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一年深秋,楚军主力回师建业,一边安抚百姓、重建城防,一边厉兵秣马,准备彻底扫平盘踞在钱塘江南岸的吕蒙(卑弥呼)残部,完成对江东的完全掌控。刘基深知卑弥呼绝不会坐以待毙,更警惕其背后那神秘莫测的南华老仙,故而行营戒备森严,亲卫皆是百战精锐,“无当飞军”日夜巡视,法正、庞统等谋士亦卜算吉凶,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真正的杀机,往往来自超乎寻常的维度。
是夜,月黑风高,建业城外临时楚王行辕。
刘基正在灯下批阅来自各方战线的军报,黄忠、马超在关中司隶一带高歌猛进,张任在汉中步步为营,李异的水师在沿海搅得曹魏焦头烂额,形势一片大好。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仿佛被什么阴冷的东西盯上了。
忽然,帐外狂风大作,吹得营火明灭不定,旌旗猎猎作响。一股莫名的寒意侵入大帐,连炭火盆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嗯?”刘基眉头一皱,放下朱笔,心生警兆。他如今的灵觉远超常人,尤其是融合了李元霸神力与穿越者魂魄后,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来人!”
帐外亲卫应声而入,却并无异状。
就在刘基稍松一口气的刹那,异变陡生!
大帐内的空间毫无征兆地开始扭曲、折叠!眼前的案几、地图、灯火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晃动起来,四周的景象飞速褪色、变幻!坚固的营帐仿佛融化了一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浓稠如墨的黑暗,以及黑暗中传来的阵阵鬼哭神嚎之声!
“幻术?”刘基心中一凛,瞬间意识到遭遇了超凡力量的袭击!他猛地站起,体内磅礴的神力轰然运转,周身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试图驱散这诡异的黑暗。然而,这黑暗如同活物,粘稠无比,他的神力竟如泥牛入海,难以彻底破开。
“嘻嘻嘻……楚王殿下,贫道左慈有礼了……”一个飘忽不定、忽左忽右的尖细笑声在黑暗中响起,带着戏谑与阴冷。
“无量天尊!刘基,你逆天而行,荼毒生灵,今日便是你的劫数!”另一个苍老而肃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话音未落,黑暗中骤然亮起两点幽光!一点化为一个身穿破烂道袍、头戴方巾、形如槁木的老道(于吉),手持一柄散发着不祥黑气的桃木剑;另一点则化为一个葛巾羽扇、面容变幻不定、仿佛没有实体的幻影(左慈)!
正是南华老仙派来的两大弟子——左慈与于吉!
“左慈?于吉?”刘基目光一凝,瞬间明白了幕后黑手,“果然是南华老贼按捺不住了!派你们两个妖道前来送死?”
“狂妄!”于吉怒喝一声,手中桃木剑一指,“九幽噬魂阵,起!”
霎时间,黑暗中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怨魂厉鬼,张牙舞爪地扑向刘基,刺骨的阴寒之气几乎要冻结人的灵魂!同时,地面伸出无数漆黑的触手,缠绕向刘基的双足!
“雕虫小技!”刘基暴喝一声,李元霸神力全面爆发!周身金色光晕大盛,如同骄阳融雪,那些怨魂触手一靠近便被至阳至刚的神力灼烧得滋滋作响,纷纷溃散!他猛地踏前一步,地面龟裂,黑暗空间都为之震颤!
“好强的肉身!好霸道的阳气!”左慈的幻影发出惊叹,随即身影一晃,化作数十个真假难辨的分身,将刘基团团围住,每个分身都掐动法诀,“幻影迷心!看你如何分辨!”
数十个左慈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形成强大的精神冲击,直撼刘基识海!同时,分身们打出道道诡异的流光,并非实体攻击,却直指心神,能让人陷入无穷幻境,心力交瘁而亡!
若是寻常武将,甚至是一流谋士,在此阵中,恐怕顷刻间便会神魂颠倒,任人宰割。但刘基魂魄特殊,两世为人,意志坚如磐石,更有神力护体!他紧闭双目,抱元守一,怒喝道:“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给朕破!”
强大的精神力量如同磐石,硬生生扛住了左慈的幻术冲击!他虽不懂道术,但一力降十会!
“此子棘手!于吉道友,全力出手!”左慈见幻术效果不大,尖声叫道。
于吉面色凝重,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黑气暴涨,浮现出无数扭曲的符文!“玄阴戮魂剑!斩!”
一道凝练至极、仿佛能切割灵魂的黑色剑光,撕裂黑暗,无声无息地刺向刘基眉心!这是于吉的杀招,专伤神魂!
与此同时,左慈所有分身合一,双手结印,整个黑暗空间开始向内挤压,仿佛要将刘基连同这片空间一起碾碎!“虚空禁锢!”
面对两大修道高人的全力夹击,刘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已非寻常武艺所能抗衡!但他骨子里的凶性也被彻底激发!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刘基双目赤红,仰天狂啸,不再保留!裂穹枪瞬间出现在手中,一股蛮荒、霸道、毁灭一切的恐怖气息冲天而起,竟暂时冲淡了周围的黑暗!
“管你什么道法仙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皆是虚妄!”
“破军枪法——霸者无疆!”
他不再理会什么幻影、什么道术,将全身神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裂穹枪中,对着前方于吉和左慈真身所在的方位,一枪刺出!
没有精妙的招式,没有绚烂的光影,只有最纯粹、最极致的力量!枪尖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仿佛琉璃般寸寸碎裂!于吉那柄凝聚了毕生修为的玄阴戮魂剑,在与裂穹枪接触的瞬间,如同纸糊的一般,砰地一声炸成漫天黑粉!
“不——!”于吉眼睁睁看着那杆蕴含着毁灭力量的大枪在粉碎他的法剑后,余势不减,瞬间洞穿了他的护体玄光,刺入了他的胸膛!他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绝望!他苦修百年的道法,在这纯粹的力量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噗嗤!”
裂穹枪透体而过!于吉的身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神魂俱灭!一位在南疆享有盛名、几近地仙的修道高人,就此陨落!
“师弟!”左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眼中首次露出了恐惧之色!他没想到刘基的力量竟然恐怖到这种程度,连阵法加持下的于吉都被一枪秒杀!他知道任务已经失败,自己绝非其敌!
“血遁千里!”左慈毫不犹豫,猛地喷出一口心头精血,身体瞬间化作一道几乎透明的血光,趁着刘基旧力刚尽、新力未生,阵法因于吉死亡而剧烈波动的刹那,哧啦一声撕裂了尚未完全崩溃的黑暗空间,遁入虚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于吉身死、左慈遁走的瞬间,整个九幽噬魂阵失去了支撑,轰然崩塌!周围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营帐、灯火、案几的景象重新浮现。刘基持枪而立,微微喘息,脚下是于吉干瘪的尸体,帐内一片狼藉,仿佛经历了一场风暴。
“大王!” “有刺客!” 帐外传来童林、刘尚等亲卫惊慌的呼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他们刚才仿佛被无形的墙壁挡住,根本无法靠近大帐。
刘基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看着左慈遁走的方向,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
“南华老仙……左慈……很好!这笔账,朕记下了!”
经此一役,刘基更加确信,在这个世界,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粉碎一切阴谋诡计!他望向南方,那里是卑弥呼最后的巢穴,也是南华老仙可能再次出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