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训练场，清理完毕。”
听到汇报，林一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闭上眼睛。
【贞洁】直接自我湮灭了。
果然不出所料，人类总是高估自己对美德的承受能力。
“金婵，”他转身，声音温和得仿佛在呼唤老朋友，“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发动我们的计划呢？”
站在阴影中的女子抬起头，“只有先处理掉那几个人。”
“哪几个？”
金婵没有开口。
林一轻笑，“【温和】、【贞洁】已经阵亡。力量不会消失，只会回到我的手上。只要我们的人越多，我倒是乐意，将我的血赐予他们。我们也足够【慷慨】。”
林一拿起一把小刀，迅速在自己的食指位置划开一条口子，鲜血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桌面上。
随着一抹白光亮起，伤口已然痊愈。
金婵双眼微微闪烁：“需要我去现场吗？”
“不必。”林一摆手，“你最主要的任务是休息好，金婵。”
“是。”
当金婵离开后，林一终于收起笑容。
他独自走去用周边烂尾楼简单处理后成立的观察室。
“林一先生。”正在看守观察室大门的两人对着林一恭敬道。
“让我进去看看。”
守住大门的两人是空间系异能，利用烂尾楼做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不仅是作为观察室，也是绝佳的实验室。
林一缓步走入，没入一片涟漪之中。
眼前的通道和正常的监狱牢房没什么区别，林一的声音传开的瞬间，耳边一声剧烈的吼声传来，这些正是被强制觉醒了异能的异能者。
林一的目标是最里面倒数第四间牢房：
她正跪坐在地上擦拭地板，动作一丝不苟。
林一打量着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外表，扔进人海立刻会消失的类型。唯有那双眼睛异常平静，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
“感觉如何？”他问。
“感谢您赐予的机会。”女孩低头回答，“我在学习如何更好地服务大家。”
林一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你在擦地板？”
“所有的劳动都是修行。”女孩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您赋予的能力越强，越需要谦卑地使用它。虽然我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您的力量，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取悦。”
林一凝视她良久，突然放开手：“有意思。”
从我的血液里领悟的是谦卑吗？
【谦卑】，这个实验品有意思。
“主人。”她躬身行礼。
女孩抬起眼，“所以我给您留了一份礼物。”
话没说完，女孩直接撩起了自己的衣服，裸露着上身，“请好好欣赏我。”
林一的手指扣住女孩的下颌，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毒蛇滑过落叶，“你就是如此玷污自己吗？”
女孩的瞳孔微微扩散，但身体依然保持着献祭般的姿态。她裸露的皮肤在冷光下泛起珍珠似的微光，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力量正在皮下流动。
“主人......”她喘息着，声音里带着奇异的颤音，“我只是想展现完整的忠诚......”
林一却笑了起来，真正的、愉悦的笑声。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正在崩溃的世界：“完美！”
女孩轻声解释，“我越卑微，能承载的荣耀就越宏大。”
“请允许我奉献最后一份礼物。”
她双手插入自己胸膛，取出跳动的心脏，迅速流失的生命力让她眼睛瞬间通红，但是她的动作却像是雕像，并没有因为濒死而垂下手臂。
“很好。”他轻抚女孩逐渐透明的发顶。
林一的指尖凝聚着【谦卑】的辉光，那是一种比黑暗更令人战栗的纯粹。光芒如水银般滴落在女孩胸口，她像被钉在无形十字架上般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
林一的声音在狭小囚室里回荡，每个音节都让空气变得更稠密，“洗汝之罪，铸汝之翼。”
女孩的心脏在银光中开始透明化，跳动逐渐缓慢如钟摆。每一次搏动都震出细碎的光尘，像被惊扰的萤火虫群四散飘舞。
当最后一块心肌化作光粉，女孩胸腔内只剩旋转的光涡。
光涡突然坍缩——
女孩后背皮肤撕裂，森白肋骨如琴键般展开，圣光在其中编织出羽毛的脉络
“米迦勒。”林一唤道。
她睁开眼，闪着一丝白光。
“主人。”她的声音变成多重和声，带着教堂管风琴般的共振。
林一抚摸着她的脸颊，指腹下传来炽热温度：“感觉如何？”
“我的荣幸。”
林一轻笑：“很好。你的第一个任务——杀了王子轩。”
......
王子轩的法拉利咆哮着冲上最后一个弯道，轮胎在沥青路面擦出淡淡的青烟。他猛踩刹车，跑车精准停在山顶观景台最佳位置，车头距护栏仅剩十厘米。
“啧，完美。”他甩上车门。
凌晨四点的山顶空无一人，整座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展成璀璨的银河。
父亲又拿家族生意唠叨到半夜——
“全是狗屁。”
他对着山谷大喊，回声被吞没在风里。
就在这时，云层突然破开一道光柱。
不是晨光。是某种更纯粹、更暴烈的白光，带着教堂彩窗折射般的虹晕。光柱中缓缓降下一个身影。
光翼舒展时洒落星尘般的碎光，发丝在圣光中飘散如金箔。
“卧槽！开什么玩笑，还真有天使啊？”
“无人机？全息投影？他妈的谁在整蛊？”
光翼微微收拢，那个存在抬起头。
光线太过刺眼，身材估摸着像是女身，更像是文艺复兴油画里走下来的圣象，美得令人窒息也令人恐惧。
“王子轩。”天使开口，声音像是无数个唱诗班在合唱，“你被选中了。”
“选中你妈！装神弄鬼！”
光翼突然完全展开，圣光如实质般压得他跪倒在地。他听见自己的膝盖骨发出脆响，剧痛伴随着酥麻感，当场连蹲都蹲不起来。
“操！！！”王子轩痛得大叫。
神圣的威亚压得他直不起背。
他的内心狂啸着：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玄学问题，难道是真的？
要死要死......早知道以前拜神的时候多烧几根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