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师兄,你在看什么?”
谷怀礼开口问。
蹲在河边的傅闲才舍得将视线收回,他开口:“我在看铁线虫。”
“铁线虫?”这个名词对于谷怀礼来说有些陌生,他也好奇地凑过去看,等看清那东西以后,他才恍然大悟的开口:“哦,是缠丝啊。”
二人从三人众,作为一个团队,有什么动静,大家都会凑过来看。
谷怀礼趁机给他们科普了何为“缠丝”。
这里的缠丝,现代名叫铁线虫。
“这类生物会寄生在螳螂蟋蟀一类身上,控制着它们,随着这些东西的成长,需要更多的食物和水,被寄生的就成了它最大的粮仓。”谷怀礼这人也是胆大,直接抓起一只被寄生的螳螂给他们看。
几人“咦”了一声,往后仰。
黎真开口提醒:“谷师叔,你抓完之后记得洗手,接触完此物之后不洗手再去碰其他食物,吃下去是会得病的。”
“没错,如果碰到这种东西,记得要清理被碰到的地方。”谷怀礼并没有将黎真的提醒扔掉,他作为一名医者,自然不会被小小的缠丝弄得得病,要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在野外,如果有条件的话,喝的水最好是要烧开再喝,不然这些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混进水里。”
修仙者在金丹期就可以辟谷,只是要真的在一个彻底断绝食物的地方的话,在可以维持自身的灵力消耗完以后,也是需要食物的。
当然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少见归少见,还是有的,所以很多宗门都会对此进行相关培训,虽然明面上规定不提倡吃吃喝喝,但大家背地里该囤的还是得囤,不定哪天就用上。
“此物在幼小时期寄生,控制着宿主,到成体以后需要繁殖,就会从宿主身上离开,而他们就会控制宿主到水边淹死,达到离开的目的。”谷怀礼手中火焰燃起,被他抓住的螳螂连带着缠丝成了灰烬,“这类生物细长无比,在水中就好像乱掉的绳结得名缠丝,据说最长得有一丈……缠丝大部分只会寄生在类似螳螂蟋蟀之类的虫子上,小部分很有可能会寄生在猫狗甚至是人上面,可能性不大,不管怎么样都要小心。”
傅闲快被谷怀礼的眼神盯穿:“知道了知道了,我自然是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的,我不也离得远远的看嘛。”
他们一行人正在一片树林当中,感受周边的灵气。
感受灵气主要还是这几个小孩的活,他们几个大人都已经能够自由控制,并且有一定的战斗力,也就不用参与其中。
此时距离白铃铛的事情过了半个月,在白铃铛离开的第三天,他们的房费终于到期,傅闲选择不再续,几人也都玩够了,也就毫不留恋的离开。
这段时间并没有坐飞舟,他们体验了一番人间的马车牛车骡车等,短短几天时间就锻炼了铁腚。
他们来到一处小镇,随意找个地方住下。
在身体接触到柔软的床榻时,傅闲整个人都放轻松了。
万灵司剩余的任务无非就是一些找药草,找法宝之类,这类任务没有时间性,因此并不着急。
傅闲被牛车颠了一天,又在林子里面步行了好几个小时,也心生几分倦意,简单的洗了个热水澡,以后就上床睡觉。
很好这一睡就到了傍晚,他盯着将暗的天,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经历的一切是在做梦,他还在现代好好的过着日子。
并不是梦,往枕边扑了个空,来到这儿也很久了,这个侧身找手机的习惯还是没改。
傅闲打了个哈欠,这次睡得还算舒服,脑袋没有痛。
他打开门才发现门边被放了食盒,这下还省的他出去吃,他将食盒端进房间,里边是上有余温的三菜一汤一饭。
傅闲简单的对付了一下,发现自己闲的没事干了,亲手拎着食盒出去归还。
徐子凌他们几个正在搓麻将,这里不叫麻将,叫鸟牌,上面的花纹名称和现在有所出入,玩法是差不多的。
“三缺一来吗?”徐子凌热切的打招呼。
“你们玩吧,没兴致。”傅闲兴致缺缺。
“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有的人打牌为了凑够四个人,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傅闲盯着洗牌的谷怀礼,坐得绷直的李寒光,神采奕奕的徐子凌,从这三个人的状态,大概就可以判断出来谁赢的多,谁赢的少。
“你们玩得钱?”傅闲眼尖的看见他们手边的筹码。
“啥呀,普通的木头片子而已。”徐子凌说,“本来是想玩贴条的,但是某人说不想丢脸的样子,再继续被人看见。”
丢人的李寒光本人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开。
此人围棋是个臭棋篓子,打牌也是个小白,十局有九局输,还有一局全输光。
也就平常没有玩钱,不然徐子凌怕是要失去这个牌友。
李寒光曾经创下全身都贴满白色条条的记录,大晚上的还吓哭过程辞彦,把人家孩子辣条烟都给喊破嗓,直呼活见鬼。
社死的李寒光已经不想再玩这个可恶的游戏,架不住徐子凌张嘴纯忽悠。
傅闲玩这个技术也一般,职能跟现代差不多,是三缺一的那个一,不求玩得有多好,只求起到一个凑够人的作用,傅闲赢的几率还是比较高的,现代的时候,他有一张极其优越的面庞,认识的朋友特别喜欢约他玩,傅闲就养成了什么都会一点的习惯,不算精通,胜在知道的东西多,常常能想出一些新点子。
傅闲打算出去透气,徐子凌难过的伸出尔康手:“真的不过来一起玩吗?”
傅闲无情的走了,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
徐子凌消沉了一小会儿,把谢疏雨拉过来了:“小谢,你会不会玩这个?一块……嗷!”
邀请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就遭受了谷怀礼无情的重击,懵逼不伤脑,就是有点痛。
“课业写完了没?”谷怀礼一秒严师上线。
谢疏雨没打过麻将,围观他们好几次,也能摸清大概规律,时常想加入,不知为何,就是不太好意思开口,今天被邀请,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她自信满满的说:“全部完成了,药方背了,医方写了,药草分类了。”
谷怀礼露出满意的表情:“很好。”
谢疏雨还是没能打成,因为她被安排了三倍课业。
这就是内卷所带来的坏处,越卷越累,药方是背不完的,医方是写不完的,药草是分类不完的,越努力越要干的多。
谢疏雨惨叫一声,凄凄惨惨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