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车队长?您还在听吗?”
地狱蝶里传来阿近有些疑惑的声音。
“还在。”
六车拳西的声音变得异常凝重,他现在完全确定,自己正站在一场巨大阴谋的边缘。
“把那片区域的详细地图和实时监控权限转到我的地狱蝶上。”
他沉声命令道。
“是,马上……”
阿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急促,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等等!六车队长,好像还有些问题!”
来了!
六车拳西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果然有后续!
能让技术开发局的阿近都如此失态,绝对不是小事。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可能比自己刚才推测的还要复杂和险恶,于是厉声问道:“什么问题?快说!别他妈吞吞吐吐的!”
“是!”
阿近不敢有丝毫怠慢,话筒那头再次响起狂风暴雨般的键盘敲击声,显然是在调取更深层的信息,“报告队长!在灵压波动异常的区域,根据我们和真央灵术学院的联动记录,正好有一队毕业班的学员正在进行毕业考核!但是……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完全监测不到他们的灵压了!”
阿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惶。
对于目前的护廷十三队来说,在破面战争中损失了大量战力,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每一个有天赋的死神苗子都无比珍贵,每年能从真央灵术学院顺利毕业,成为正式死神的更是屈指可数。
现在,整整一个毕业小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损失了,这是在掘护廷十三队的根!
轰!
六车拳西的脑子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微弱的虚闪、失踪的学员、东仙要的再现……
这一切的背后,都指向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笑得温文尔雅,心却比最深的深渊还要漆黑的男人。
“蓝染……果然是你这个阴险的混蛋!”
六车拳西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点变热,从四肢百骸涌向心脏,然后又被心脏以更快的速度泵向全身。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愤怒和战意。
“居然想通过打击真央灵术学院来动摇我们的根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逼迫护廷十三队!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屈服吗?简直是痴心妄想!”
六车拳西感觉自己体内的热血彻底沸腾了。
之前的破面大战,他六车拳西打得那叫一个憋屈。
刚从假面军团回归,还没来得及好好耍耍威风,就被那个只会“啊啊啊”乱叫的破面给一拳干翻,几乎毫无战绩可言。
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这一次,他不再是跟在黑崎一护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的支援部队,也不是队长级战斗中的背景板。
他,六车拳西,正站在粉碎蓝染阴谋的最前线!
这难道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高光时刻吗?
他双拳紧握,手臂上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暴起,像盘踞的虬龙。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前方那片死寂的区域。
“东仙要!你这个叛徒!”
六车拳西的怒吼声更大了,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收起你那套可笑的伪装吧!你以为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杂鱼,就能做到这一切而悄无声息吗!别他妈做梦了!老子早就看穿你们的鬼把戏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应声碎裂。
“是时候让你尝尝老子铁拳的味道了!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了!”
话音未落,他高举起自己的斩魄刀,那是一把标准的浅打,但在他手中却散发着山雨欲来的狂暴气息。
“灰飞烟灭吧——断地风!”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六车拳西瞬间始解了自己的斩魄刀。
轰然爆发的灵压化作了肉眼可见的实质,一道道青绿色的气流从他体内喷薄而出,在他周身疯狂盘旋、汇聚,最终形成了一道连接天地的狂暴龙卷风。
风眼之中,六车拳西的身影若隐若现,手中的浅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造型奇特的战斗匕首,刀柄末端连着一圈铁环。
强大的风压将周围的废弃房屋吹得嘎吱作响,无数碎石和垃圾被卷上高空,又被凌厉的风刃瞬间绞成齑粉。
他就像是风暴的化身,是毁灭的使者。
嗖!
没有丝毫犹豫,六车拳西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前方那片灵压消失的区域疾驰而去。
瞬步带起的剧烈气流,在他身后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真空通道。
沿途的地面被犁开一道深深的沟壑,两侧的残垣断壁在这股无可匹敌的冲击力下,轰然倒塌,化为漫天烟尘。
“蓝染!这次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六车拳西也不是好惹的!”
狂风中,他兴奋地咆哮着,声音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敢动老子的后备役,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
另一边,米柴还完全不知道,追查他的人已经就在不远处。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了那个正在化茧进化的虚,那玩意儿散发出的波动既混乱又粘稠,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像是踩进了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泥潭。
他现在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朝着流魂街序号靠前的区域前进,找个安生地方。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他前进的道路上设置一些“惊喜”。
他选择的这个方向,不偏不倚,正好与火急火燎赶来的桧佐木修兵撞了个满怀。
随着两人的距离不断拉近,米柴那远超常人的波动感知能力率先拉响了警报。
一个清晰、锐利且充满警惕性的波动源,正像一颗出膛的子弹,笔直地朝着他的位置射来。
米柴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那个越来越近的波动。
这股波动虽然强劲,但还算不上顶级,给他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而不是一头横冲直撞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