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要窒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将他最珍视的东西硬生生地从他怀里夺走,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碎得稀巴烂。
墓室里本就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那股寒冷仿佛是从地底最深处渗出来的,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钻进人的骨头缝里。此刻,这股阴冷的气息仿佛被黑瞎子心中的怒火点燃,凝结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压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张起灵怀里的安安,那目光中,满是心疼、愤怒与难以置信。安安小小的身子无力地靠在张起灵怀中,苍白的唇瓣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在昏暗的墓室灯光下,那抹刺目的红色显得格外突兀。黑瞎子看着那血迹,就仿佛看到了张起灵的舌尖血渡入安安口中的那一幕,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气压低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黑瞎子紧咬着牙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都泛白了。他死死地盯着张起灵,那眼神仿佛要将张起灵看穿,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此刻的张起灵,只是静静地抱着安安,眼神中虽有关切,却没有对黑瞎子怒火的丝毫回应。这让黑瞎子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即将爆发的火山口,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让开。黑瞎子突然沉声道,声音里压着骇人的怒火。他大步上前,强硬却轻柔地把安安从张起灵怀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交到吴邪怀中。安安软绵绵地靠在吴邪肩头,小脸还带着未褪的痛色,却已经安静下来。
黑瞎子猛地一把攥住张起灵的衣领,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那力道大得惊人,布料发出的撕裂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硬生生扯开。他二话不说,像拖拽一头不听话的野兽般,拽着张起灵就往墓室角落走去。
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黑瞎子的脚步又重又急,在冰冷的石板上踏出清晰的声,像是他心中翻涌的怒火在撞击着胸腔。他的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随着步伐剧烈抖动,泄露着主人即将爆发的情绪。
转过几根石柱,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后,黑瞎子突然猛地松开手,动作干脆利落得近乎粗暴。张起灵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发出的一声闷响。那坚硬的石壁冰冷刺骨,激得张起灵后背一颤,却没能让他后退半步。
黑瞎子双手撑在张起灵两侧的石壁上,将人牢牢困在自己与石壁之间,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对方。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燃烧着怒火,那目光仿佛要将张起灵烧穿。墓室里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扭曲的面部表情上,将他的愤怒与不满放大得淋漓尽致。
解释。黑瞎子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舌尖血!你非要那么喂吗?
张起灵沉默了一瞬,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黑瞎子愤怒的双眼,终于开口:舌尖血最有效。
放屁!黑瞎子气笑了,一把揪住张起灵的衣领,你他妈知不知道那样有多暧昧?安安还是个孩子!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非要嘴对嘴喂?你他妈——
话音未落,黑瞎子已经抡圆了胳膊,一记重拳挟着破空声直取张起灵面门。这一拳带着多年摸爬滚打练就的蛮力,拳风呼啸,虎虎生威,仿佛能把空气都砸出个窟窿来。
张起灵反应极快,身子一侧,如游鱼般灵活地避开这记重击。与此同时,他反手如电,精准地扣住黑瞎子挥拳的手腕,五指如铁钳般收紧。两人瞬间过了两招,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道残影。
黑瞎子另一只拳头紧接着砸来,直奔张起灵胸口。这一拳带着蛮横的力道,若是挨实了,少说也要断两根肋骨。张起灵脚下步伐微变,身形一矮,堪堪避过,同时膝盖一抬,直取黑瞎子下盘。
黑瞎子反应也不慢,一个后撤步躲开,随即又是一记勾拳扫向张起灵侧脸。两个男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带起阵阵劲风,在墓室冰冷的石壁上激起细小的尘埃。黑瞎子的每一击都带着街头打架练就的狠劲,大开大合,力道十足;张起灵则如鬼魅般灵活,招招直取要害,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常年生死搏杀练就的精准与狠辣。
两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墓室中交错闪现,拳头与拳头的碰撞声,衣料摩擦的声响,还有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墓室里格外清晰。每一次出拳,都带着不把对方制服誓不罢休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