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宣缓缓睁开眼睛,瞥了眼师父后无奈摇头。
这都是被逼无奈,谁能受得了三十余女人争风吃醋。好在没有什么不是一场麻将解决不了的,不得不说,发明麻将的人真是个天才。
师娘们沉浸于麻将之中,李宣二人乐得清闲,甚至都有闲暇去指点春风等人修行。
而比他们还要惬意的,当属崆峒观中的精怪了。
陆彤小青小黄整日厮混,众多师娘对它们也宠爱有加。
甚至于,陆彤仗着寻常人无法看到的优点,还帮着偷看三家牌来出千。
不过这个举动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以至于众人打麻将时,必须让陆彤显行出来才能安心。
“师父,一直忘了问。陆彤他们你是如何留下来的,寻常魂魄难以在阳间长存,可陆彤却存在了这么久。”李宣好奇询问。
“恩?他们不是你的手段吗?”
听李宣这么一问,李羡仙愕然的侧头看向李宣。
“啊?”
李宣愣住了,从他来了崆峒观,陆彤小青等就存在。他一直都以为是师父的手笔,毕竟当时的自己还没有这个本事。
“我可从不知晓这些,小绿在我来时就存在,只是一棵老树而已,谁能想竟成了精。”
“至于陆彤,的确是我在靖江边上捡回来的。本想试试能不能救活她,最后却未能成事,也就将她葬在了后山。”李羡仙诧异出声。
听到这个回答李宣心头一跳,如果不是师父的手段,那陆彤与小青等是怎么出现的?
难不成是天道?
可天道连地府都无暇照顾,连张潇反叛都无力清理,又怎么会无聊的塑造一个鬼魂与几只精怪。
李宣想不通原由,这件事充满了古怪,总不能是天生地养吧。
“不对,天生地养?”
李宣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他思绪转动的飞快。
“师父,这崆峒山可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李宣出声询问。
“崆峒山哪里有什么特别,我当初选在这里,恰恰就是因为这里很偏僻,很荒凉,不会惹得黑冰卫注意。”李羡仙摇头。
李宣蹙眉,神念覆盖整座崆峒山。
说起来自从他神通大成后,从未探查过崆峒山,毕竟谁会没事干看自家地基。
随着神念的深入,李宣很快就渗透到了地底。
想象中的异样并没有发生,整座崆峒山很是寻常,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些许灵力。
应该就是这些年李宣等人修炼所致,无形中改变了这里的生态。
可如果崆峒山本身没有问题,李宣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改变天道规则了。
就在李宣沉思之时,一道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
“李道长,有人来访。”
摇椅停了下来,李宣原本一脸轻松的模样变作凝重。
他看着走入后院的段念,对方同样是一脸沉重之色,其中还带着些许苦涩。
“让他们进来吧。”
李宣叹息一声,而后缓缓站起身来。
一旁的李羡仙察觉到了什么,他坐起身来朝着后院大门望去,当看见那几道笔挺的身影时,也忍不住叹息一声。
“我也去搓上两把,你莫要在此事上太过费神。”李羡仙交代一句后径直离开。
李宣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着那几人走进来。
这是一行四人,他们身穿纯黑色长袍,腰间悬挂长剑,另一侧还有一块令牌随着步伐左右晃动。
“见过李道长。”
四人进来后恭敬行礼,不敢有半点放肆之举。
“你们是禁卫军?”李宣看着四人淡淡开口。
“是的。”
四人有些拘谨,面对李宣的询问更是毕恭毕敬。
“你们是来给我送东西的,还是来送人的?”李宣再次开口。
只是这话一出,四人身子都是一颤。他们将头低下,不敢去看李宣此刻的表情。
“是...是送东西的。”其中一人颤声回应。
得到这个回答李宣眼睛不由闭上,只觉胸口憋着一股闷气,不过他并没有发作,半晌后随着一口浊气吐了出来。
“李道长,我们这次来,是归还此物的。”
四人心中承受巨大的压力,见李宣一直没有说话,只好主动开口。
说完,那人从衣衫胸口处,取出一封被拆开的信件。
这信件很是眼熟,远处正分心练武的宁静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不是师父交给吕然的吗?”
李宣接过信件,将之缓缓打开。信件上只写着简单几个字,“贫道李宣,还请留全尸,厚葬。”
当初吕然拜访崆峒观后,选择游历天下。两人都知晓,此去多半不会有命回来。
这是吕然选择的,李宣没有去干预。他能做的就是为吕然留下一个全尸,不至于让这位枭雄死无全尸,暴尸荒野被饿狼吞食。
“他葬在了何处?”李宣沉声询问。
“葬在了巨石岭中。”一人拱手弯腰恭敬回应。
李宣点头,随即手中涌现出一团火,信件燃起而后化作灰烬随着秋风散去。
这诡异一幕落在四人眼中,让他们身子一紧。
如今江湖上关于李宣的传闻越传越离谱,甚至还有人说李宣豢养了一条真龙,这让听闻之人嗤之以鼻。
不过便是掌中自燃火种这一手,也非常理了。
“派禁卫军出手,想来是沧海的命令吧?”李宣淡淡开口。
听到李宣直呼当今燕国陛下的名讳,四人冷汗直流却不敢驳斥。
“正是陛下的命令,不过陛下并未想过赶尽杀绝。给过吕然选择的机会,他偏要赴死,我等也没有办法。”四人小声回答。
李宣默然,所谓的选择想来就是重新执掌大军,为燕国所用。或者看在他为燕国立下的汗马功劳,从而给他一些荣华富贵,但此生都将被束缚在府邸之中。
而这两点吕然都不可能接受,他一心赴死,所想便是赎罪,有这个结果都在预料之中。
“李道长,我等这次前来,还奉了一人之命,与你传达一个消息。”
“说。”
李宣淡然看着四人,很是冷漠的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