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从袖中取出一套洁净衣衫，素白的衣料在指间泛着细柔光泽。
她正要递去，却见君彦微微抬手，轻声道：“方才不慎被茶水溅到，手上还有些疼。”
秦书闻言挑眉，唇边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既然如此，我帮你换便是。”
君彦顺从地点头：“有劳。”
这乖巧模样让秦书觉得有些好笑。
她上前两步，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衣带。外袍应声而落，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当她的手指触到第二层衣带时，能感觉到君彦的身子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她绕到他身后，动作轻柔地替他褪下中衣。
那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中，他清瘦的背脊上，蜿蜒着数道暗色的纹路，如同有生命的藤蔓，泛着幽微的光。
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抚上那些符文。
就在触及的瞬间，君彦突然仰起头，喉间溢出一声轻吟：“书书……”
秦书抬眼，发现不知何时君彦已转过头来。
他眼尾泛着薄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书书，有些痒。”
她低笑一声，指尖凝聚起温润的灵力，缓缓注入他背部的纹路中：“好，我快些。”
衣衫层层落下，直到只剩最后一件里衣。
秦书将干净衣裳展开，轻声道：“抬手。”
君彦依言抬起双臂。
寒意透过单薄里衣漫上肌肤，他轻轻打了个颤。
随着秦书的靠近，她指尖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是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身体里漾开圈圈陌生的涟漪。
他忽然有些慌乱，下意识伸手握住秦书正在系衣带的手，喉间逸出带着依赖的低唤：“书书……”
秦书指尖微顿。
不知他为何突然改了称呼，但这声唤得自然又亲昵，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嗯。”她轻声应着，指尖灵活地继续系结，“你的手不松开，我要怎么系好衣带？”
君彦顺从地松手，可那纤长手指掠过腰侧的触感，又让他无意识地后退半步。
他退一步，秦书便进一步，二人始终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空气中流淌着无声的暗涌，直到他腿弯轻轻抵在床沿。
退无可退。
“书书……”君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耐的轻颤，“我不舒服……快些可好？”
他忽然想起昭雪说过的那些话本。亲密的人，就该有最特别的称呼。
所以他想见他“书书”，她不但没有排斥，语气里反而透着纵容。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真的与旁人不同？
君彦正暗自思忖着——她离开这几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可也有人这般亲昵地唤她“书书”？
这念头如藤蔓般缠绕心头，令他莫名烦闷。
就在他出神之际，秦书的手恰好落在他腰间系带处。
君彦下意识一躲，身形不稳，竟直直跌坐在床榻边。
秦书收回手，含笑望他：“换好了。”
君彦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方才反应过度，耳根微热，低声道：“……多谢。”
“无妨。”秦书替他理了理衣襟，“我去看看他们。”
一听她又要走，君彦心头那点不快又涌了上来，为何总要去看旁人？只看他一人不好么？
就在秦书转身欲离的刹那，君彦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带了回来。
秦书猝不及防，跌向他怀中，慌忙用一只手撑在榻边，才没有完全压到他身上。
“你……”
她未尽的话语消失在相接的唇间。
因目不能视，君彦这一吻起初只落在她唇角。
但他很快凭着感觉调整了位置，准确地覆上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急切，带着几分笨拙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分离数日的思念尽数倾诉。
他的手臂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得更紧。
直到两人气息都不稳时，君彦才微微退开些许，却在分离的瞬间，轻轻在她下唇咬了一下。
秦书吃痛，讶异地望向他。
君彦却只是将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道：“别走。”
君彦仰起脸，无神的眼眸蒙着层水雾，循着气息望向秦书的方向。
他眼尾泛红，声音里带着柔软的鼻音：“书书……亲亲我。”
秦书垂眸看他，没有作声。
只见君彦又往前凑近几分，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畔，连耳根都染上绯色。
他声音轻颤，带着难耐的委屈：“我难受……”
秦书自然明白他为何难受，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温度灼人，揽在她腰后的手臂也在微微发抖。
此刻的君彦像只懵懂的小兽，对情动一事似懂非懂。
只本能地知道贴近秦书能缓解这份煎熬，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无意识地用鼻尖轻蹭她的脸颊，又低声哀求：“书书……亲亲我好不好？”
秦书终于俯身，轻轻吻上他的唇。
可方才还软声哀求的人，一旦触及这份温存就骤然变了姿态。
他迅速夺过主动权，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带着横冲直撞的急切，却又在唇齿交缠间透出几分生涩的试探。
秦书呼吸微乱，抵着他额头轻声问：“我帮你……让你不难受了，好不好？”
君彦迷茫地眨着眼：“要……怎么做？”
“先把衣裳解开。”秦书的声音放得极轻。
君彦慌忙伸手去扯衣带，可一只手还固执地攥着秦书的衣袖不愿放开。
单凭一只手，衣带反而被扯成了死结。他急得鼻尖沁出细汗，呼吸越发急促。
忽然他停下动作，仰起泛红的脸，声音里带着委屈：“我瞧不见……”
剩下半句虽未出口，但那耍赖般的可怜模样已然明明白白。
秦书会意，指尖轻轻搭上他肩头：“想让我帮你？”
君彦立即凑近，温软的唇擦过她耳畔：“书书……帮帮我。”
于是秦书伸手，将她方才一件件仔细穿好的衣裳，又缓缓解了下来。
这个过程被她有意放得极慢，衣料摩挲的每一声响动都格外清晰。
君彦只觉得有蚂蚁在骨缝里爬。他难耐地动了动腰，却不经意蹭到某处，顿时从喉间溢出一声甜腻的轻哼。
这声哼叫让秦书也呼吸一滞。
此刻的君彦眼尾绯红，无意识地咬着下唇，浑身都泛着淡淡的欲色。
他这般情动又无助的模样，当真娇得让人心颤。
秦书望着他蒙着水雾的失焦眼眸，心底最柔软处被轻轻触动，却又升起一丝想要欺负他的冲动，
这般看不见，又事事只想依赖她，让她只想把他欺负得更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