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我们成功地将埋伏的三个壮汉捆得结结实实,然而,还没等我们喘口气,前院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哭喊声,那声音简直如同炸雷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顾清川反应迅速,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我即将脱口而出的“救命”声,低声说道:“别瞎掺和,先看看热闹再说。”于是,我俩像两只猫一样,小心翼翼地弓着腰,趴在月亮门上,透过门缝往里张望。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屋内的场景异常混乱。苏父正高举着一根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地追赶着夏叶琪。夏叶琪则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绕着圆桌狂奔,鸡毛漫天飞舞,仿佛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而苏雪则蹲在太师椅后面,瑟瑟发抖。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桂花糕,一边哭泣,一边拼命往嘴里塞,眼泪和糕渣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你这个败家娘们!居然敢偷我五十两银子给你那个赌鬼弟弟!更可恶的是,你还敢乱动府试名册!”苏父气得声音都嘶哑了,他手中的掸子杆狠狠地抽在桌腿上,只听“啪”的一声,掸子杆瞬间断成了两截。
夏叶琪也被逼急了,她的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脸上的妆容也被泪水冲花了。她怒不可遏地抓起桌上的茶碗,“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碎片四溅,然后冲着苏父吼道:“我偷银子怎么了?你当年娶我的时候,可是答应给我娘家盖房子的!可现在呢?连个瓦片都没见着!还有,那府试名册根本不是我拿的,是苏雪拿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我!”苏雪嘴里塞满糕,含混不清地喊,“是娘让我去你书房拿的,她说拿了名册能知道考场座位,让赵大人帮我换个离学霸近的位子!”
我差点笑出声,顾清川赶紧拽了我一把,指了指窗外——春桃正扒着窗缝看,见我们俩,赶紧招手让我们过去。
“大小姐,你们千万别进去,”春桃压低声音,“刚才夏夫人还说,要是被老爷发现,就说是你怂恿苏雪偷的名册,让你背黑锅。”
我心里冷笑,这娘俩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刚想说话,就听见爹爹“哎哟”一声,原来是追夏叶琪的时候踩空了,摔在地上。夏叶琪趁机扑过去,一把抢过爹爹手里的断掸子:“你个老不死的,竟然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两人扭打在一块儿,苏雪吓得不敢吃糕了,站在旁边嚎啕大哭:“别打了!再打官府就要来了!”
这话还真灵,刚说完,院门外就传来衙役的吆喝声:“奉县太爷之命,搜查苏家府试名册!开门!”
夏叶琪脸瞬间白了,也不打架了,爬起来就往苏雪房里跑:“快把名册藏起来!不能让他们找到!”苏父也顾不上疼,爬起来追:“你敢藏!那是要杀头的!”
我和顾清川对视一眼,这可是现成的证据,得赶紧跟上。我俩跟着夏叶琪往苏雪房跑,就见她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府试考生名册”。
“还真藏在这儿,”顾清川刚想上前,就见苏雪突然扑过来,抱住夏叶琪的腿:“娘,咱们别藏了!赵大人说了,要是被官府发现,他就把咱们娘俩推出去顶罪!”
夏叶琪手一抖,名册“啪”地掉在地上。就在这时,苏父带着衙役冲进来,一眼就看见地上的名册,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好啊!你们娘俩真敢藏!衙役大哥,快把她们抓起来!”
衙役刚要动手,夏叶琪突然指着我喊:“别抓我!是苏安然让我们藏的!她说只要藏起名册,就能让我女儿顶替她参加府试!”
我都气笑了,刚想反驳,顾清川就往前一步,把我护在身后:“夏夫人,说话可得讲证据。我们刚从后院过来,有三个壮汉能证明,是赵大人让他们埋伏苏安然,想把她扔到城外破庙,好让苏雪顶替。”
说着,老张就把那三个捆得跟粽子似的壮汉推了进来。其中一个见势不妙,赶紧招了:“是赵大人让我们干的!他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十两银子!跟苏小姐没关系!”
夏叶琪傻眼了,瘫坐在地上。苏父看着她,气得直跺脚:“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毒妇!不仅害我,还想害我的安然!”
就在这时,系统“叮”地响了一声:【恭喜宿主置身苏家内斗之外,成功自保!奖励发放:真相放大镜(时效6小时)!备注:可识破近期接触物品上的隐藏痕迹!】
我心里一动,赶紧看向地上的名册。这一看不要紧,就见名册封面上,除了夏叶琪的指纹,还有个陌生的指印,边缘沾着点墨汁——这墨汁的颜色,跟我昨天在县学用的一模一样!
“不对,”我捡起名册,指着那个指印,“这个指印不是夏夫人的,也不是苏雪的。而且这墨汁,是县学专供的,说明有人在县学接触过名册,再把它交给夏叶琪的!”
苏父凑过来看了看,皱着眉:“县学的人?难道是掌事的?”
“不是他,”顾清川摇摇头,“掌事的昨天被李大人罚了,哪敢再掺和这事。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把名册交给夏叶琪,让苏家内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还真是好算计,这是苏家得罪了什么人了,到底是谁呢?”
正说着,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小姐!不好了!你包袱里……你包袱里有本名册!刚才收拾东西准备去府城,一打开就看见它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自己房里跑。果然,我的包袱里,除了衣物和笔墨,还多了本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府试名册!封面上,赫然印着我的指纹!
“这是谁干的?”我拿起名册,手都在抖,“这是想把偷名册的罪名栽到我头上啊!”
顾清川赶紧过来,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拿起名册:“别慌,你昨天是不是把包袱放在县学了?肯定是有人趁你不注意,把名册塞进去的。”
我点点头,昨天在县学复习,确实把包袱放在了桌子底下。可谁会这么做?是赵大人的同伙,还是另有其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在屋外,伴随着马蹄声而来的,是李大人焦急的呼喊声:“苏安然!顾清川!你们在吗?”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慌乱和急切。
我和顾清川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不安。还未等我们回应,李大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府城来消息,赵大人跑了,还留了封信,说名册在苏家,让官府来抓你们!”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股寒意笼罩。好阴险的招数!赵大人不仅让夏叶琪藏匿名册,还将另一本名册塞进了我的包袱里,显然是想让官府来搜查时,将罪名嫁祸于我,让我和夏叶琪一同背负偷名册的罪名,从而让苏雪顶替我参加府试。
顾清川的脸色也变得阴沉下来,他迅速从我手中接过名册,收了起来,安慰道:“别担心,咱们有证据。那个陌生的指印,还有县学的墨汁,都能证明这名册并非你所偷。走,咱们去跟李大人说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而,内心的恐慌却如潮水般不断涌上,那个将名册塞进我包袱里的人究竟是谁?他为何要如此针对我?距离府试仅有一天时间,接下来还会有多少陷阱等待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