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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北魏平城。藏经阁中那惊鸿一瞥的阴冷身影,如同冰针扎在王悦之的识海深处,寒意久久不散。接下来的几日,他再入永宁寺,表面依旧是那个沉静好学、甚至有些迂腐的南方书生,每日埋首于道家基础典籍和炼丹杂谈之中,偶尔还会向知客僧请教些北魏佛教宗派的源流问题,姿态做得十足。

然而,他的神识早已如同绷紧的弓弦,将周身数丈内的风吹草动尽数纳入感知。那缕晦涩的窥视感并未消失,反而像毒蛇般潜藏得更深,时而在左侧经架后凝滞,时而又仿佛消融在右侧僧侣的诵经声中,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对方显然是此中老手,极擅隐匿,若非王悦之《黄庭》功法对气机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他强压下以神识强行搜索的冲动,深知在这龙潭虎穴之中,任何异常的举动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他只能更加小心,将真正想要探寻的关于泰山、地脉的念头死死压下,如同蛰伏的潜龙,不敢露出丝毫鳞爪。每一次翻动书页,每一次提笔记录,都小心翼翼,既要显得正大堂皇,又要隐藏真实目的,时刻防止窥伺。

这日傍晚,夕阳的余晖将永宁寺的塔影拉得老长。王悦之如同往常一样,在两名“护卫”的“陪同”下,走出藏经阁,穿过重重殿宇,返回那处被软禁的宅院。就在他踏入院门,以为今日又将平静度过之时,却见小厅内,一盏油灯已然点亮,昏黄的光晕下,一个身影正背对着他,欣赏着墙上悬挂的一副平淡无奇的山水画。

是崔浩。

这位司徒大人依旧是一身半旧葛袍,仿佛刚从某处清谈归来,神色平淡如水。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略带疏离的微笑:“王公子回来了。今日宫中赐下些江南新到的枇杷,老夫想着公子或是思念故乡风味,便带了些过来,与公子分润。”

他指了指桌上果盘里那几颗金黄饱满的枇杷,语气自然得如同一位关心后辈的长者。

王悦之心头警铃大作,面上却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感激,快步上前躬身行礼:“有劳司徒大人挂念,晚生愧不敢当。”他目光快速扫过崔琰的双手、衣袍下摆以及鞋履——干干净净,并无风尘仆仆之色,不像是远道而来。他是算准了自己回来的时间,特意在此等候。

两人分宾主坐下,崔浩拈起一颗枇杷,并不食用,只是慢条斯理地把玩着,看似随意地问道:“听闻公子近日常往藏经阁,不知可有何收获?北地典籍,比之江南琅琊,想必粗陋不少,让公子见笑了。”

开始了。王悦之精神高度集中,脸上却露出学者谈到学问时特有的专注神情,拱手道:“大人过谦了。北地佛学鼎盛,百家杂存,别有一番气象。晚生近日正在研读一本关于‘北方金石入药性考’的孤本,其中论及紫英石、鸡血髓等物的淬炼火候,见解颇为独到,虽与南方药理略有出入,却也能互为印证,开阔眼界。只是其中将‘寒水石’与‘凝阳草’同炼之法,晚生觉得药性相冲,恐生剧毒,实乃谬误,颇为可惜……”他侃侃而谈,言语间只提具体药石、火候、药性辩证,细节详实,逻辑清晰,完全是一派沉溺学术、不问世事的书呆子模样。

崔浩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枇杷光滑的表皮,目光偶尔掠过王悦之的手指——那因连日翻阅陈旧书卷而略带细微尘灰和墨渍的指尖。

待王悦之说完,他微微颔首,表示赞许:“公子于药学一道,果然造诣颇深。”随即,他话锋似是不经意地一转,如同闲聊般提起:“说起来,老夫早年游学时,曾偶得一前朝残卷,上面记载了些荒诞不经的奇谈怪论。其中竟有一说,言那泰山之石,非仅有镇煞安宅之效,其性内蕴阴阳玄机,若能以秘法催动,甚至能……导引地脉深处阴煞之气,反哺修士己身?呵呵,此举岂非逆天而行,夺造化之功,近乎魔道邪说了?也不知是哪家野狐禅的妄语,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他说此话时,语气平淡带笑,仿佛真的只是在分享一件趣闻,眼神也状似随意地落在王悦之脸上,但其目光之锐利,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内心最细微的波动。

王悦之的心脏猛地一缩,背后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了!果然是为了此事!崔浩绝非无的放矢!他在藏经阁中的发现,对方果然已知晓!是那个神秘窥视者?还是藏经阁本身就有他不知晓的监视手段?

电光石火间,王悦之强迫自己压下所有惊涛骇浪,脸上反而迅速浮现出一种读书人听到荒谬言论时特有的、带着几分轻蔑和匪夷所思的表情,甚至夸张地微微瞪大了眼睛:“哦?竟有此种说法?晚生倒是闻所未闻!”他语气加重,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不赞同,“泰山乃五岳之尊,自古便是帝王封禅、沟通天地之圣山,其气至阳至正,其石自当浩然纯阳,焉能、又岂会汲取阴煞?此说未免……过于荒诞离奇,匪夷所思,近乎……邪魔外道之妄言了!”他甚至配合着言语,轻轻摇头,眉头紧蹙,将一个恪守正道、对邪说本能排斥的儒门弟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直接否定了这种说法,并将其定性为“邪魔外道之妄言”,彻底撇清关系,完美契合了他精心伪装的“正统琅琊阁弟子”的行事做派。

崔浩凝视着他,脸上的笑容似乎未变,但眼中的锐利之光却慢慢沉淀下去,转化为一种更深沉的、难以捉摸的意味。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枇杷,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嗒响。

“呵呵,公子所言极是。”崔浩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和,“确是老夫唐突了,不该以此等荒诞之言扰公子清听。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野狐禅罢了,自是当不得真。王公子秉持正道,心志坚定,不为怪力乱神所惑,不愧是琅琊高弟,老夫佩服。”

他话说得客气,甚至带着赞赏,但王悦之却感觉到,那平静水面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崔浩并未完全相信,他的试探,更像是一种敲打和警告。他在明确地告诉王悦之: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可能知晓。在平城,在我的地界,不要耍不该耍的花样,你的那些小发现,在我看来,或许并非秘密。

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油灯灯芯偶尔爆出的细微噼啪声。空气仿佛凝固了,看似平静的闲聊之下,是心智与意志的无声交锋。

崔浩不再谈论泰山与地脉,转而与王悦之聊起了平城的风物,近日宫中流传的几首新诗,甚至点评了一下南方与北方画派风格的差异。他的话题跳跃而散漫,仿佛真的只是来闲谈送果品的。

王悦之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言辞谨慎,既不失礼数,也绝不透露任何可能被捕捉的信息。他感觉自己在走一根无形的钢丝,下方就是万丈深渊。

约莫一炷香后,崔浩似乎终于尽兴,缓缓起身,准备告辞。

王悦之恭敬地送他到院门口。

就在崔浩即将迈出门槛的那一刻,他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脚步一顿,头也未回,用那种惯常的、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对了,瞧老夫这记性。还有一事,王公子需知晓一下。近日平城地界,似乎不太平静。有些不见光的‘老鼠’,像是从南边潮湿地里爬出来的,偷偷溜了进来,四处打探消息,嗅来嗅去,甚是烦人。”

王悦之心中猛地一凛。

崔浩继续慢悠悠地说道:“王公子身份特殊,如今又深得陛下看重,难免会落入某些人的眼中。还需更加谨言慎行,深居简出,以策万全。若无必要……”他这才微微侧过头,昏黄的灯光照亮他半张脸,眼神平静无波,“那藏经阁,暂时还是少去为妙。毕竟,佛门清净地,若是被些污秽之物盯上,搅扰了法师们清修,总是不好。”

话音落下,他不再停留,迈步而出,身影很快融入门外的夜色之中。

院门轻轻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王悦之独自站在院中,晚风吹拂,他却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远比平城深秋的夜风更冷。

崔浩的最后几句话,信息量巨大,且暗藏机锋!

“从南边潮湿地里爬出来的老鼠”——这指的是地藏宗?还是南朝风雨楼的人?亦或是……琅琊阁派来试图与他联系的人?崔浩是在善意提醒他危险临近,还是在警告他不要与任何南方来的势力接触?甚至……他可能已经察觉了风雨楼与自己存在的某种联系?

而他明确阻止自己再去藏经阁,是真的出于保护,免得他被“老鼠”盯上?还是说……他不想让自己在藏经阁中再发现什么?比如,关于泰山那条线索的更详细记载?或者,他担心自己与那个神秘的窥视者再次碰面?

平城的水,远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浑。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巨大无比的、无形的蛛网之中,崔浩、拓跋濬、地藏宗、五斗米教邪宗、甚至未知的第四方、第五方势力,都在这张网上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暗中角力,互相试探。而他意外获得的泰山线索,就像投入蛛网中心的一颗石子,虽然轻微,却足以惊动网上所有的捕食者。

夜色如墨,将平城重重包裹。王悦之独坐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崔浩的警告犹在耳畔,字字句句都透着深意。那盘江南枇杷仍摆在桌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色光泽,仿佛一只只窥视的眼睛。

他起身踱步,青石地板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这间囚居之所,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玄机。墙角那盏长明灯的灯油,似乎比往日消耗得更快;窗外那株老槐的枝叶,在无风的夜里也会轻轻颤动。一切迹象都表明,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某种监视之下。

忽然,他耳廓微动,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衣袂破空声。声音来自屋顶,轻若飘羽,若非他《黄庭》真气已有小成,断难察觉。王悦之神色不变,指尖却已悄然扣住三枚铁针——这是他在藏经阁中顺手取来的装订书册所用之针,此刻却成了防身的利器。

屋顶的声响倏忽远去,仿佛从未出现过。王悦之却知道,这不是错觉。他缓缓起身,装作要添灯油的模样,踱到墙角。就在他俯身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窗纸上一闪而过的黑影,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幻觉。

“看来崔司徒说得不错,这平城里的,果然不少。只是不知,谁才是那所谓的!?”王悦之在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他添完灯油,又缓步走回桌前,取过那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就着灯光细细品读。

经文字字珠玑,在灯下泛着淡淡的金光。王悦之读得入神,仿佛全然未觉窗外的危机四伏。然而他的神识早已如蛛网般铺开,将整个小院的动静尽收心底。东墙角有呼吸声,沉稳绵长,应是那位“护卫”;西厢房屋顶有两人,气息阴冷,与那日在藏经阁中感受到的窥视如出一辙;更远处,似乎还有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这般严密的监视,倒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手中必定握有什么令他们忌惮的东西。是那泰山线索?还是《中景经》残篇?抑或是他尚未察觉的其他秘密?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冷静。必须更快地想办法破局,被动等待只有死路一条。

或许,突破口并不完全在外面。山阴先生那深不可测的研学堂,陆嫣然体内那与佛力诡异对抗的黑莲咒印,甚至……这位看似超然物外、实则掌控着北魏朝堂动向的崔浩本人,都可能藏着扭转局面的关键。

他转身回屋,目光扫过桌上那几颗金黄的枇杷,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明日见到山阴先生,或许不能再一味被动“协助”,该更主动一些,甚至……可以适当抛出一些无关痛痒的“发现”作为诱饵,看看能否钓出些什么。

而嫣然那边,也需深谈一番。这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她或许真的该认真读一读,不仅是为了压制咒力,或许……其中也藏着某种应对当前局面的启示。

夜色中的平城,梵钟声悠远绵长,诵经声隐隐传来,却再也无法带来丝毫宁静,只余下风暴来临前令人窒息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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