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温缓，带着安抚的意味：“什么陈年旧醋你也要吃？我老公也很厉害啊，什么都知道呢。”
塞壬虽然有被她的话哄到，却仍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收拢手指，将她的掌心紧紧握住。
窗外的暮色渐沉，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暖色的光晕里。
他不敢再追问下去——不敢问除了“厉害”之外，是否还有别的什么让她记住了那个人。
追问显得太刻意，更何况，如今已经没有必要了。
秦书笑着揉了揉塞壬的脸：“你消息这么灵通，那知不知道我明天要回军区？”
塞壬点了点头：“嗯，恭喜。”他声音低低的，“明天我送你。”
秦书挑眉，存心逗他：“就只有口头的恭喜？没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塞壬微微一怔，像是从未经历过这般“讨礼”的场景，表情有些茫然。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低声问：“书书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你都给？”
“是。”
秦书笑起来，眼角弯得狡黠：“那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跟你讨。”
自从初尝情欲，不正经的似乎不止塞壬一个，连秦书也像是彻底放了开来。
又或许是离别在即，仿佛要将未来见不着的温存都提前透支。
于是晚饭还没吃，秦书却先吃上了。
她站在床边，塞壬恋恋不舍地从她唇上退开。在秦书目光无声的指令下，他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物。
如同完美雕塑般的身体展露无遗，秦书炽热的视线一寸寸扫过，手从他肩上滑落至腰际，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书书。”塞壬刚要抬手，就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她纤细的手指停在他胸前，稍一用力，塞壬顺着她的力道向后跌入床中。
美人斜倚，双手撑在身后，每一寸肌肉线条流畅分明。
深色发丝之下，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微微抬起望向她。
明明没什么露骨的表情，秦书脑中却已翻涌起无数香艳画面。
不是她自制力太差，实在是塞壬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一味行走的春药。
“明天就要走了，”他声音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引诱，“书书不想好好珍惜我们现在的时间吗？”
她只是暂时离开，又不是不回来。
可塞壬话音刚落，秦书已经上前一步贴近他身边。
话虽说得矜持，她的手却早已不受控地落在他腰侧，他主动牵引着她的指尖，沿着裤缘往下扯。
“书书，怎么不回答我？”他低声追问，气息拂过她耳畔。
秦书哪还有心思应答，只晕乎乎地点头：“是……要好好珍惜的。”
神清气爽的一晚酣眠加上充足的睡眠，秦书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舒畅，精神焕发。
她推开房门，塞壬正将早餐从厨房端到餐桌上。
“你怎么每天都能起这么早？”秦书一边舒展身体，一边朝他走去。
塞壬抬眼看来，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睡得好吗？”
秦书还没来得及回答，另一道声音从客厅方向传来：“秦书上将。”
她转头看去，只见埃德蒙的副官科恩正站在沙发旁，一身军装笔挺，神情恭敬中带着几分拘谨。
秦书眨了眨眼，这才想起科恩之前确实提过要和她一同返回军区，只是没料到他会来得这么早。
“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用点？”她语气自然地招呼道。
科恩的目光不经意地从塞壬身上掠过。
那个男人刚才还面无表情地摆放碗筷，却在秦书转过脸的瞬间神色柔和下来，仿佛阴雨转晴。
而此刻，尽管塞壬并未出声，依旧低头做着手里的事，科恩却莫名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牢牢钉在自己身上。
“不用了，是我打扰到上将和长官了。”科恩微微欠身，语气略显局促？
原本说好晚上出发，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秦书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那就麻烦您再稍等我一下。”
“应该的。”科恩点头，随即在客厅沙发坐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原以为这种微妙的氛围会随着离开这间公寓而结束，却没想到到了接驳港，塞壬依然没有离开的打算。
科恩的目光几次在塞壬身上停留，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引起了秦书的注意：“副官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有，”科恩立即回答，“埃德蒙上将命我护送秦书上将回军区，长官和上将尽管放心。”
“当然放心，科恩副官办事一向严谨。”秦书含笑回应。
“我送她去，你有意见？”塞壬的声音比秦书冷硬得多，带着明显的不耐。
科恩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在触及塞壬视线的瞬间微微后退半步：“好的，长官。”
秦书将科恩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埃德蒙上将特意派副官陪我回军区，足见对我的重视，我很感激。”
她侧过头看向塞壬，语气轻缓：“不过上将只命令我回去，却没要求你陪同。副官有所顾虑也是出于军令在先，可以理解。”
目光重新落回科恩身上时，她的笑意深了几分：“只是看副官这副紧张的模样，不知情的人恐怕要以为我这一去军区，就像被关起来似的，谁也不能见，严格得很呢。”
科恩脸上的表情愈发僵硬，干笑一声：“上将说笑了。时间不早，我们出发吧。”
——
一道道自动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又依次合拢，最终，迈克尔的身影出现在露露莎的房间门口。
他手中端着餐盘，走到桌前轻轻放下，随后自然地坐到露露莎身旁。
他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撩开她脸颊上散落的碎发，动作间带着亲昵。
“以后，你不用再回军区了。”
迈克尔开口道，抬头望进她的眼里，“秦书已经升职，她身边现在有几个更得力的助手，连埃德蒙上将的副官都临时调去协助她了。所以，你不必再为那边的事担心。”
露露莎抬起头，眼中满是茫然与不解，轻声问道：“……为什么？”
“不需要你了。”迈克尔回答得直接，“去了也是浪费时间。我们好不容易才和好，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这番话让露露莎感到一阵愕然，她怔怔地望着他，嘴唇微动，却终究没有说出更多。
之前的反抗已让她付出了代价——她的行动轨迹被彻底限制在这间卧室。
她不能再激进了，至少现在不能。
沉默片刻后，她干涩地开口，试图争取一丝余地：“那……我能不能和外界通信？你总是要出去忙，我一个人……很无聊。”
“不行。”迈克尔拒绝得没有半分犹豫，“你只会联系那些男同学。”
他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明显的掌控意味，“你只需要和我接触就够了，其他人都不重要。如果想我了，就直接让智能管家联系我。明白了吗？”
露露莎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正是因为他此前严禁她出门，她情急之下才向通讯录里的熟人发出求救信息，却被他发现。
自那之后，她所有的对外联络途径都被彻底切断。
迈克尔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时他的通讯器忽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消息，对露露莎说：“有事得先走，晚上不用等我。”
房门在他身后合拢。
露露莎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要穿透金属看清他离去的背影。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