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个发现,他在空间划出一小块“药圃”,专门种植从山里采来的草药种子——紫苏、薄荷、蒲公英、马齿苋……他按照《本草纲目》里记载的“喜阳”“喜阴”“耐旱”“喜湿”的特性,将草药分类种植,每天用稀释的灵泉水浇灌。没过多久,药圃里就郁郁葱葱,各种草药长势喜人。他还特意留了些薄荷、紫苏的叶子,晒干后藏在自家的调料罐里,做饭时放一点,既能提味,又能预防感冒。
白天进山狩猎或打理自留地时,凌风会把学到的农书知识用在实践中。《农政全书》里提到“草木灰可肥田,也能防虫害”,他就收集家里烧火的草木灰,悄悄撒在自留地的土壤里;书中还提到“豆科作物可固氮,与禾本科作物轮作,可改良土壤”,他就在自留地种上黄豆,打算明年春天与红薯轮作。
这些小改动的效果很明显——别人家的自留地因为缺肥、虫害,作物长得蔫蔫的,而凌风家的自留地,红薯秧子绿油油的,豆子也结了不少荚。有次王福满路过,看到后忍不住感叹:“建国,你家这地种得好啊!比别人家的壮实多了,有啥窍门?”凌建国憨厚地笑:“都是小风琢磨的,说撒点草木灰管用,没想到真成了。”王福满看向凌风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
晚上,等凌云和凌雨睡熟后,凌风会拿出那套算术教材,在油灯下温习,建立系统性的数学思维,让他对空间的规划、物资的储备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能精准算出空间里每种作物的生长周期、产量,合理安排种植计划;能算出家里每月的粮食消耗量,提前储备足够的物资;甚至能根据陷阱的尺寸,计算出需要多少绳索、多少木料,避免浪费。
知识的积累是潜移默化的,家人和村民也渐渐发现了凌风的变化。
以前,李秀娥挖野菜时,总怕认错有毒的,每次都要问东问西;现在,凌风会跟着一起去,指着野菜说:“娘,这个是灰灰菜,得用开水焯一下才能吃,不然容易过敏;那个是苦苣菜,能清热,凉拌着吃就行。”有次张婶挖了一种不认识的野菜,不敢吃,来找凌风辨认,凌风一看,笑着说:“张婶,这是委陵菜,能吃,还能治腹泻,您放心吃。”张婶半信半疑地回去试了,果然没事,还特意来道谢。
凌丽也越来越崇拜哥哥,经常缠着他问:“二哥,这个字念啥?那个画的是啥?”凌风便趁机教她认字——他用树枝在泥地上写字,先教简单的“人”“口”“手”,再教“禾”“米”“菜”,结合身边的事物,让妹妹更容易理解。“丽姐,你看,这个‘禾’字,就像咱们种的玉米苗,上面是穗子,下面是根。”凌丽学得很认真,没过多久就能认识几十个字了。:
凌云和凌雨也跟着学,凌风就用石子教他们数数:“云娃,雨娃,咱们数数今天挖了几棵荠菜?一棵、两棵、三棵……”两个小的学得津津有味,连玩耍时都在数石子、数树枝。
这些细微的变化,让三房的小院里多了几分不同于其他人家的“书卷气”。虽然依旧清贫,却充满了积极向上的气息。连偶尔来串门的韩老伯都笑着说:“建国,你家风小子是个好苗子,懂的多,还肯教弟妹,以后肯定有出息。”
老宅那边听闻这些事,王菊香和赵桂芹心里酸得冒泡。有次凌勇在外面听到有人夸凌风,回来跟王菊香说:“奶,村里人都说凌风懂的多,比爹还厉害。”王菊香撇着嘴,不屑地说:“懂的多有啥用?还不是靠进山挖野菜、打兔子过日子?认得几个破字能当饭吃?迟早还得饿肚子!”赵桂芹也跟着附和:“就是!说不定那些字都是瞎认的,装样子给人看!”
嘴上这么说,她们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三房那个小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以前觉得他只是个普通的半大孩子,现在却觉得他沉稳、有主意,懂得比大人还多,连大队长都高看他一眼。这种认知,让她们心里更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
凌风对这些议论毫不在意。他知道,知识带来的改变,不是靠嘴说的,而是靠实实在在的生活改善。那些在空间里静静躺着的古籍,那些他悄悄用在生活中的知识,正在为这个家构建一道无形的“护城河”,让他们在饥荒和动荡中,多了一份安稳,多了一份希望。
寒冬腊月,狩猎小组的收获渐渐减少——大雪封山时间太长,猎物大多躲进了深山,陷阱的成功率也低了些。凌风与韩老伯的交易频率虽然降低了,但每次交易的“分量”却重了些——上次韩老伯帮他淘到了一本完整的《齐民要术》残卷,里面关于作物嫁接、家禽养殖的记载,对他规划空间极有帮助,凌风特意用半只獾子肉作为报酬。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凌风与韩老伯的交易虽然隐秘,但次数多了,难免引起注意——尤其是老宅那边,王菊香和赵桂芹始终盯着三房,总觉得他们“藏私”,见凌风偶尔会和韩老伯在牲口棚、树林里碰头,心里更是起了疑心。
这天下午,凌勇闲着没事,又偷偷跟在韩老伯后面。他看到韩老伯走进牲口棚,没过多久,凌风也进去了,两人在棚里待了几分钟,出来时,凌风递给韩老伯一个荷叶包(里面是肉干),韩老伯则塞给凌风一个油纸包。凌勇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连滚带爬地跑回老宅,对着王菊香和赵桂芹添油加醋地嚷嚷:“奶!妈!我看到了!我看到凌风那小子跟韩老光棍偷偷交易!凌风给韩老光棍肉,韩老光棍给凌风一个油纸包!不知道是啥见不得人的东西!肯定是反动书!”
王菊香正因为家里没肉吃而烦躁,一听这话,立刻炸了:“好哇!这个小兔崽子!拿着大队分的肉跟人换破烂!肯定有猫腻!指不定是换了啥反动东西,想害咱们老凌家!走!找他去!咱们不能让他毁了老凌家的名声!”
她一把拉过赵桂芹,又拽着凌勇,风风火火地往三房跑。此时凌风刚从外面回来,正准备进院子,就被王菊香等人堵住了。
“凌风!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王菊香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脸上满是怒气,“说!你刚才跟韩老光棍换啥了?拿肉换的!是不是反动书?是不是想造反?赶紧拿出来!不然我就去大队部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