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全员恶人+多男主
那张孤零零的机票图片,像一块投入冰湖的烙铁,瞬间激起了剧烈的、无声的蒸汽。
三人的小群里死寂了几秒,随即,两条几乎不分先后的消息跳了出来。
祁珩:[@苏挽月 ?回来了?在哪。]
祁瑾:[到了?位置。]
言简意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打破了长久以来维持的平静假象。
机场抵达大厅的灯火通明,映照着苏挽月墨镜上流转的光晕。她看着屏幕上那两条几乎叠在一起的消息,红唇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浅弧。鱼儿,连饵都没看到,只是闻到了味道,就迫不及待地要咬钩了么?
她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没有打字,只是干脆利落地共享了一个实时定位,市中心那家以顶层酒吧和无边泳池闻名的高空酒店。
定位发送成功。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那对双胞胎看到这个位置时,脸上会出现的表情。那家酒店,离他们曾经一起混迹的私人会所很近,充满了旧日的印记。
猎人抛出了第一个明确的诱饵,静待猎物上门。
祁家别墅,书房。
祁珩看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定位光标,舌尖顶了顶腮帮,眼中闪过一丝狼性的光芒:“倒是会选地方。”
祁瑾已经站起身,拿起了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只是要去进行一场再寻常不过的会面。但镜片后那双锐利眼眸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一种近乎狩猎前的兴奋与紧绷。
“走吧。”祁瑾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决断。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动身的瞬间,祁珩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软软。
祁珩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祁瑾套外套的动作也微微一顿。
电话执着地响着,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祁珩看了祁瑾一眼,眼神交换间是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烦躁与权衡。他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并且按了免提。
“珩哥哥……”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阮软带着哭腔,娇软又委屈的声音,背景音里还夹杂着隐隐的雷声,“打雷了,好可怕……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窗户一直在响……你和瑾哥哥能不能过来陪我?我……我做了噩梦,心慌得厉害。”
她的声音楚楚可怜,带着全然的依赖,若是平时,或许能激起男人几分保护欲。
但此刻,听在祁瑾和祁珩耳中,却只觉无比的碍事。
祁珩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硬:“软软,我们现在有点事。”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吗?”阮软的委屈更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和控诉,“雷声好大,我真的很害怕……瑾哥哥呢?他也不能来吗?”
祁瑾的目光落在窗外,城市的夜空远处,确实有隐隐的电光闪过。他沉默着,没有出声。
祁珩的耐心在急速消耗,他盯着手机上那个静止的酒店定位,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苏挽月那张纯又魅惑,带着疏离笑意的脸。
他对着电话,声音放软了几分,却带着不容更改的意味:“听话,先把窗户关好,锁好门。我们处理完事情就过去看你。”
“不要嘛……我真的好怕……”阮软还在软绵绵地哀求。
“软软。”祁珩打断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悦,阮软才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那好吧,你们快点来哦。”
电话挂断。
书房里恢复了寂静,但某种焦躁和压抑的气氛却更加浓重。
祁珩烦躁地耙了耙头发,看向祁瑾:“怎么办?”
那个定位像是有魔力,牢牢地吸附着他们的心神。苏挽月回来了,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多年不见的月光再次洒落,他们怎么可能按捺得住?
祁瑾重新戴上金丝眼镜,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暗色。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这座城市璀璨却冰冷的夜景,声音低沉:
“让她等。”
“等?”祁珩挑眉。
“等的越久,才会越不安,越期待,也越……有趣。”祁瑾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凉的玻璃,“至于阮软……”
他转过身,镜片反射着冷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实情绪。
“你去安抚一下。告诉她,我们晚点到。”
一个轻描淡写的“安抚”,将阮软放在了“需要被处理”的次要位置。
祁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嗤笑一声,拿起车钥匙:“行,我去看看我们那位‘真爱’。你……”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祁瑾一眼,“……盯着我们的‘月亮’,别让她等得太无聊,又飞走了。”
祁瑾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再次落回手机上那个定位。
飞走?
这一次,既然月光主动回到了他们的领地,他们怎么可能再让她有机会逃离。
拉她下来,弄脏她,藏起她。
这才是他们兄弟之间,心照不宣的最终目的。
苏挽月以为自己是归来的猎手,却不知道,早在多年前,她映照进他们心底的那一刻起,她就早已是这对双胞胎心中,势在必得的唯一猎物。
一场暗黑角逐,在夜色中,正式拉开了帷幕。