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的事,秦书本就没打算瞒着孟煜。
皇帝有个长姐,在武艺上极具天赋,深得先皇赏识,曾是储君的热门人选。
相较于长公主,皇帝虽体弱,但治国眼光却胜一筹。
夺嫡的关键一年,长公主有孕,被迫留在京城交出兵权,处境尴尬。
然而,长公主夫家权势滔天,胸怀雄韬武略的皇帝既扳不倒,又怕她夺回兵权。
上巳节,长公主随夫祈福,遇山洪被困。
皇帝的人趁机下手,夫妻俩都没能活着回来,只留下一个刚出生不久的阿卓。
皇帝即位后,对长公主夫家一再打压,被秘密藏起来的阿卓更加不能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因此便被送至了边关。
在命运的长河里,阿卓本就是那注定名垂千古的女帝。
秦书所做的,不过是将她的上位提前了一些。
就像一场早已写好的剧本,阿卓的每一步都沿着既定的轨迹前行,而秦书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把。
秦书明白,她能做的改变,必须顺应事件的规律。
就好比每一次跟随他踏入小世界,她都无法改变那些命中注定的节点。
只有在经历过后,才能悄然扭转他的命运走向。
他和她的修行都是圆满。
内轮回一个世界,不仅是为了让他圆满,对秦书来说,那本就是一番修行。
——
孟煜自然是不能一直待在秦书身边的。要是刚住进公主府就不见人影,府里肯定得闹腾起来。
于是,他只能等到府里人都歇下后,才偷偷溜到城主府,天亮前再悄悄跑回去。
他不舍地搂住秦书的腰,软糯地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那毛茸茸的长发像小刷子一样,挠得她后腰直发痒。
秦书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刚想挣脱,却被孟煜一把拽了回去,“书书,不喜欢吗?”
他眼神里满是期待,像是在撒娇的小猫。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痒。
秦书被逗得笑出了声,这模样和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皇女殿下,简直判若两人。
孟煜看着她这副娇憨的样子,心里更是痒痒的,逗弄的心思更甚了。
“痒么?要不,我帮殿下看看?”孟煜故意把“殿下”两个字咬得极轻,明明是尊称,此刻却成了情人间暧昧的昵称,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
右手轻轻挑开她轻薄的衣衫,左手扶在她后背,让她面对面看着他。
温凉的吻从脖颈开始,沿着锁骨一路蔓延至小腹,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酥酥的,像是用轻柔的羽毛缓缓划过耳廓。
“是这里吗?”他轻声问道。
秦书被他逗得满脸通红,忍不住伸手抓住他头顶的头发,想把他扯远一些。
可他放在后背的手突然收紧,两人贴得更近了。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严肃:“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孟煜却像是没听见,故意嘟囔道:“回哪里?我不是你的驸马吗?难道不是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说着,他把脸埋进她腰侧,轻轻用牙齿磨着那片软肉,惹得她一阵发麻。
秦书被他折磨得不行,急得直摁他的脑袋,想把他推开。
可孟煜却突然抬起头,轻笑出声:“原来是在这里,书书抗拒得好厉害。”
他那双眼睛弯弯的,像是藏着星辰大海,满是促狭的笑意。
“……”
最终,孟煜还是被秦书心满意足地“赶”了回去,好在回来得及时。
他刚进门,院门外就传来阿卓的抱怨声:“这都几点了,他怎么还不起来?这么懒,以后可怎么好好侍奉姐姐啊,他……”
阿卓的话还没说完,院门突然被推开,孟煜穿戴整齐,慵懒地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你……”阿卓顿时语塞。她特意早起赶来,眼前的景象却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还没等阿卓反应过来,孟煜慢悠悠地开口:“要做什么?”
阿卓冷哼一声,扭过头去:“姐姐说最近卞轩不在,让你来指导我的剑法。”
孟煜回想了一下,原来书书昨晚说的“带小孩儿”是这个意思。
相比陪这丫头玩过家家,陪她练剑确实更合他的心意。
“你别多想啊,我愿意来可不是觉得你很厉害的意思,主要是卞轩不在,而且这是姐姐……”阿卓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煜打断了。
“走吧。”孟煜懒得再听她啰嗦,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袍,迈开步子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阿卓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脚步毫不犹豫,走得又快又稳,完全没给她反应的时间。
她挠了挠脑袋,满脸茫然:“去哪儿??”
孟煜停下脚步,微微挑眉,回头瞥了她一眼:“不是说要去练剑?”
阿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吃早饭呢!
她一心想着过来嘲讽他几句,完全没顾上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她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我还没吃早饭呢……”
孟煜看着她这副模样,转身朝院门走去:“吃完再来找我。”
“……”
等阿卓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饭赶到校场时,孟煜已经在那里了。
一身深色劲装,利落又干练,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软带,随风轻轻摆动。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他手持一把白色窄身长剑,剑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仿佛一泓秋水,灵动而锋利。
孟煜的剑法如行云流水,一招一式皆是风姿。
他手腕轻转,剑尖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剑势时而轻灵,如春日柳絮飘洒;时而迅猛,似疾风骤雨,带着破空的锐气。
身形灵动,进退之间尽显从容,剑光所过之处,仿佛连空气都被切割出一道道痕迹。
校场四周的草木似乎也被这剑势带动,微微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偶有几片树叶被剑风拂落,悠悠然飘落在他脚下。
阿卓站在一旁,看得有些发呆。“你怎么会姐姐的剑法?”
孟煜听到她的声音,剑势一顿,收剑回鞘,转身看向她,“自然是你家姐姐教的。”
在山庄那些日子,孟煜几乎每天都能看到秦书练剑。
起初,他只是觉得那些剑招奇妙,可日子久了,他竟也参透了几分门道,一招一式学了起来。
阿卓看着孟煜手中的窄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秦书平日里从不离身的佩剑。
她心里一动,忍不住问道:“那这剑呢?姐姐的剑怎么会在你手里?”
孟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眼神微微一沉。
这把剑是秦书最近以大皇子有所动作为由交给他的,说是防身用。
可大家都心里清楚,这剑的意义远不止如此。特殊情况下,见剑如见秦书本人。
阿卓定定地看着那把剑,眼神里带着几分迟疑和迷茫。
她磕磕巴巴地问道:“你……真的和姐姐在一起了?”
孟煜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里藏着几分复杂,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