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澈雷厉风行,证据确凿之下,毫不手软。他当即下令:“将犯官赵德明,以及府衙内所有与赵德明沆瀣一气、助纣为虐的官吏,全部革去官职,打入州府大牢,严加看管!陆大人,由你亲自负责清点涉案人员,不得有误!”
“下官遵命!”陆明远立刻领命,指挥差役如狼似虎地将面如死灰、瘫软如泥的赵德明及其党羽拖了下去。
紧接着,萧天澈再次下令:“周文斌!”
“下官在!”周文斌连忙上前。
“你立刻带领清源县衙役,配合王府亲卫,前往赵德明府邸,将其所有家眷、仆从一律控制起来,查封府库,清点所有财产,一律充公!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周文斌精神大振,这可是戴罪立功的好机会,立刻点齐人手,在一队王府亲卫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冲向知府后宅。
当这支杀气腾腾的队伍包围了原本显赫威严的知府宅邸时,府内顿时乱作一团。看门的家丁试图阻拦,却被亲卫毫不留情地推开甚至捆绑。丫鬟仆妇们吓得尖叫四散,如同无头苍蝇。
“奉睿亲王殿下令旨!查抄犯官赵德明家产!所有人等,原地跪伏,不得反抗!违令者,以同党论处!”周文斌高声宣布,声音传遍府邸。
原本还有些蠢蠢欲动的赵府护卫和家丁,听到“睿亲王”三个字,又看到那些煞气腾腾、明显是经历过战阵的王府亲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奢华的府邸顷刻间被彻底控制。
在后宅一处僻静的佛堂内,赵德明的正室夫人正跪在蒲团上念经祈福。她早已听闻丈夫一些不好的风声,终日心神不宁,只能借礼佛寻求心安。
当听到外面传来的呵斥声、哭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时,她手中的佛珠“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颤抖着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院子里站满了官兵,自家的仆从被驱赶着跪了一地,库房被一一贴上封条。一名官员正在高声宣读着什么“犯官”、“查抄”、“充公”……
赵夫人脸色瞬间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身体晃了晃,无力地靠在了墙上,眼中一片绝望的死灰。她最害怕的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冤孽……冤孽啊……”她喃喃自语,两行清泪无声滑落,竟没有哭闹,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认命。
而与正室的绝望认命不同,在西厢房一个装饰得极其奢华的房间内,张魁的那个姐姐、赵德明最宠爱的姨娘,正吓得花容失色。
她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来了强盗,尖声叫着:“来人啊!快保护我!老爷呢?快叫老爷来!”当她被凶神恶煞的衙役从房间里拖出来,看到满院子的官兵和被封的箱子时,才真正意识到大祸临头。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知府老爷最宠爱的姨娘!我弟弟是……我弟弟……”
她说到一半,猛地想起弟弟的身份似乎此刻成了催命符,顿时语塞,随即撒泼打滚起来,“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老爷和我弟弟干的!不关我的事啊!”然而,无人理会她的哭闹,直接将她与其他女眷一同关押起来。
州府大牢内,阴暗潮湿。张魁被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里,正惴惴不安。忽然,他听到一阵铁链拖地的声音和差役的呵斥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囚服,戴着沉重的枷锁镣铐,被粗暴地推入了对面的牢房。
“姐……姐夫?!”张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赵德明失魂落魄地抬起头,看到对面牢房里那个害得他身败名裂的妾弟,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怨毒和愤怒!如果不是这个蠢货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他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畜生!都是你这个蠢货害了我!害了我全家!”赵德明猛地扑到牢栏上,嘶哑地咆哮着,恨不得隔着栏杆将张魁生吞活剥。
张魁也被激起了凶性,反骂道:“放屁!要不是你贪得无厌,每次都要拿大头,我会去拼命劫道吗?现在出事了就想全赖我?!你个老匹夫!”
两个昔日勾结的盟友,此刻在牢狱之中互相指责、谩骂,丑态百出,引得狱卒阵阵嗤笑。
案件审理得极为迅速。在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无需过多审讯。次日,萧天澈便以钦差的身份,会同大理寺卿陆明远,宣布了判决:
“犯官赵德明,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为民,反而勾结匪类,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罪大恶极,依律判处斩立决!”
“匪首张魁,聚众为祸,烧杀抢掠,罪无可赦,判处斩立决!”
“从犯钱粮师爷、绸缎庄老板等一干人等,助纣为虐,依律判处斩立决!”
“以上人犯,全部家产抄没充公!其家眷族人,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明日午时三刻,于市曹斩首示众!”
此判决一出,整个济州府城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就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百姓们奔走相告,敲锣打鼓,如同过年一般!
翌日午时,囚车押着赵德明、张魁等一干人犯前往刑场。道路两旁挤满了愤怒的百姓,他们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烂菜叶、臭鸡蛋、甚至石块,疯狂地砸向囚车!
“狗官!还我儿子命来!”
“天杀的山匪!不得好死!”
“苍天有眼啊!终于遭到报应了!”
“王爷千岁!公主千岁!”
怒骂声、哭喊声、叫好声交织在一起。赵德明、张魁等人被砸得满头满脸污秽,狼狈不堪,眼神空洞,早已没了往日的气焰,只剩下待死的恐惧。
午时三刻,炮响三声。 刽子手手起刀落!为祸一方的贪官与匪首,终于伏法! 血溅刑场,人心大快!笼罩在济州府上空多年的阴霾,终于被一场正义的雷霆彻底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