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空船在云层中不紧不慢地航行，像一只慵懒的巨鸟。距离天武城还有段不短的路程，船上众人自然不能把大好时光都浪费在数云朵上。修炼，才是修真界永恒的主旋律——尤其是在张摇光这个“人形资源库”兼“技术顾问”身边。
这天，张摇光把林剑和林如烟叫到甲板中央，活像个准备发年终奖的老板。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五个流光溢彩、散发着浓郁五行气息的灵果。“林剑，如烟，”他清了清嗓子，“喏，五行灵果，五个。加上林剑你自己攒的那个小金库，你们俩这段时间的任务，就是跟剩下的两系灵根死磕！成功了，皆大欢喜；万一运气差点没成……”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跟着光哥混，吃喝不用问”的自信笑容，“也别慌，这玩意儿，以后咱肯定还能搞批发！”
“多谢摇光哥！” 两人异口同声，眼神里是纯粹的信任。跟着张摇光久了，他们深刻理解了一个道理：光哥出品，必属精品；光哥说能搞到，那就一定能搞到。两人麻利地各自揣好三枚灵果（林剑额外加上自己那枚），二话不说，在船上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盘膝坐下，开始跟体内的灵根较劲去了。
张摇光踱步到船头，看着正兢兢业业握着“方向盘”、仿佛在开星际战舰的陆乘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陆，辛苦了啊。灵果的事儿，别急，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早晚少不了你那份。”
陆乘风头也没回，嘿嘿一笑，语气轻松：“光哥，瞧您说的，我着什么急啊？打架有你们这群猛人顶在前面，我老陆的职责就是掌好舵，搞好后勤，当好咱们团队的‘定海神针’！灵果嘛，随缘，随缘！” 那神态，活脱脱一个“佛系工具人”。
张摇光满意地点点头，这心态，值得表扬。然后，他目光转向了正在逗弄皮卡丘的林仙儿，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仙儿，走，找个安静地儿，咱们闭关去，把那颗天赋果给‘办’了。”
林仙儿抬起头，俏脸微红，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知道啦！” 她当然知道张摇光说的“办”是什么意思，更知道那所谓的“身体接触”是啥流程。她转身跑开，看样子是去做“战前准备”了。
“喂！小光子！” 张摇光还没来得及得意，落雅青（青青）就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冲了过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你想干嘛？想趁机欺负我妹妹是不是？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那眼神，仿佛张摇光是个即将伸出魔爪的怪蜀黍。
张摇光立刻摆出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天地良心啊青青！我这是为了仙儿好！天赋果多珍贵啊？我是想在她服用的时候，用我的‘独门秘技’给她保驾护航，提高成功率，避免浪费！这怎么能叫欺负呢？这叫……这叫技术扶贫！”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又无辜。
“技术扶贫？” 青青狐疑地上下打量他，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提升天赋还能靠外力‘提高成功率’？你当这是给法器充能呢？吹牛也不打草稿！”
“青青姐，” 这时，林仙儿回来了，她双手戴上了一双薄如蝉翼、却隐隐透着灵光的精美手套——看来这就是她的“战前准备”了。“我相信摇光哥。再说了，试试看嘛，摇光哥又不会害我。” 她走到张摇光身边，语气坚定。
张摇光看着那双手套，无奈地笑了笑。行吧，有备无患，仙儿妹妹的防范意识还挺强。
“哼！” 青青见妹妹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强硬阻拦，但眼珠一转，“那我也得在旁边看着！我得好好保护仙儿，防止某些人‘假公济私’！” 她一副“我要当电灯泡，而且瓦数很高”的架势，显然是不打算避嫌了。
“行行行，您老请便，当监工都行。” 张摇光举手投降，然后转向林仙儿，正色道：“仙儿，准备好了就开始。服下灵果后，运转功法，然后双手与我掌心相对。我会传一丝真气进去，你放松，别抵抗就好。”
“嗯！” 林仙儿深吸一口气，拿出那个装着天赋果的玉瓶，毫不犹豫地将那枚散发着奇异光晕的果实服下。很快，她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灵光，主动向张摇光伸出了戴着灵丝手套的双手。张摇光也收敛心神，双掌稳稳贴上，一丝极其细微、却蕴含着他一缕意识分身的真气，如同最灵巧的游鱼，顺着林仙儿的经脉，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她的丹田之中……
张摇光的意识分身一进入林仙儿的丹田，立刻熟门熟路地直奔核心区域——那个如同宇宙奇点般的“黑洞”。按他的理论，天赋提升的关键，必然与这玩意儿的变化有关。
“嗯？药效还没开始？” 他像个守株待兔的猎人，耐心地“蹲守”在“黑洞”附近。没等多久，变化来了！一股庞大、纯粹、如同液态星光般的精神能量流，猛地从丹田壁外涌入，浩浩荡荡地朝着“黑洞”区域奔涌而来！
“嚯！量不小！” 张摇光精神一振，但随即眉头微皱。问题来了！这股能量流的“横截面”比那小小的“黑洞”入口大了何止十倍？就像用消防水龙头去浇一个针眼！绝大部分能量注定要像无头苍蝇一样撞在丹田壁上，白白浪费掉！这大概就是天赋果效果“看脸”的第一个原因——能量流的“准头”太差。
“这可不行！暴殄天物啊！” 张摇光“看”得心疼。说时迟那时快，他意念一动，一个巨大的、前宽后窄、高速旋转的“精神力漏斗”瞬间在能量流前方幻化成型！漏斗口精准地罩住了奔涌而来的能量洪流，强大的旋转力场形成稳定的约束通道。汹涌的能量流一头撞进宽阔的漏斗口，在高速旋转的引导和挤压下，瞬间变得驯服，被强行收束、加速，最终从狭窄的漏斗嘴喷射而出，形成一道凝练到极致、速度飙升的“能量激光”，精准无比地轰击在“黑洞”区域！
“搞定！这下看你还怎么浪费！” 张摇光对自己的“人工渠”工程相当满意。他能清晰地“看”到，在这股被高效引导的纯粹精神能量冲击下，林仙儿丹田壁上那些代表灵根资质的能量旋涡通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拓宽、加固！这感觉，就像给堵塞的水管来了个高压疏通！
然而，好景不长。当漏斗引导的能量流消耗了快三分之一时，异变再生！那“黑洞”区域表面，竟然诡异地浮现出一层坚韧的、带着排斥意味的“防护膜”！这层膜顽强地阻挡着能量流的注入，试图保护“黑洞”不被“撑爆”。
“靠！‘抗药性’这么快就来了？怪不得第二次吃效果差！” 张摇光暗骂一声，这大概就是天赋果效果递减的罪魁祸首——丹田的自我保护机制。幸好，这层膜的强度增长得不算快。在“漏斗”引导下那凝练如钻、速度惊人的“能量激光”面前，这层膜的阻挡效果相当有限，大部分能量还是蛮横地穿透阻碍，狠狠灌入了“黑洞”之中。
“好险！差点功亏一篑！” 张摇光捏了把冷汗。在他的“作弊”操作下，漏斗中的精神能量流终于被压榨得一滴不剩，全部轰进了“黑洞”。虽然最后阶段被那层“防护膜”损耗掉了一些，但绝对不超过十分之一，效率高得吓人。
随着能量耗尽，丹田壁上的旋涡通道停止了扩张，稳定在一个全新的、远超从前的宽度上。张摇光仔细“测量”了一下，心中狂喜：“成了！这宽度，绝对达到甚至超过我自己的水平了！先天灵体，稳了！”
大功告成！张摇光意念一动，幻化的“精神力漏斗”瞬间消散。他的意识分身也如同退潮般，迅速回归本体。
外界，张摇光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林仙儿和落雅青两张写满震惊、仿佛见了鬼的俏脸。两双美眸死死盯着他，仿佛要把他脸上盯出花来。
“呃……” 张摇光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摇光哥！” 林仙儿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我感觉我的灵根……好像……好像直接跳到了先天灵体？！” 她内视自身，那澎湃的灵根亲和力让她自己都感到眩晕。
“小光子！” 落雅青也难得地收起了嬉笑，表情严肃得吓人，她一把抓住张摇光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快说！你刚才搞了什么鬼？这效果……这效果也太逆天了！我们妖族历史上，一颗天赋果吃出这种飞跃的，闻所未闻！你到底是不是人？”
张摇光被晃得有点晕，赶紧挣脱：“停停停！冷静！青青你轻点！” 他揉了揉胳膊，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状，“说实话……具体原理我也没完全搞懂。就是感觉吧，仙儿服下灵果后，好像大部分药力都……嗯，有点‘迷路’，没找对地方。我就用我的真气，在她体内‘推’了一把，帮着引导了一下，好像……一不小心就把大部分药力都给‘激发’出来了？”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把惊世骇俗的“精神力漏斗”简化成了“推了一把”。
“推了一把？” 落雅青狐疑地盯着他，显然不太信，“就这么简单？那你这‘推’的手法，能教给别人吗？比如……教给我？” 她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这要是能普及，妖族整体实力能上一个台阶！
张摇光苦笑着摇头，这次是真话：“暂时真不行。青青，这跟我一项特殊的精神力天赋有关，属于‘独家秘方’，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只能我亲自出手，给最亲近、最信任的几个人用用。想变成教材？没戏。”
不过，经过这次“人体实验”，张摇光算是彻底摸清了天赋果的“猫腻”。所谓的“看运气”，一是看那能量流“投胎”的准不准（大部分不准），二是看丹田这个“守财奴”对“外来户”的排斥力度有多强（“防护膜”强度）。这两点叠加，尤其是那层越来越厚的“防护膜”，直接导致了第二次服用效果几乎归零。
“青青姐，” 林仙儿怕落雅青误会张摇光藏私，赶紧挽住她的手臂解释，“摇光哥的精神力确实异于常人，非常特殊。如果是姐姐你非常非常亲近、信任的人需要提升天赋，摇光哥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她朝张摇光眨了眨眼。
张摇光立刻心领神会，拍着胸脯保证：“仙儿说得对！青青你的朋友，那就是我张摇光的朋友！只要是你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台阶递得恰到好处。
“那就好！” 落雅青得到这个承诺，脸上的狐疑瞬间被兴奋取代，眼睛亮得惊人，“嘿嘿，说不定以后还真得找你帮个大忙！” 看她那副“捡到宝”的表情，张摇光心里明镜似的：这位妖族小公主，肯定有个对她非常重要、但天赋可能不太给力的亲人。
想到就做！落雅青立刻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块造型古朴的令牌，对着令牌就喊：“母亲大人！紧急通知！千万！千万！别让六哥碰天赋果！一个都别吃！等我回谷！”
令牌微微一亮，谷主那沉稳中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雅青？怎么回事？你有办法了？有多少把握？”
落雅青立刻看向张摇光，眼神带着询问和一丝紧张。张摇光给了她一个无比肯定、充满“光哥出品，必属精品”自信的点头。
落雅青底气瞬间足了，对着令牌斩钉截铁地说：“十足把握！母亲！我有十足的把握，能让六哥的天赋，直接提升到先天灵体级别！您就等着看惊喜吧！”
令牌那头沉默了几秒，谷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好，我明白了。我会安排，让你六哥等着。” 通讯结束。
落雅青长舒一口气，收起令牌，转头对着张摇光，脸上又挂起了那标志性的、带着点小威胁的笑容：“小光子，听到了吧？牛皮我可是吹出去了！到时候要是搞砸了，让我在六哥和母亲面前丢脸……哼哼！” 她捏了捏小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青青姐放心！” 林仙儿立刻化身“光哥代言人”，挽着落雅青的手臂摇晃，“摇光哥做事最有分寸了！他答应的事情，从来都是十拿九稳，不打没把握的仗！”
“哟哟哟！” 落雅青促狭地捏了捏林仙儿的脸蛋，“这还没过门呢，就事事维护他了？一口一个‘摇光哥最有分寸’、‘摇光哥最靠谱’……啧啧啧，仙儿妹妹，你这‘夫唱妇随’的架势，学得挺快嘛！”
“姐姐！你……你又欺负我！不理你了！” 林仙儿被说得满脸通红，跺了跺脚，捂着脸跑开了。
张摇光看着这姐妹斗嘴的场面，明智地选择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脚底抹油，溜去看林剑和林如烟的开灵根进度了。
林剑和林如烟这边，过程就“朴实无华”多了。两人运气算是“中规中矩”，都消耗光了分配的三枚五行灵果，才终于把最后两系灵根成功开启。虽然过程有点小波折，但结果是好的。两人感受着体内新生的、完整的五行灵根循环，都是喜不自胜。
“唉，看来老陆同志，还得再等等他的‘五行大礼包’了。” 张摇光看着成果，耸耸肩。不过想到落雅青六哥那档子事，他倒是一点不愁：“等帮那位六哥殿下‘开完挂’，找谷主大人再‘化缘’点五行灵果，还不是小菜一碟？老陆，你的春天也不远了！”
接下来的航行时光，飞空船彻底变成了移动修炼场：
林仙儿： 天赋暴涨后，修炼热情空前高涨，天天闭关冲击筑基九层，为结丹做最后冲刺，浑身散发着“学霸”的光芒。
落雅青、林剑、林如烟： 新开了灵根，如同拿到了新玩具，天天围着张摇光这个“技术总监”，软磨硬泡，敲诈勒索……呃，是虚心请教各种复合法术的搭配心得和修炼技巧。张摇光感觉自己像个被“学术混混”包围的可怜教授。
张摇光 & 陆乘风： 这两位成了船上难得的“闲人”。张摇光偶尔指点一下“学术混混”们，大部分时间则和陆乘风在船头吹风、侃大山，从修真界八卦聊到各地美食，从炼器心得扯到人生理想，成了航行中一道“岁月静好”的风景线。
飞空船在云海中穿梭，日升月落。近一个月的时光，就在修炼、探讨、闲谈和皮卡丘的“皮卡皮卡”声中悄然流逝。
终于，在某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一座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宏伟的巨城，如同沉睡的远古巨龙般，盘踞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映入众人眼帘。
宋国主城之一，天武城，到了！那磅礴的气势，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足以让船上的“土包子”们（除了见多识广的青青）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这城，是拿山垒出来的吧？” 陆乘风握着方向盘，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