笑,对于这些虚名并不在意,“沈大人过誉了。此番破案,庞德勇勇猛直前,陈奇、楚风也是调度有方,功不可没。这份功劳,请沈大人多分润给他们。”
沈易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哈哈一笑:
“明白!老弟你放心,庞德勇此番表现突出,升个百户顺理成章。陈奇、楚风也是得力干将,此番一并叙功提拔!到时候你去了都督府,手下也得有几个趁手的人用不是?”
贾环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如此,便多谢沈大人了。”
……
处理完一切公务后,天色已晚。
贾环褪下官服,准备回府。
他刚迈出衙门大门,便看见街道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车旁站着一位身着儒衫、面带感激的老者。
面容熟悉,正是秦业。
秦业看见贾环后,立即快步迎了上来。
“贾大人!”
秦业走到近前,躬身行大礼。
贾环伸手虚扶:“秦大人,何必行此大礼。”
秦业顺势起身,老眼微红,语气激动:
“大人对小儿的救命之恩,如同再造!老朽实在不知如何报答!已在寒舍备下薄酒,万望大人赏光,让老朽略尽感激之情。”
贾环心中一动,眼前浮现出秦可卿绝美的容颜,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颔首道:
“秦大人盛情,贾环却之不恭。”
“大人请!请!”秦业大喜过望,连忙在前引路。
来到秦府,宴席果然已经备好。
虽不比钟鸣鼎食之家的奢华,却也精致洁净,看得出是用了心的。
秦钟早已等在厅中,一见贾环,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见了偶像一般,兴奋地冲上前,围着贾环打转。
他嘴里不住地喊着:“姐夫!姐夫!你太厉害了!谢谢你救了我!”
秦钟年纪尚小,经历此番劫难,对救他出魔窟的贾环产生了极强的感激与崇拜。
尤其是贾环面容俊逸无双,周身散发一种冷酷气场,更让他有一种狂热的崇拜心理。
宴席上,秦钟更是按捺不住,拉着贾环的衣袖,眼巴巴地问:
“姐夫,你武功那么高,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学!”
贾环被他的吵得很是不耐,不过,看在坐在对面、眉眼低垂、面泛桃红的秦可卿面上,他还是决定好好教育秦钟一番。
他放下酒杯,看着秦钟,神色转为严肃,带着一丝威严。
“学武?”
“你可知武道一途,需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吃尽苦头,非大毅力者不能成?就你这身板,强行习武,不过是徒耗光阴。”
“你姐姐为你操心至此,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于你而言,如今唯一正道,便是安心读书,考取功名,光耀门楣,将来才能撑起一片天。这才是真正的男儿担当!”
说到这里,贾环忽然想到了贾宝玉,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告诫:
“莫要学那个衔玉而生的贾宝玉,整日在内帏厮混,沉溺脂粉,不思进取,最终沦为笑柄。你若在府学或外面,遇到他,记得远离,免得被带坏了心性。”
贾环如今权势日隆,威严日盛,这番话说出来,自然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秦钟听得心头一凛,那点学武的念头瞬间被压了下去。
同时,虽然不明白为何贾环告诫要远离贾宝玉,但还是乖乖点头,喏喏应道:
“是,姐夫,钟儿记住了,一定用心读书。”
秦业在一旁听得老怀大慰,连连点头:
“大人金玉良言,字字珠玑!钟儿,你定要牢记大人教诲!”
宴席在秦家的千恩万谢中结束。
秦可卿始终安静陪坐,偶尔为贾环斟酒,动作优雅,眼波流转间,情意暗藏。
贾环坦然受之,很是享受这份来自美人的温顺与感激。
最后,贾环在秦业父子恭敬的送别下,离开了秦府。
但马车刚驶离秦家,穿过一个街区后,贾环却吩咐停车。
“你们先回府。”
他淡淡吩咐了一句,随后身形一晃,便消失在街角的阴影中。
夜色渐浓,贾环如同暗夜中的幽灵,绕了一圈,悄无声息地再次回到了秦府外。
他避开正门与巡更之人,选了一处僻静的墙角,足尖轻轻一点,身形飘然翻入高墙,落在了秦可卿的院落。
毕竟名分未定,要想私会佳人,也只得用这等非常之法了。
院内,烛火昏黄,暗香浮动,似乎早已等待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