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獠牙的尸傀闻声而动,沙哑的变态 声陡然拔高,像是催命的符咒。它们挥舞着枯槁的手臂,指甲泛着青黑的寒光,朝着众人扑来,腐烂的皮肉随着动作簌簌掉落,腥臭气息混着阴气,几乎让人窒息。
“胖爷来会会你们这些活死人!”王胖子嗷嗷一声,挥起工兵铲横扫,工兵铲带着劲风,狠狠砸在最前面那具尸傀的胸口,“咔嚓”一声,尸傀的肋骨断裂,却依旧毫无痛感地往前扑,黑洞洞的眼眶死死盯着王胖子。
胡八一绕到尸傀侧面,掏出随身携带的黑驴蹄子粉末,猛地撒向尸傀的面门。粉末遇阴气瞬间冒烟,尸傀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动作迟滞了一瞬。“这些尸傀靠生魂支撑,怕阳气!”胡八一高声提醒,同时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捆浸过酒精的布条,朝着尸傀扔去。
火焰燃起,阳气四散,尸傀被火焰燎到,身上的阴气迅速消融,动作变得更加迟缓。雪莉杨趁机举起登山镐,精准凿向尸傀的太阳穴——那里是生魂附身的关键穴位,几具尸傀接连倒地,化作一滩滩黑泥,坛上的白骨幡也随之晃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
沈念则径直冲向祭魂坛,圣山冰晶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寒光,劈向坛上的符文。“咔嚓”一声,符文断裂,祭魂坛剧烈震动起来,坛底的暗红色液体开始冒泡,无数模糊的生魂影子在液体中挣扎,发出凄厉的哀嚎。
“祭魂坛的核心在坛顶的骨珠!”沈念高声喊道,龙符腾空而起,金光直射坛顶——那里镶嵌着一颗漆黑的骨珠,正是吸纳生魂的关键。“胡八一,用摸金符镇住骨珠,我来净化生魂!”
胡八一立刻纵身跃起,将摸金符狠狠按在骨珠上。摸金符的阳气与骨珠的阴气剧烈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骨珠瞬间开裂。沈念双手结印,圣山冰晶散发出漫天白光,笼罩住整个祭魂坛,白光所到之处,生魂的哀嚎渐渐平息,那些模糊的影子变得温顺起来,化作点点星光,朝着甬道外飘去。
“不好!坛要塌了!”雪莉杨突然喊道。祭魂坛在阳气与净化之力的双重冲击下,已经摇摇欲坠,墙壁上的符文纷纷剥落,碎石不断掉落。王胖子一把拉住还在清理骨珠的胡八一:“老胡,别管了,快跑!”
四人迅速后退,刚冲出甬道,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祭魂坛彻底崩塌,暗门也随之封闭,将残留的阴气与碎石一同埋在地下。石室剧烈震动了几下,渐渐恢复平静,空气中的腥臊味和阴气也消散了大半。
众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王胖子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咧嘴一笑:“总算搞定了!这下思甜丫头能彻底安心了,那些枉死的人也能安息了。”
胡八一望着封闭的暗门,心中百感交集。当年在黄皮子坟的遗憾,今日总算得以弥补,丁思甜的魂魄得以解脱,靠山屯的乡亲也能重归安宁。他转头看向沈念,眼中满是感激:“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未必能这么顺利。”
沈念收起龙符和圣山冰晶,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我只是顺势而为,龙符指引我来此,也是为了了结当年蛇骨鼎留下的隐患。如今邪祟已除,生魂安息,也算圆满。”
雪莉杨递过水壶:“喝口水歇歇,这场恶战,大家都辛苦了。”
四人在石室中休息了片刻,待体力恢复,便顺着原路返回靠山屯。此时天已蒙蒙亮,山林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黄皮子的啼叫声也消失无踪,阳光透过黑松林的缝隙洒下来,照在地上,暖洋洋的。
回到靠山屯,村民们早已在村口等候,见到四人平安归来,纷纷围了上来。李老栓握着胡八一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胡先生,多谢你们!昨晚村里的诡异声响全没了,俺孙儿也敢出门了!”
胡八一笑着点头:“邪祟已经除了,往后屯子不会再出事了。”
接下来的几日,众人在靠山屯休整。村民们热情款待,杀了鸡宰了羊,拿出最好的酒食招待他们。王胖子每天都跟着村民们上山打猎,不亦乐乎;雪莉杨则帮村里的孩子检查身体,教他们一些基本的卫生知识;沈念偶尔会独自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远处的黑松林,龙符在他腰间静静躺着,再无异动。
离别那日,村民们依依不舍地送他们到村口。胡八一望着熟悉的黑松林,心中再无遗憾。王胖子抹了把脸:“这辈子,怕是再不会来这黄皮子坟了,不过这趟,值了!”
沈念站在一旁,轻声道:“我还要继续我的朝拜之路,就此别过吧。”他看向胡八一和雪莉杨,“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胡八一等人拱手道别。沈念转身踏上山路,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中,腰间的龙符偶尔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在诉说着这段跨越千里的缘分。
三人坐上前往北京的火车,窗外的景色从茫茫林海再次变成都市楼宇。王胖子靠在窗边,感慨道:“这趟旅程,比魔国那趟还惊心动魄,不过总算了结了一桩旧怨,也给思甜丫头一个交代了。”
胡八一笑着点头,转头看向身边的雪莉杨,眼中满是温柔。雪莉杨回以一笑,轻声道:“往后,该彻底安稳下来了。”
火车一路向北,载着三人驶向熟悉的生活。黄皮子坟的阴影彻底消散,那些深埋的秘密与遗憾,都已成为过往。岁月流转,尘缘落定,历经生死的他们,终将在平凡的日子里,寻得长久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