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棠远远看见,有个身影蹲在她车旁,这个陈凡,果然又一次出现。
“棠、棠姐。”
他仍然紧张,戴着黑框眼镜,手足无措的样子,像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你的小把戏,没看头。”
杜锦棠心下了然,问:“我问过酒吧了,你才入行没多久,故意在这里守我呢?”
算算时间,正好是她签齐褚一之后,第一次来酒吧的时候,他跑来工作,一心在这里守杜锦棠。
如果陈凡否认,杜锦棠便没话和他说,但是陈凡却直接承认了:“我知道棠姐人美心善,所以想来碰碰运气,求棠姐救救我。”
“上车。”
杜锦棠叫他上车,车开出停车场,才饶有兴趣地问:“想求包养?还是给我当小男朋友?”
研究过她,知道她出手阔绰,自荐枕席,确实有点勇气。
“棠姐,我只是想谋一份工作。”
但杜锦棠显然低估了陈凡的能耐,他只说道:“我能做你的贴身律师,只想留在你身边帮你做事,工资很低也没关系,求您给口饭吃。”
“单纯的找工作?”
陈凡的取下眼镜,露出完整的脸:“不是。”
杜锦棠颇有些诧异,转头看了他一眼,眼镜下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给人一种“水嫩小弟弟能有什么坏心眼”的既视感。
“是仰慕棠姐的美貌,想做您背后的男人。”
“你没戏,我有老公。”
陈凡并不惊讶,只是低头用黑框眼镜遮住半边脸,颇有些失落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和季总比较,知道我自己的定位,不会去招惹季总。”
合着早就查清她是季聆辰的老婆,不是来拆散这个家,而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杜锦棠把车停在路边,细细品味现在的感觉,原来男人面对楚楚可怜的女人,居然是这种感觉?
他们柔弱无害,口口声声说:要得不多,不会招惹原配,只想乖乖做他背后的女人,永远和他在一起就足够了。
老婆和情人相得益彰,面子里子都有了,怪不得会出轨,杀伤力十足,只考验当事人的道德和良心。
杜锦棠又问:“谁叫你来的?”
“池墨?还是大胖?”
整个公司只有他俩知道季聆辰,杜锦棠再想不出来第三个人。
陈凡一愣,老实说:“褚一在群里说,他开始拍戏了,我知道是棠姐帮他,所以来碰碰运气。”
为表清白,他还把自己的手机给杜锦棠看,的确是齐褚一在他们几个人的群里说了杜锦棠,并且池墨和大胖不在其中,没有可疑。
耿直如齐褚一,一点秘密都藏不住,早把自己“榜一大姐”的身份曝光了。
“棠姐,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求求你救救我。”
他很会示弱,把杜锦棠推到“英雄”的角色上,有一种“救风尘女子从良”成就感:“我是小地方考来的穷学生,穷怕了,不想再被人看不起,只有你能救我。”
“我知道您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将婚姻关系反转,您是我见过最有能力的女人,能为您做事,是我一生的追求。”
可惜,免费送上门的东西,往往要付出巨额代价。
杜锦棠不上钩:“你这招对我没用,还是找那些年纪大的富婆去吧。”
不离婚,季聆辰有钱有身材养着她,离婚,她还可以再找一个对她用心的男朋友,横竖不缺男人,不到靠钱包养男人的年纪。
陈凡这点筹码,在她这里不够看。
陈凡争取:“我可以帮你规避夫妻共同财产,您赚的钱,他一分也拿不走,不会让你在季总面前吃亏。”
这个理由,倒是有点说服她。
杜锦棠深叹一口气,把包里的化妆品盒子交给陈凡,告诉他一个地址,道:“这东西在国内不能出现,许多人想要它,只要你能把它安全送到目的地,我可以考虑把你留下。”
其中凶险,杜锦棠提前告知,身后三两同款轿车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只要东西出现,就会动手抢夺。
“没问题,棠姐,保证毫发无伤送到。”
陈凡如获至宝,木讷是一点都没有,老实也需要再试探。
……
季聆辰没有住院,术后回家休养。
“太太,您回来了,晚餐准备好了。”保姆打招呼,有些担心:“季总心情不太好。”
当然不好,结扎手术杜锦棠不但缺席,还打电话指责他欺负齐褚一,能好就奇怪了。
季聆辰手上还打折吊针,脸色不好,见到杜锦棠脸色更差了,但杜锦棠无所谓,把包扔下,直接拿衣服进去洗澡。
洗完出来,季聆辰的掉针也打完了,他虽然躺着,眼睛快要杀了她:“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齐褚一摔昏迷了,我在医院一直走不开。”杜锦棠撒谎脸不红心不跳:“你还好意思质问我,我问你,齐褚一在剧组一直很好,为什么你一去,他就出事了?”
“你怀疑我?”
季聆辰气不打一出来:“他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我用这种手段?”
“那我怎么以为?黎绍禹是影帝,平时和齐褚一话都没说过,他为什么要把他引荐给你?!”
她的咖啡都送不到黎绍禹面前,怎么一个十八线开外的齐褚一突然招人喜欢了?
“那是因为,他说齐褚一和他弟弟都在你公司,想提拔他弟弟又不想被知道,所以想让我同意,带着齐褚一一起参加他的综艺。”季聆辰生气:“你以为,我公报私仇欺负他?!他配吗?!”
“那为什么会出事?”
杜锦棠不信他的说辞,片场当时封锁没外人,魏铭不敢在那个时候作妖,只有黎绍禹和季聆辰能有这个权力,黎绍禹也不是没嫌疑,毕竟齐褚一替换了严格。
“意外也说不定,我没有那么无聊。”
季聆辰不想再解释,埋怨道:“我早就约好了做手术,你不陪我,回来也不问我一句好不好,竟然质问我是不是害人?”
“那这事怪我了?”
杜锦棠也不让:“沈姝羽怀孕的时候,你不是无缘无故跑回来指责我招惹她不开心?!被人冤枉的滋味不让你尝尝,你会长记性?!”
原因仅仅是她给他的外套里放了一块手帕,沈姝羽说手帕的香味令她头疼,怀疑香水有问题,可那就是他平常用的味道。
沈姝羽曾经,压制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