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市后,两人几乎没来得及歇口气,就一头扎进了忙碌的工作里。
尤其是贺烬野,连周末都被工作占得满满当当,积压的工作当真堆得像座山。
薇颂(Vésong)国外分店刚完成装修,萧灼翎近期的重点就是打通国外市场,从产品适配到渠道搭建,一堆事务等着她逐一落实。
她同样被工作缠得脱不开身。
可沈清宴的纠缠,让萧灼翎第一次生出“阴魂不散”的厌烦感。
沈清宴直接出现在了薇颂(Vésong)总部。
茶室内。
萧灼翎看着坐在对面的沈清宴,眼神里满是拒人千里的疏离,“沈小姐,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沈清宴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喉间溢出一声轻嗤,漫不经心地问,“失去双亲的滋味,不好受吧?”
见萧灼翎不接话,她也不恼,反而勾起唇角添了句,“对了,我去见过你爸妈哦,就在他们自......杀之前。”
萧灼翎心脏猛地一缩,“你做了什么?”
沈清宴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语气轻佻得像在说无关紧要的小事,“没做什么啊,就是跟他们聊了聊监狱、强奸、囚禁这些事罢了。你说,他们那样满身污点的人,活着不就是给你添堵吗?他们活着多没意思呀......我觉得他们死了更好,不是......”
没等她说完,萧灼翎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沈清宴脸上泼去,茶水顺着她的发丝、衣领往下淌,溅得满身狼狈。
沈清宴却毫不在意。
她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擦了擦脸,嘴角的笑意却越发刺眼。
她上前两步凑近萧灼翎,语气带着刻意的温柔,“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节哀。”
“啪!啪!”
萧灼翎抬手给了她两个巴掌,气得浑身发颤,眼底满是猩红,“杀人要偿命!”
沈清宴捂着脸,却笑得更放肆,“可他们是自己自杀的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萧灼翎盯着沈清宴,声音里满是冰冷的厌恶,“你真是个疯子。”
沈清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语气带着威胁的狠劲,“你离开贺烬野,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更让你难受的事来,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喜欢到可以做出任何事。”
萧灼翎没有丝毫犹豫,“你妄想。”
沈清宴慢悠悠说了句,“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去见过你爸妈的事情,烬野也知道哦。”
说完,她便带着得逞的笑意转身离开。
沈清宴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杀人莫过于诛心,她就要一点点撕碎萧灼翎的防线,把她的心剐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直到萧灼翎彻底撑不住,主动离开贺烬野为止。
萧灼翎僵在原地,指尖的温度瞬间褪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那股酸胀感从胸口蔓延到眼眶,几乎要逼出眼泪。
她当然清楚沈清宴的心思。
无非是想挑拨她和贺烬野的关系,若是她真沉不住气,冲去找贺烬野争吵、质问,反倒正中圈套。
理智一遍遍在耳边提醒她要冷静,可心底那股莫名的委屈,却像涨潮的海水般止不住地涌上来。
说到底,贺烬野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
明明是三个人的纠葛,为什么每次被夹在中间、受委屈的总是她?
当贺烬野知道沈清宴的所作所为时,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明知道沈清宴手段卑劣,对她步步紧逼,为什么还能一边坦荡地跟她在一起,一边护着沈清宴?
难道男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两个女人吗?
一边给她温柔,一边又任由另一个人伤害她?
他那么用心的陪她处理爸妈的后事,是因为喜欢?爱?还是愧疚?
萧灼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呼吸平稳下来,用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慌乱与怒意。
她没再犹豫,转身就往楼上走。
她不喜欢猜,更喜欢当面问清楚。
沈清宴的这个局,她非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