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手一指:“这些人可都是看在眼里,本宫若不替侄女讨个公道,倒显得我杨贵妃软弱可欺,谁都可以欺负我的家人。”
杨贵妃看向身后的嬷嬷:“去,把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记下,回头本宫亲自禀明太后,让太后评理,究竟是曼婷无理,还是柔妃以权压人。”
这话一出,柔妃的脸彻底白了,太后本就偏爱杨贵妃,更喜欢与凤九走得近的杨曼婷,这事要是闹到太后那里了,自己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贵妃娘娘息怒,是本宫一时气糊涂了,不该对曼婷小姐如此无礼,”
“还望贵妃娘娘和曼婷小姐莫要往心里去。”说着,她竟盈盈下拜。
杨贵妃冷笑一声,“柔妃娘娘这变脸倒是快。罢了,本宫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今日就暂且饶过你。但你记住,往后若再敢对曼婷无礼,本宫绝不轻饶。”
柔妃咬着牙,强挤出一丝笑容,“是,贵妃娘娘教诲,本宫谨记在心。”
杨贵妃拉过杨曼婷,“曼婷,咱们走。”
杨曼婷狠狠瞪了柔妃一眼,这才跟着杨贵妃离开。
路上,杨曼婷气鼓鼓地说:“姑姑,这柔妃也太过分了,就这么放过她,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杨贵妃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今日让她服软就够了。若真闹到太后那,也不过是让后宫多些是非。”
“本宫就怕你这性子,如果再不收敛以后说婆家就真的成困难了,今日之事你不必记在心上,以后行事也收敛些,莫要再轻易与人起争执。”
杨曼婷点点头,“姑姑放心,我记下了。”
杨贵妃看着杨曼婷走远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今日如果不是本宫及时赶来,这丫头不知道又得闹出什么乱。”
嬷嬷笑着道:“娘娘有所不知,曼婷小姐也不是那忍气吞声的人,刚刚如果不是老奴拦着,她定不会站在那里被柔妃打骂。”
杨贵妃听了嬷嬷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性子就是倔,好在今日没有动手,不然传出去,安国功夫的脸面又得被她闹没了。”
嬷嬷笑道:“曼婷小姐是口直心快,心里藏不住事,倒不是真要惹事,再说今日柔妃确实过分,换做任何人被别人如此辱骂,哪能将这委屈吞下去。”
杨贵妃看着前面的御花园:“柔妃那点心思,本宫还是清楚的,她不过是嫉妒咱们与凤九走的近,又眼红曼婷,得到了太后娘娘的喜欢,才故意在这里挑事。”
“娘娘,今日我们彻底将柔妃得罪了,只怕她也不是那善罢甘休之人。”
杨贵妃冷哼一声:“她若敢再挑事,本宫自然不会放过她。不过咱们也得防着点,嬷嬷,你安排几个可靠的人暗中盯着柔妃,看她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嬷嬷领命而去。
杨曼婷出了宫后,心里还是有些气不过,脚尖踢着路边的石头,嘴里不停的嘟囔道:柔妃,你最好是别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定会让你好看。
此刻她连去绣房的心情都没有了,回到安国公府,将此事告知了祖父。
安国公皱了皱眉,说道:“这柔妃行事如此嚣张,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过在宫中,还是要尽量避免与她正面冲突。”
“你这性子是时候该收敛一点了,再继续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安国夫人听说孙女儿气呼呼的回来了,正打算来看看她,就听到老头子的这番话,她气愤的看着安国公:“你没看见曼婷正委屈的很吗?你还在这里指责她。”
“曼婷的脾气全都是老婆子我惯出来的,你有意见也得给我憋着。”
安国公听到这番话,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你再继续这样惯下去,她就得报废。”
老夫人将拐杖杵的咚咚响:“曼婷怎么可能会报废?当初如果不是她求凤九救我的命,现在我坟头草都长一尺高了,哪能在这里跟你争辩不休。”
安国公听完这话瞬间蔫巴了,
杨曼婷见祖父祖母因为自己发生了争执,心里着实难受,她点头道:“祖父你放心,我知道分寸,只是这柔妃实在欺人太甚。”
老夫人见安国公焉了,哼了一声,拉过杨曼婷的手柔声道:“行了,不委屈了,那柔妃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作贱你,回头祖母进宫给太后说道说道,让她替你做主。”
杨曼婷连忙摆手:“祖母,算了,姑姑已经替我出头了,你要再闹到太后跟前,反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
她以同样的方式轻拍着祖母的手,“那柔妃以后要是再敢找我的晦气,我肯定不会像今日这般放过她,王妃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揍得她满地找牙。”
安国公听完杨曼婷的这番话,眉头紧锁:这丫头自从跟王妃接触以后,性子更为跳脱,时不时的蹦出一些是骇俗的词语。
他抿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自家的孩子,自己还是清楚,根不坏,人品不差,就是性格有点跳脱,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柔妃回到殿中,将刚刚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小厮全都体罚了一遍,就连送上来的汤药也一并打翻,将殿中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心中的怒火仍然没有散去,今日自己被杨贵妃那贱人如此奚落,
柔妃赤着脚踩在满是碎瓷片上,华贵的裙摆被划开了几道口子,也浑然不知,她盯着铜镜里自己狰狞的脸,牙齿咬的咯咯响。
“杨贵妃……杨曼婷……你们真当本宫是你捏的不成?”
贴身宫女翠儿一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只听见主子那阴森恐怖的声音:“今日,她们踩着本宫的脸耀武扬威,来日,本宫定要让她们跪在地上求本宫。”
翠儿哆哆嗦嗦的指着柔妃的脚,“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请御医来替你瞧伤。”
柔妃看着流血不止的脚,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