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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启星眸望向容嬷嬷,轻声询问:“嬷嬷来此,可是母亲有什么吩咐?”
容嬷嬷回过神来,差点忘了正事,她恭敬地回答:“太妃那里并无事情。
我是去西门的‘牟尼院’请师太,但遗憾的是师太已经去世了。”
元春听后并未责怪,她理解并接受了容嬷嬷的失责。
既然师太已去世,那无法请来也是情理之中。
容嬷嬷继续说道:“不过,‘牟尼院’里有一位带发修行的妙玉师太,深得师太的真传。
听说我们王府需要请主持,院里的老尼便推荐了她。”
元春对此产生了兴趣,能够让院里的老尼推荐,这位妙玉师太的佛学造诣应该很高。
于是她问:“这位妙玉师太是何人?”
容嬷嬷已经打听清楚,回答道:“妙玉师太是苏州人,出身于读书仕宦之家。
因身体多病,她选择带发修行。
今年才十八岁,法名妙玉。
她随师父上京后,师父去年圆寂,而她选择留在京城。”
元春有些不解,既然妙玉带发修行且师父已去世,为何她不离京回乡?
容嬷嬷解释:“妙玉原本打算扶灵回乡,但师父的遗言让她留下。
她说自己在这里静居是最好的选择。
妙玉聪明伶俐,文采出众,相貌也极为标致,颇得太妃喜欢。”
元春得知妙玉师太双亲亡故,身在佛门,心中了然。
她思绪飘渺,最终决定请这位师太来王府一试,以母亲的意愿为准。
庵堂的建议来自北静太妃,自然要重视太妃的意见。
容嬷嬷提及此事,元春决定请妙玉师太一见。
尽管心中有些疑虑,妙玉师太的年纪让她有些困惑,但礼数不可废。
妙玉师太婉拒了邀请,表示皇室宗亲必然以势压人,她不愿再涉世事。
元春听后淡然一笑,理解她的骄傲,决定下帖正式邀请。
下帖代表重视,元春虽对妙玉师太心存疑虑,但不会因此小肚鸡肠。
容嬷嬷应下,并未多言。
水溶来到皇城乾清宫的西暖阁,向永康帝行礼请安。
永康帝正在批阅奏折,显示出其勤政的一面。
水溶提出请求拨发军匠以精研火器。
永康帝听闻火器的弊端,对水溶的请求有些疑惑。
水溶解释他的目的是研发出克敌制胜的军国重器。
永康帝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应允了水溶的请求。
水溶明白要想改变永康帝的态度,必须让他看到火器精研的成果,于是决定先从“燧发枪”
入手,以取得天子的重视。
随后水溶告退,返回北静王府。
璎珞身着蓝色长裙,轻盈地迎了出来,双眸含着幽怨望向归来的水溶王爷,微微福身行礼道:“王爷回来了。”
水溶王爷看到她这样,不禁发笑,边走进屋里边问道:“是不是晴雯又惹你生气了?”
他知道璎珞和“倔强勇士”
晴雯经常会有小摩擦。
璎珞作为水溶的第一丫鬟,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
而晴雯的反抗性格在丫鬟中闻名,璎珞虽想压制她,却反而激起了晴雯的反抗。
水溶王爷选择置身事外,觉得这两个丫头的争执也是一种乐趣。
璎珞微微挑眉,轻抿嘴唇,低声回答:“我和晴雯之间并无大碍,只是……”
她犹豫了一下,转移话题问道:“王爷,听说抱琴昨日身体不适,您知道详情吗?”
水溶点点头,明白抱琴已经知道他和抱琴的事情,温和地回答道:“我知道,昨日我宠幸了抱琴,她自然会有些不适。”
在这王府里,没有多少事情能瞒得住人。
璎珞心中感到委屈,并非因为王爷宠幸了抱琴,她知道王爷身份尊贵,即使宠幸所有丫头她也无话可说。
但她作为王爷身边最久的丫鬟,觉得自己的努力付出与抱琴的轻松得到形成了鲜明对比。
想到这里,璎珞眼中泛起了泪花,紧咬着下唇,委屈地望着水溶王爷,默不作声。
水溶明白她的心情,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我心里有数,昨日之事只是我情不自禁。
等我休养几天,必定会满足你。”
他实话实说,对于璎珞的陪伴和付出,他会有相应的回报。
听到这样的话,璎珞脸上泛起了红晕,嗔怪地看了水溶一眼,虽然口中说着没有这个意思,但心中的喜悦已然显露无疑。
水溶笑着心想,她要是没有这句话,恐怕还在为小事纠结落泪呢。
那活泼可爱的璎珞,心中只有他一人,令人忍不住怜爱。
水溶轻轻伸手,捏了捏璎珞的脸颊,温和地说:“好了,璎珞,先帮我更衣。”
璎珞欣然答应,迅速取来宽松的衣服,为王爷更衣。
现在,她即将成为王爷的人,想着如何嘲笑她的晴雯,她心中暗自欢喜。
在更衣的过程中,水溶询问:“王妃现在在哪里?”
璎珞回答:“听说王府里来了一位年轻的师太,太妃正在会见,王妃应该也在那里。”
水溶听后点头,表示要去见见这位师太。
在北静王府的宁安堂内,北静太妃坐在高台上,下面站着一个年轻师太。
这位师太头戴妙常髻,身着素雅的衣服,神态庄严,有着得道高人的风范。
经过交谈,北静太妃知道妙玉精通佛法,谈吐不凡,更加欣赏她。
于是邀请道:“府内已设庵堂,妙玉师傅可入内主持。”
妙玉答应入住。
北静太妃对元春说:“溶儿媳妇,你负责安排妙玉师傅的事情。”
元春欣然接受任务。
这时王爷水溶走了进来,妙玉初次见到他,觉得眼前的公子如玉般温润,心生涟漪。
水溶向静太妃请安后,目光转向元春、探春和湘云,皆含笑颔首。
静太妃介绍妙玉师傅,水溶心中一动,得知妙玉佛法精湛,即将入住府内庵堂。
水溶与妙玉对视,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出尘的气质,心中猜测她是大观园的妙玉。
妙玉介绍自己原本在玄墓蟠香寺修行,现在住在“牟尼院”
。
水溶确认心中所想,请妙玉为府中祈福,并表示若有所需之物,只需吩咐一声。
妙玉则认为自己做法事分内之事,让水溶无需忧心。
水溶在高台上轻轻颌首后落座,元春见状便提议让妙玉师太题写庵堂的匾额。
静太妃则让水溶来题写,但水溶觉得妙玉主持庵堂,应由妙玉题写更为合适。
妙玉才情横溢,诗词歌赋皆佳,匾额题字亦是得心应手。
当她听闻需要题匾时,虽处王府之地,但她清冷双目中却显尊重之意。
她淡然表示随主便,当水溶提出“栊翠庵”
之名时,她稍做思索,明白了其中深意。
水溶与妙玉谈论间,北静太妃观察入微,满意妙玉的孤高与禅礼。
然而,水溶心中却对妙玉的身份与行为产生疑惑。
妙玉虽身入佛门,但内心似乎并未达到完全的清静,她对红尘仍有留恋,这在她对待刘姥姥和刘姥姥打破古董杯子的事件中显露无疑。
她的行为仿佛印证了原着中邢岫烟的评价:“僧不僧,俗不俗。”
妙玉虽年仅十八,却因病情选择出家,她的身份束缚了她的自由,使她表现出“槛外人”
的姿态,无法流露出对世界的羡慕,尽力符合出家人的形象。
然而,她的内心似乎并未真正接受佛家的教诲,陷入了贪嗔痴的泥沼。
她的行为仿佛在寻求一种自我定位,既想表现出高洁脱俗,又无法摆脱俗世的束缚。
当水溶对妙玉的话语产生质疑时,妙玉感觉到了他的眼神中的异样。
她略带着淡不可察的质问,询问他是否对她的言论有何不满。
水溶则坦然表示他只是觉得妙玉的话语充满佛理,对她修行人的身份表示肯定。
妙玉虽感到水溶的话似乎含有深意,却无法明确表达出来。
一旁的湘云则插科打诨,询问水溶何时能实现对她的承诺,给她小马驹。
她虽然性子活泼,但不傻。
面对正经事时,就算受宠也绝不会轻率行事,破坏规矩。
如今氛围微妙,她选择缓和气氛。
水溶看到眼前的女孩,略显尴尬。
之前答应给湘云找温顺的小马驹,但因忙于都督府事务而暂时搁置了。
北静太妃看出水溶的尴尬,心中好笑。
她认为水溶虽然答应得爽快,但实际行动上却并没有真正落实,只是说说而已。
北静太妃对湘云说,溶哥儿忙于政事,抽不开身,而且女孩子学骑马也没必要。
湘云知道姐夫忙,从未催促过。
但这次她尝试提起,希望姐夫不要忘了此事。
然而北静太妃又表示反对,让湘云感到失落。
但她不会耍性子,望向水溶的眼神却充满了期待和委屈。
见此情形,水溶开口为湘云辩护,提到历史上许多女中豪杰也会骑马,他会亲自教湘云。
北静太妃虽宠溺湘云,但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当真。
湘云听到后立刻开心起来。
水溶答应会找温顺的小马驹给湘云,湘云则称呼他为“溶哥哥”
。
妙玉在一旁观察着他们家庭和睦的场景。
夜幕降临后,水溶和元春手牵手走在游廊上。
元春感到害羞,但也被这种温馨和谐的氛围所吸引。
水溶注意到抱琴有些不舒服,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抱琴表示并无大碍。
元春知道其中的原因并略感尴尬,但也理解这是夫妻之间的情感流露。
水溶轻轻蹙眉,听了元春的建议后松开手,微笑着说道:“元春,你这做主的,对仆从也要体恤一些。”
看到抱琴忙碌的身影,他补充道:“抱琴为你尽心尽力,你应当让她多休息几天。”
元春听到夫君的关切,脸上微红,嗔怪地看了一眼。
她知道水溶只是在跟她玩笑,并未真正责备。
元春心里明白抱琴为何会不听她的话,但这不怪元春自己。
北静王府的马车在荣国公府停下,水溶身着常服与元春一同下车。
贾政与贾宝玉上前迎接并见礼。
水溶对岳父的礼节表示接受,对贾宝玉则并未过多在意。
元春看到这一幕心中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