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极没有按照剧本走,剧情的轨迹也发生了变化。
他亲眼看见了女孩从楼上跌下来,“砰!”地一声,尸体砸在了他面前。
女孩浑身都是血,“少爷…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能早点遇上你…”
孟极看着这个唯一说过爱他的人,在他的面前断了气。
那是孟极因为一时的恻隐之心,看着女孩死在了他面前。
脑海中响起了泪点值的提示音。
恍然间,孟极清醒过来,这是个剧本世界。
他不是孟极,这些是剧本中的角色。
他在扮演孟极的过程中,把这些人当成了同类。
孟极抬起眼眸,他看见了楼上,徐舟一脸的惊慌失措。
孟极来到了楼上。
地上躺着孟莺莺的尸体,徐舟手里拿着刀。
孟极看见了剧情。
【孟莺莺因为嫉妒过来对付女孩阿雪,徐舟过来维护她,三人推搡纠缠之间,孟莺莺将阿雪推下楼,而徐舟也错手杀死了孟莺莺。】
“你…你听我解释…”徐舟一脸慌乱。
【这场景被孟极撞到,孟极对徐舟仇恨不已,他决定将徐舟囚禁起来报复…】
“砰!”孟极直接夺过了一旁保镖的枪,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徐舟开了枪。
他没有跟随剧本来做。
徐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孟极会对他开枪。
“砰砰砰砰!!!”孟极又连开几枪,直到徐舟倒了下来,被打得面目全非。
这是他对于这个角色的第一次抗争。
孟极意识到了他和角色的区别。
那种因为不断扮演反派,而逐渐消失的自我和人性,被唤醒了。
【宿主杀死任务目标,剧情未完成,任务失败。】
孟极厌恶这段记忆,更厌恶那个令他唤醒人性的女孩。
这种对弱者多余的同情,会影响他的任务。
孟极做了多久的任务,才能让他自己变得麻木。
可是,在那一刻全都毁了。
为了任务,他必须要让自己割舍掉这份人性。
孟极的眼神里露出一抹狠意,谁都不能影响他。
江宴回到了孟家。
但一回来,就被张彪拦住了,“少爷要见你。”
“有事吗?”
“少爷犯病了,他有些头疼。”
“我的药箱在房间里,我还没拿。”
“不必了。”张彪抬了抬手,下人拿来了药箱,“我已经让人帮你拿来了。”
江宴的脸色微变,不等他有所反应,张彪的两个手下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江医生,请。”
江宴只能跟着张彪,但张彪带着他去的地方不是书房,也不是孟极的卧室。
“我们要去哪儿?”江宴的心有些不安。
“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阴冷。
里面传来了惨叫声。
江宴来到了孟家的刑堂。
孟极正在惩罚一个下人。
那人被挂在铁架上,被鞭子用不停抽打着,发出凄厉的惨叫。
孟极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一幕。
江宴看见这一幕,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他被带到了孟极跟前。
“少爷,张彪说您头疼,让我来看看。”江宴道。
孟极瞧着他,“是啊,我头疼。”
他完全没有头疼的样子。
“少爷,头疼的话,您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应该回房间休息。”江宴说道。
孟极眯起了眼眸,“可是,在这种地方,我觉得更舒服,江医生,你不觉得吗?”
江宴的面色有些难看。
“江医生,他是传出孟家戏园闹鬼的其中一个下人,你去看看,你认识他吗?”
江宴僵了一瞬,“不认识。”
“他被打得太惨,你还没有上去看,就说不认识?”孟极轻笑一声。
孟极将他带到了铁架前。
近距离地看着眼前的下人,对方身上全都是伤,鲜血淋漓。
“我不认识他。”江宴道。
孟极挑起眉梢,然后,他拽住了江宴的胳膊。
江宴想抽回手,“你放手!”
孟极没有放手,“江医生,你应该去看一看的!”
他按住了江宴的手,让江宴把人的头发拨开,露出脸来。
“喂,你认不认识他?”孟极问着那个下人。
下人被打得气若游丝,瞳孔聚焦在了江宴的身上,眼里一片迷茫,“不…不认识…少爷饶命…”
孟极看向江宴,江宴在对方说出不认识他的那一刻,神色毫无变化。
“江医生的催眠手段可真是厉害。”孟极单手搭着他的肩膀,调笑了一句。
这话让江宴整个人僵住了,如坠冰窟。
但面上还是维持住了冷静,“少爷,我不知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极观察着他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脸,“医生就是医生,到了这种地步,心态还是这么好。”
要是一般人,听到这话,估计会吓得跪下来。
可江宴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
“少爷,我什么也没有做。”江宴道。
“是啊,多亏你什么也没做,不然现在在这里,受到这种对待的,就是你了。”
孟极的话有言外之意。
他指的是那一天,江宴做完催眠之后,没有对他动手,而是直接离开的事。
“你比公子的其他那些手下更聪明,因为你没有直接对我动手,值得我给你一个机会。”
孟极朝着他道:“有没有兴趣,弃暗投明?我很欣赏你这样的人才。”
江宴知道,孟极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从他踏进孟家的那一刻,就已经踩进了一个牢笼里。
“孟少爷。”江宴望着孟极,“你能不再杀人吗?”
他问了孟极一个不可能的问题。
这也是他给孟极的答案。
孟极的表情立刻阴沉了下来。
“太可惜了。”孟极放开了手,“你浪费了我给你的一次机会。”
紧接着,张彪就让手下拽住了江宴,然后将他的双手扭住,将他绑在了刑架上。
“让江医生尝一尝孟家的刑罚,教教他怎么说话。”
“是,少爷。”
江宴没有反抗,他被按上了刑架。
鞭子狠狠抽了下来。
白衬衫一下子就沾上了血。
江宴发出一声闷哼,痛得面青唇白,这鞭子是特制的,打起人来痛得要命。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那个下人叫得那么凄惨了。
这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挨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