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钉子户”林如烟终于推开闭关的石门，周身气息圆融，宣告着张摇光小队全员炼虚的“伟大工程”圆满竣工！城堡广场上，六位新鲜出炉的炼虚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咱也是高手了”的兴奋，还夹杂着点“接下来该干嘛”的小迷茫。毕竟，这虚空台突破的剧本，好像跟他们预想的有点不一样。
“宋老，”张摇光代表大家，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坊间传闻，在虚空台突破，会被天道老爷塞个天赋神通当‘毕业礼物’，然后‘咻’一下打包送去下一层试炼空间深造。可我们这…礼物没见着，传送门也没开，大伙儿现在有点…呃，懵圈？”他摊了摊手，表示大伙儿正集体处于“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的状态。
“呵呵呵，”宋老捋着保养得愈发油亮的胡子，笑得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天赋神通嘛，自然是老夫我的一点心意，也是为了激励后辈。你们既然有缘到了老夫这‘贵宾室’，待遇当然不一样！天赋神通，自由选择！至于那试炼空间嘛，想去逛逛也随时奉陪。”他大手一挥，显得格外豪爽。
看着六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睛齐刷刷聚焦在自己身上，宋老干咳一声，努力维持着“高人”风范：“老夫这里的天赋神通，分高中低三级，品类嘛，有专精砍人的‘攻’、擅长挨揍的‘防’、适合在队伍后面喊‘加油’的‘辅助’（主要是各种光环），还有专门琢磨怎么用眼神‘杀人’的‘精神’类（神识攻击为主）。”
“当然啦，”宋老话锋一转，带着点“规矩还是要的”表情，“好东西也不能贪多，为了对其他在外面排队等‘普通套餐’的修士公平，你们每人只能挑一样。”说完，他袖袍潇洒地一拂。
刹那间，众人面前光华大放！数十个被柔和球形结界包裹的精神玉简凭空浮现，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不同色泽的光芒，井然有序地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或凌厉、或厚重、或灵动、或晦涩的气息。
“瞅见没？用你们的精神力，像这样，”宋老做了个“戳泡泡”的动作，“轻轻碰一下那结界，里面是啥天赋，介绍写得明明白白。要是看对眼了，想领回家，直接用手摸那光球！摸一下，嗖——你就被传送到一个‘小黑屋’里接受考验。通过了，天赋归你！没通过？没关系，出来换一个接着试！这待遇，独一份儿！”宋老拍着胸脯，一副“老夫够意思吧”的模样。
“多谢宋老！”小队成员们齐声道谢，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跃跃欲试。
张摇光目光扫过这片“天赋星河”。他对自己的砍人本事（攻）、挨揍能力（防）以及“眼神杀”（精神）都相当有自信，以后肯定还能弄到更好的。于是，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了高级辅助类区域——这块对他来说，就像一片未开垦的“新大陆”，充满了研究的乐趣和未知的可能。
他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手指，点向其中最大、光芒最内敛的一个辅助类光球结界……
嗡！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
**虚尘之光。**
**（土贤仙王成名天赋）**
* **真灵界效果：** 被动触发，可自然缓慢将真灵界灵气转化为低阶虚尘土。境界越高，转化效率及虚尘土品质越高。
* **凡界效果：** 可构建大范围虚空传送阵，实现群体传送。传送目的地可为修士丹田空间，或真灵界中拥有坐标锚点的小世界。
* **战斗效果：** 激活“虚无光环”，可对敌人攻击进行能量抵消。抵消比例与天赋掌握程度、施术者精神力强度正相关。
“我勒个…天助我也！”张摇光内心的小人儿已经开始放鞭炮了。这哪是辅助天赋？这分明是“虚尘土工厂厂长”、“群体传送门管理员”外加“人形能量护盾发生器”的超级大礼包啊！结合自己那能“超频”转换效率的位面之子权限，批量制造炼虚修士？理论上完全可行！在凡界打架能开盾保命，跑路还能带着兄弟们一起“战略转移”…完美！简直是为他张摇光量身定做的“后勤部长”天赋！就它了！
他并不知道，这个看似低调的辅助天赋，其实是宋老压箱底的、所有天赋中当之无愧的“天花板”，只因为它没写在脸上“老子天下第一”，又是个辅助，才常常被那些追求刀刀见血的莽夫们忽略。
张摇光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指，带着点“捡到宝”的兴奋，轻轻点在那颗最大的光球上。
唰！
光芒一闪，张摇光原地消失。
旁边的宋老，看着张摇光消失的位置，又看了看那个重新变得安静的光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唉…时也…命也…” 那眼神，仿佛送走了自家珍藏了几百万年的宝贝疙瘩。
……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过后，张摇光脚踏实地。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呃，有点小的空间里？一个标准的球形空间，直径也就百丈左右，四壁光滑，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就…这么大点地方？”张摇光环顾四周，有点懵，“这要是考验打架，岂不是连‘王八拳’都抡不开？”他小声嘀咕着，感觉这考验场地有点过于“迷你”了。
话音刚落，空间中央光芒汇聚，一个略显虚幻、却自带仙气飘飘bGm的身影缓缓凝聚成形。虽然轮廓不算特别凝实，但那份渊渟岳峙、遗世独立的气质，妥妥的大佬风范。
“唔…小子，资质不错嘛。”那虚影的目光在张摇光身上停留片刻，带着几分审视，“是老宋那家伙放你进来的？”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岁月沉淀的威严。
张摇光连忙恭敬行礼：“前辈，宋老让我们自由选择天赋。晚辈觉得与这‘虚尘之光’颇有缘分，便斗胆进来了。”态度不卑不亢。
“哦？自由选择？”虚影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了然，“看来老宋很看好你啊。既然来了，便是缘法。能不能抓住这份机缘，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老宋那家伙，八成忘了告诉你，”虚影的语气带上了一丝郑重，“这‘虚尘之光’天赋，并非老夫先天所有，它是三界之中独一无二的！一旦你成功继承，它便烙上你的印记，成为你的专属之物。除非你身死道消，否则旁人绝无染指的可能。”
“啊？唯一性的天赋？”张摇光眨眨眼，有点不解，“可看介绍…好像也没比别的天赋嚣张多少啊？感觉就是个挺实用的‘多功能工具包’？”他嘿嘿一笑，带着点“是不是有点亏”的调侃。
“你小子…”虚影被逗乐了，随即又带着点感慨，“你猜对了一半。这天赋，老夫当年也未能穷尽其奥妙，总觉得它还有更深层次的力量潜藏着。它的唯一性，核心在于它能凝聚‘虚尘土’！而且这种凝聚，是跨越三界的！换句话说，真灵界里飘着的所有虚尘土，追根溯源，都是这天赋力量逸散的结果！当然，你若是继承了它，主动催发，效率可比它自然逸散强上无数倍。”虚影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前辈…您莫非就是…土贤仙王？”张摇光肃然起敬，赶紧问道。
“不错，老夫正是土贤仙王的一缕残魂。”虚影坦然承认，“正因老夫这缕残魂尚存，这‘虚尘之光’才未化作无主之物，破空而去。老夫守在此地几百万年，不为别的，只为防备此等重器落入魔族余孽之手！”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沉甸甸的责任感。
“那…晚辈若侥幸继承了这天赋，前辈您岂不是…”张摇光有些迟疑，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不错，老夫这缕残魂，自当消散。”土贤仙王的语气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这本就是老夫主体意识留下的安排。若你有能力继承此天赋，护佑苍生，老夫消散又有何憾？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点考验的意味，“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这考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张摇光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晚辈既已进来，便已做好万全准备。请前辈赐下考验！”他抱拳躬身，姿态放得极低，但语气却斩钉截铁。
土贤仙王残魂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右手随意一挥。
轰隆！
一堆灰蒙蒙、闪烁着点点星芒的“泥土”凭空出现在张摇光面前，堆得像座小山，不多不少，正好方圆十丈。
“此乃一堆中品虚尘土。”土贤仙王的声音响起，“你的考验，便是在三个时辰之内，将其彻底炼化。”言罢，他的身影如同水波般荡漾，瞬间消失在原地，仿佛融入了空间本身。
张摇光：“……”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座“虚尘土山”，又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一股极其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看到一群乌鸦排着队，嘎嘎叫着从他头顶飞过，还顺便丢下了几个省略号。
“这…这就是考验？”张摇光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对我而言…是不是有点…过于…儿戏了？”
……
其实土贤仙王并未真正离开，只是隐去了身形，藏匿于空间夹缝之中。他看着下方那小子一脸“就这？”的表情，心中百感交集。
“老宋啊老宋…在这方寸之地，你我相伴几百万年…你始终舍不得将这天赋拿出来让人考验，不就是怕老夫这缕残魂消散么？”残魂的意念带着浓浓的沧桑与不舍，“可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老夫终究是要走的…若非这残魂之力已如风中残烛，即将维持不住，恐怕你还是会把这‘虚尘之光’死死捂在怀里吧？即便如此，你终究是给了他自由选择的机会…唉，你这老家伙，还是存着那万分之一的侥幸啊…苦了你了…”
“几百万年悠悠而过…算算时间，新一纪的末世劫…怕是又快到了吧…”土贤仙王的思绪飘向更沉重的未来，残魂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咦？！”
就在他沉浸于无尽感慨之时，下方空间传来的异动，瞬间将他的思绪狠狠拽回！土贤仙王那本已有些模糊的残魂之眼，骤然瞪得溜圆，下巴（如果残魂有的话）差点惊得掉到那堆虚尘土山上！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让他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仙王都感到匪夷所思、足以颠覆他几百万年认知的奇观！
只见张摇光压根没像寻常修士那样盘膝坐下，小心翼翼、一点一滴地引动自身灵力或精神力去“啃”那座虚尘土山。他甚至没把那堆珍贵的材料当回事！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座十丈方圆的虚尘土小山，凌空虚虚一抓！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能鲸吞万物的吸力，骤然从他掌心爆发！那感觉，不像是在炼化，倒像是…开了个超大功率的吸尘器，对着灰尘堆按下了最高档位！
更让土贤仙王眼珠子（意念中的）都要瞪出来的是，那堆本应极其顽固、需要水磨工夫才能炼化的中品虚尘土，在张摇光这看似随意的一抓之下，竟然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又像是被投入了巨大熔炉的沙堆，瞬间…融化了！
不是物理形态的融化，而是其蕴含的精纯能量和物质本源，被一股霸道绝伦、不讲道理的力量，硬生生从“山”的形态中剥离、抽吸、吞噬！那堆虚尘土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化作一道粘稠如液态星光、却又精纯无比的灰色洪流，呼啸着、奔腾着，疯狂地涌向张摇光的掌心，然后…消失不见！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复杂玄奥的法诀，只有一种近乎于“规则层面”的掠夺和吞噬！三个时辰？土贤仙王残魂感觉，照这个速度下去，别说三个时辰，恐怕连…三个呼吸都用不了！
“这…这…这小子他…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土贤仙王残魂在空间夹缝中剧烈地波动着，意念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茫然。他守护了几百万年的考验，预想过无数种艰难困苦的场景，却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一口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